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之中烛火摇曳,将张娇绝美的面容衬托得越发鲜明,不论是颤动的眼眸,还是嚅嗫的樱唇,都让她更像一个人,而不是从天而降的谪仙。
“天人……如何知晓?”
闻言,陆鸣抬眸看向了她清澈见底的眼睛,唇角微扬间,轻笑着道:“一个道士,一个自称张娇的道士,便足以让我联想到了曾经搅动风云的大贤良师。”
谁叫这个世界中,几乎有名有姓的人都女性化了呢?而张娇和张角不过是读音上略有差异而已,想要推测出来并不困难。
当然,真正让陆鸣确定对方身份的,还是因为张娇的实力有点强得离谱了。
他不知道阵法师到底具备什么样的能力,但阵法师之所以叫阵法师,自然应该以阵为主。
但是,有什么阵法可以让人徒步追上赤兔的脚程?
有什么阵法可以只用挥挥拂尘,就能够做到媲美神仙一般,成天飞来飞去?
恕他见识短浅,还真没见过,甚至连听都没听过!
“所谓阵法师,当以天地为棋,以万物为子,行天文地理、风水气运,布万千之阵,则其势可成。”
陆鸣颠了颠手中的竹简,轻轻念出竹简上对阵法师的释义,“这万千之阵,归根结底,仍需辅以天文地理、风水气运,便是想让人举霞飞升,怕是也做不到吧。”
听到这里,张娇登时恍然大悟,明白自己到底是哪儿出了破绽。
但她转念一想,换做常人,恐怕也很难从这点事上联系到她真正的身份,最多也只会奇怪于她的实力而已。
“天人之所以能肯定余之身份,定然不只是因为这点吧?”
她垂下眼眸,看向案几上的羊羹汤,心神渐渐恢复宁静,“天人、天人,何为天人?
“原来天人不只是自天外而来,还因为天人知晓这天下之事,如此,方可称之为天人也。”
陆鸣徐徐将手中竹简合拢,放回案几之上,看着张娇绝美的侧颜,微微一笑,“是也不是。”
他在张娇惊讶的回眸中,轻笑着解释道:“我所知晓的未来是既定的,然而,当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这未来,就不再是我认知中的未来。
“我就像一颗掷入湖心的石子,初时只是小小的涟漪,但这圈涟漪终将会越来越大,直到触碰到湖的尽头,一切,都被改变。
“这种改变是好、是坏,谁也说不清楚。
“但于我而言,于你而言,于奉先而言,我等皆以避开了原本的命数。
“如此,未来虽是一片混沌,却总好过原本凄惨的终局。
“你让奉先来迎接我,不就是想看看,奉先能不能摆脱原本的命数吗?
“如今,你看到了吗?
“而这个结果,
“你……
“满意吗?”
张娇沉默了,她愣愣的看着在瓷盅里荡开的涟漪,看着它慢悠悠的扩散开来,直至尽头,再往回荡漾,碰撞,最后回归平静。
“余……”
她话还未说出口,一只大手已然捏住了她的下巴,眼前,是一张俊朗的脸,唇角,是一抹浅淡的笑意。
“你既然能算出我何时降临,也当能算得出我们何时相遇,就是不知道,你算不算得出……你,何时会被我宠爱呢?”
“呜!”
张娇睁大了眼睛,震惊的看着越来越近的脸庞,直到对方堵住了自己的唇,直到对方撬开了自己的防线,直到对方肆意的汲取着自己的一切,才回过神来。
“呜咕!”
她想说话,却说不出话来;
她想推开,却觉得那宽厚的胸膛是如此沉重;
她想挣扎,却渐渐迷失在了那肆意妄为的动作之中。
直到陆鸣放开了她的唇,她才勉强从这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中清醒过来。
她抬起素手,食指在湿润的唇瓣上轻轻抹过,旋即抬起头来,看向了笑意盈盈的陆鸣。
对方强势夺走自己初吻的行为,就像是在她平静无波的心湖中投下石子,打破了她原有的心境,却又让她看到了新的希望,新的未来。
她深深吸了口气,垂首认输,“余,算不出来。”
“呵呵……”
陆鸣笑了,他当然知道张娇算不出来。
毕竟,若张娇真的能算得出来,这一夜,她就不会掀开门帘走进帐中,更不会喝下他准备的羊羹汤,被他几句话语动摇了心志,让他轻易得逞。
“现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笑着伸出手,勾起了张娇美若天仙的脸庞,看着她颤抖着睫毛和避开的眼眸,笑意更深了。
“余无话可说,然,天人想就此让余侍寝,余也万难从命。”
听到这句倔强的话语,陆鸣轻轻点头,笑容依旧灿烂,“我曾说过,我不会强迫你,做违背你自身意愿的事情……”
他的食指摩挲着张娇光滑细腻的下巴,随后沿着她白皙的脖颈徐徐下滑、下滑,直到坠入深渊。
“但是……若你自愿侍寝,自然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的食指越过了道袍,触及了张娇的心脏,让张娇好不容易宁静下来的心湖,再一次因为对方霸道直接的举动而震颤。
“……”
张娇感受着抵在心脏上的指尖,恍惚中似乎看见它化作利剑,毫不留情的扎穿了自己的道袍,扼住了自己的心脏。
它合拢之时,力道是那般的强劲;
它揉捏之时,剑锋是那般的炽热:
它肆意妄为,就好似这本该是它应有之物,是那般的无可阻挡,是那般的理所当然。
“你……是我的。”
耳畔传来对方温柔的嗓音,然而言语中的意思却又无比霸道。
“余……拒绝!”
哪怕心脏正被对方肆意揉捏,哪怕心中的火焰已被点燃,她依然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克制住了内心的冲动。
“呵呵……”
下一刻,她只觉得身体一轻,竟是被对方抱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进了内室。
她看到后将军吕布正靠在床榻上,一双凤目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
她看到陆鸣微笑着将自己放在床榻上,用那双炙热的双手,动作轻柔的宽衣解带。
“夜深了,该睡了。”
烛光熄灭了,
然而,
她心中的火焰随着那双在身上游走的大手而越发炙热。
“我……等你求我。”
耳畔响起陆鸣的轻笑声,她心神摇曳,轻咬着唇,一声不吭。
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