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猛地站起来,脸若寒霜。
“哟,生气了?”
“说你心上人恼羞成怒了?”
“就说就说就说!”
“你可奈何?”
“你娘不是什么正经东西,你也是个细皮嫩肉的骚浪贱。”
“真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就配得上先生了?”
“你就是个废物!”
“你气吧,我就等你明年成了下等仆民,乖乖来伺候我!”
阿渃要气疯了。
她刚握紧拳头抬起手,却见这几人领口处,纷纷钻出虫子来。
这些虫子有如蛇、蜈蚣这样的长蛊,也有蜘蛛蟋蟀类的虎蛊。
还有是黄蜂、蝴蝶这般的鸟蛊。
一只只蛊儿随着蛊主的心情变化,纷纷严阵以待。
见此情形,阿渃只觉孤立无援,如坠冰窟。
啪!
忽然,一巴掌呼来,她遭了记火辣辣的耳光。
不等她反应过来,肚子上又挨了一脚。
不禁疼得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
“呸,骚蹄子离先生远点。”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废物。”
“再有下次这般不要脸,便毁了你脸。”
“真以为再给一次机会就能成么?”
“你无天赋,就算给你一百次机会也无用。”
“还抓虫子练蛊……”
“蠢如狗的东西,也不看看什么时候。”
“一年就一次机会,这都不懂,狗急跳墙。”
少年少女们啐着,渐行渐远。
砰!砰!砰!
阿渃拳头砸着地面。
磨破了皮,出了血。
无声,可可泪珠直坠尘土。
村里同龄孩子不少,没有一百也有十来个。
十来个人里,不定能出一个蛊主。
刚刚来的少年们,已是全部这次成为蛊主之人。
其中有些少年喜欢她,她看不上。
少女则是嫉妒自己喜欢的人喜欢她。
这里有别的少年,更多的是先生。
还有些,则是因为平日学堂,先生夸她次数更多。
本来她可以拼着鱼死网破打一架的。
可……眼下身份悬殊。
这些人是蛊主,她还算是仆民。
一旦动手,被杀了也就杀了。
虽说杀人偿命,可杀掉一个废物,还要让蛊主偿命不成?
今天的事她忍下了。
但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往后数日,这些少年少女仍旧隔三差五找她麻烦。
她咬牙,忍着。
打便打了,骂便骂了。
只是要避开些长宁哥,免得他难做。
阿渃不知道的是,安长宁远远看着,都知道。
他早就想去帮忙了,却被村长木兰达拦着。
“村有村规,先生看着便行了。”
“只要不闹出人命。”
“剩下的,即便我孙子如此,也得受着。”
“长辈不插手小辈的事,这也是规矩。”
“倘若先生插手,那来的可是那些孩子父母了。”
安长宁气得暗骂“穷山恶水出刁民”,其余却什么都做不了。
顿了顿,他终究是叹了口气。
与其这样干看着,还不如想方设法把这孩子带出去。
得赶紧联系上头求帮助,弄个国家助学金什么的。
“村长,出去的路还没修好么?”他有些焦虑问道。
从山洪中活下来已是万幸。
装手机笔记本身份证钱包的那个主包和行李箱全弄丢了。
想来找到也不可能。
身上带着的只有转着纸笔换洗衣物之类的副包。
想找上级,就必须徒步。
要不然能指望都不通电的山村做什么?
村长眼神闪过一丝揶揄,微笑着道:“你也看到了,村里就这么多人。那条唯一出去的路遭了山洪,堵了好几里。想要立马疏通,又怎可能?”
“啊?那你们平时怎么生活?”
“周围还有几个山谷,有村子寨子,中间是大石坪。大石坪是集市,回头先生想去看看,寅时末出发,这样就能在中午前赶回来吃饭了。”
特么的,这种落后真的急死人。
难怪致富经说“想致富先修路”,古人诚不欺我。
“唉……回头再说。”
“对了先生。”村长赶忙把话题岔开道:“您答应的纸笔,何时帮我们弄出来,若孩子们有这个,那学习起来也更方便啊。”
“你放心,关于这个我也很急,但急不来,需要时间。”
这村里的落后是令人发指的。
上厕所用竹片,写字什么还在用竹简或布。
穷得安长宁头皮发麻。
他一个习惯空调电脑网络手机的城里人,哪能遭得住这个?
实在受不了,便只能自己来求变通了。
时间一晃而过。
距离第一批坛子埋下去至今的第一个四十九天到了。
午夜,土坯茅屋中,油灯亮着。
安长宁和阿渃两个,将角落地砖一块块拆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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