毕竟他用的是浩然宗的种子。
其培育上限比起坊市上随处可以买到的普通种子高多了。
这次三百五十一株上乘灵药中更是有五十多株的灵髓在15到20之间，可以说距离返祖月辉草就差最后几步了。
这岂是一般灵植夫培育出的夜光草能比的？
“这么几百株灵药占不了多少储物袋空间。中途转运的钱就算了。我直接按夜河府给的价格报给道友吧。”
夏掌柜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玉简递给张玄黎。
他接过后置于额头，神海中顿时多了一大串讯息。
——比想象中的要低啊。
大概是看出张玄黎表情不善，夏掌柜只好解释道：
“夜河入夜后会自行凝聚天穹星辉，大大利于夜光草的生长。所以市价着实不高，哪怕散卖也只有两株五灵石。”
“再加上夜河府还是批发进货的大客户，这价钱还得往下降。按之前龙鬃观接单的价格算，就是两株品质一般的夜光草三灵石。”
——1.5灵石的三倍就是4.5灵石……意思是这三百五十一株上乘灵草也不过才1579.5灵石？
若是换做其他优品率不高的普通灵植夫，怕是亏的裤子都没了！
而他哪怕在如此多法门加持之下，去掉种子的花销，他这几个月忙活下来净赚也不到五百灵石。
好在瘴气灵和老羊都不用开工资，不然他还真有点头疼。
平心而论，这依然是暴利的生意，只不过和洛云豆、青玉豆比起来相差太多。
毕竟豆类灵植若是培育的好，不但品质高人一等，产量也能大大增加。
而一般的灵草无论你再怎么花心思，一颗种子至多也只能长出一棵草。
也许你的货比别人更上乘可以轻易抢到客户，但要想因此向客户开更高的价格可不容易。
品质优势转换成竞争优势是很容易的，但要转换成收益就不容易了。
简而言之，在不考虑月辉草的情况下，瘴气诸法带来的高品质收益其实是溢出的。
但恰恰就是这“溢出”的月辉草。
价值连城。
见张玄黎沉思不语，何管事只好出来打了个圆场。
“没办法。夜光草在夜河那边培育多年，已经差不多是本地灵植了。和他们比拼价格属实不智。”
“道友可以看看玉简的末尾处，有夜河府这次特别派下的订单。只要道友培育出的灵药品质够高，我们定然能给道友谈下一个理想的价格！”
何管事言之凿凿，也不知道是对于张玄黎的灵植培育技术有信心，还是对自己的谈判技术有信心。
张玄黎听他的话神念移向讯息末尾，发现有不下五十种一二阶的灵药可供他选择。
“本来夜河府还委托我们采购些三阶和四阶的灵药。但这玩意属实不好找，我们只能帮他们多留意市场。”
“道友日后若是采到三四阶灵药，记得和我们说一声。我可以保证，夜河府开的价格比拍卖会只高不低。”
——三四阶灵药？这哪是那么好遇见的……
天青须。
回想起那饱经磨难的三阶灵草，他心跳陡然快了几分。
他按下心中的激动，沉吟道：
“我多年前曾在宗门库房见到一株长辈采来的四阶天青须。不知夜河府可有需要？眼下宗门正缺钱，说不定可以解燃眉之急。”
“四阶天青须……道友此话当真？！”
何管事一脸激动，心想这张玄黎还真是不缺惊喜。
夏掌柜却是从中听出了几分弦外之音，对着何管事重咳一声。
“此事毕竟涉及玄剑宗内部事务，还请何管事多加注意，莫要同外人提及此事。”
明白此事和张玄黎那不可言说的背景有关，何管事也冷静不少。
“若是道友真能拿来四阶天青须，我可以保证开价在平常拍卖的两倍以上，至少四千灵石！”
“这么多？！”
张玄黎虽然早就知道夜河府财大气粗，但阔绰到这种地步还是他料想不到的。
——单单这么一株就值四千灵石。不知道青纵山深处还有几株！
本来他以为培育灵植赚的钱就够多了，没想到这探索采摘更加夸张！
夏掌柜抚须轻笑。
“夜河府卡在瓶颈上的结丹修士众多，正是渴求灵药的时候。开价自然高。”
他们见张玄黎一时半会定不下购置的种子，便让他先回客房休息，明日再叙。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石门之后，何管事脸上才终于流露出几分疑虑之色。
“掌柜，我方才仔细想了想。张道友虽说挑选的灵植种类都与季节气象相契合，占了些许便宜。但这夜光草应该不至于那么快便成熟吧？”
“我记得夜河那边的灵植夫一般都是计划四到五个月——”
“别说了。关于他的事都烂在肚子里，这对你我，乃至于商会都是好事。”
夏掌柜固然没有何管事那么了解灵植，但他足够了解修仙界。
张玄黎愿意平等交易就已经是他们莫大的机缘了，难不成他们要硬生生错失这份机缘吗？
因为不必要的贪念把事情搞砸甚至惹来杀身之祸，修仙界可从来不缺这种蠢货！
很多时候，知道的少一点反而是对你的保护。
何管事见掌柜神色比起之前告诫时又更多了几分惧色，心中惊骇之余更长了几分记性。
“小的明白了。”
……
回到熟悉的客房，张玄黎马上翻出《浩然宗灵植大典》逐一对照夜河府所需要的灵药。
“不得不说这夜河府要的灵药还真是偏僻。看来是真的急于让府内的结丹高手们突破啊。”
思及此处张玄黎竟是难得有了几分共情。
虽说他是卡在练气三层上数年，但那种折磨的感受都是相通的。
事实上就算他对于修仙界上层资讯不大了解，也知道明州从来是不缺结丹修士的。
玄剑宗纵使落魄到如今这个地步，宗门也还是有三个结丹修士撑场面。
更不用说其他那些冉冉升起的新星了。
夜河府虽然在这之中算是佼佼者，但元婴修士方面却始终只有老祖王严浩一个元婴大圆满。
单论威望，他自然是够用了。
但他不可能一直留在夜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