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除了天灵根，还有谁能做到连斩数名太玄天的同阶化神修士，甚至越阶斩杀炼虚境强者的？
其亲传弟子明真上人虽然天赋稍差一些，其灵根也是众所周知的上品金灵根。
只要机缘到位，千年后未必没有机会飞升上界。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恰恰就是在六百年前那场机缘因果密集的大战中，他被魔教修士击败，重伤垂死。
最终他虽然在浩然宗的倾力救治下侥幸生还，却不免因此落下伴随终身的隐疾。
哪怕后来修为已经抵达元婴后期，阳寿还是大大削减。
直到五十年前，他坐化于青晖山将宗主之位传给当时晋升结丹境不久的现任宗主。
——如此说来，刘成道好像也是上品金灵根啊。
一想到刘晨父亲死的那么突然，张玄黎不免有几分唏嘘。
若是他爹还在，玄剑宗的局势也不至于会这么难。
——不过谈到咱们玄剑宗，有一个人还真得问问。
胡玉箓他自然是不敢问的，毕竟他是给玄剑宗大长老当白手套的。
这当面问起来就算没有当场自爆，也会让夏掌柜心生疑虑，埋下不必要的伏笔。
他真正想问的是即将来青纵山验收的内务长老谢益德。
“不知两位对于我们宗门的谢益德长老可否了解？”
何管事迟疑一阵，点了点头。
“朔国没有闹妖灾前谢长老经常来我们三河坊做客。不少采购事项都需他亲自点头才能拍案。宗主和大长老也未必有他说话有分量。”
夏掌柜则是眸中闪过几丝玩味，也不揭穿张玄黎。
——这小子是给那老古董抓到什么蛛丝马迹了？看来给大长老做事也不轻松啊。
“谢长老自战事开始以后就留在青晖山专心管理宗门杂务，这一年下山的次数屈指可数。”
张玄黎嘴角闪过一丝微不可见地苦笑，随后淡淡道：
“牛岗村的事你们看着办吧。如果能尽早把流民安置回家乡是最好的。”
二人听闻此言也是郑重点头。
虽然他们这些修士早已和凡人没有交集，但物伤其类，况乎同族？
如何处理这些赃物转换成灵石建设牛岗村阵法是祥和商会内部的事，张玄黎既不感兴趣也不想过多插手。
于是他话锋一转又回到了正题。
“之前的生意谈的如何了？”
何管事顿时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对着张玄黎兴奋笑道：
“多亏了道友的——”
夏掌柜眉头一皱，抢过话头。
“咱们去待客室细谈吧。”
几人都急着推进话题，步伐自然极快，运气全身飞快回到了熟悉的待客室。
到此时何管事才尴尬地咳了一声，明白自己有些过于大意。
“总而言之，道友的青玉豆在夜河府宴席上大获成功！咱们这回不但一举把之前打通关系的投入尽数收回，还替前线购置了不少夜河府积压多年的中阶符箓。可谓一箭双雕！各取所需！”
“只是可惜，不能同外人谈及此事。不然道友想必能成为青史留名的修士啊！”
何管事毕竟是从一线升上来的，对于灵植培育有着真切的热爱。
夏掌柜则是深知张玄黎身份之复杂，有意绕开这个话题。
“夜河府地处夜河地界，本就适宜夜光草生长吸收星辉。原本是不愿把这夜光草的订单交给吾等的。”
“最后我们保证交易的植株皆是挑选过的品质上好，他们才松口先定一批试试。”
说白了，如果张玄黎带来变卖的夜光草品质不够，那么这笔生意自然做不下去。
夜河府就算再有求于祥和商会，那也是商业合作伙伴的关系。
他们可以给商会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但不可能无条件地奉承他们。
毕竟青玉豆这种稀有灵植永远是第一次露面时掀起的波澜最大，舆论效果最好。
第二次就差很多了。
既然他们已经拿下了东离界第一批青玉豆，那么之后的第二批第三批让给其他势力后果也没那么严重。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大家肯定还是和和气气长久合作最好。
做生意归根结底不过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只要卖家货品质量没问题，买家给钱爽快就能做成。
张玄黎对于这些道理了然于心，也不废话，直接从储物袋中取出打算售卖的上乘夜光草倾倒在地上。
何管事只是随意一扫便目光火热，语气中也带出几分兴奋之色。
“这夜光草真是不错！我之前去夜河府谈生意时都没见过多少这种品质的夜光草！”
当然，和培育出青玉豆这种事比起来，这不过是提升了优品率，还没有到需要震惊的地步。
他手头唤出一个类似于大称的下品法器，一招手将夜光草全放在其上的托盘上。
随后他一阵掂量，看着那弹跳而出的数量不禁啧啧出声。
“我记得道友之前买的是七百颗种子，现在都能种出三百五十一株了。这优品出产率都达到五成了，不一般啊！”
夏掌柜也是略微点头，眼神飘忽不定，似是在等待张玄黎做出什么让他们大跌眼镜的壮举。
——可惜，月辉草这种东西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出世的。
张玄黎神色如常，无意回应他们的期待。
“那么劳烦何管事算价了。只是不知道夜河府那边开价多少。”
商会二人略微愣了愣，意识到今日生意不过到此为止，难免有几分淡淡的失落。
夏掌柜只好咳了一声收拾心情。
“夜河府那边由于夜河有天然地利。夜光草优品率同样很高。单从种子来计算优品率的话，至少也有二成。”
张玄黎眉头微蹙，忍不住啧了一声。
青纵山虽然足够全面，但和专精于此的地块还是有差距。
如果没有催熟秘法和瘴气灵在田地里日夜照顾的话，夜光草恐怕最多不过一成优品率。
“最终我们谈下来，夜河府可以为这上乘的夜光草出三倍市场价的价格。”
张玄黎也没有异议，一点头算是答应了。
——价格倒是挺合理的，而且考虑到夜河那边本来就适合种植夜光草，说不定还偏高了。
当然，如果单比灵药的品质他张玄黎是不虚任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