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雾气氤氲,飘在江面上。
城里飘起袅袅炊烟,岸边传来艄公的哨子声,惊起野鸭大雁。
万物苏醒,人们又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乡野的商贩们或挑着扁担,或推着板车,排着队伍,一个接着一个,等待进城检查。
“叫什么名字,哪里来的,进城做什么,路引拿来看看?”士兵挥舞长戈,拦在李轩身前,打着哈欠询问道。
“李轩,就是城里人,进城回家,这是路引。”李轩也不觉得冒犯,笑呵呵地递上路引。
士兵揉了揉眼睛,愣了下,忙笑脸相迎道:“原来是李家公子!快请进!快请进!”
李轩笑着收回路引,朝他点点头,带着纪德寿大踏步走入城中。
“哎,刚刚那个,什么李家公子?我怎么没听说过?”旁边的士兵拱了拱他问道。
“还能是哪个李家,开茶楼的那个呗!”他笑着解释道:“之前听说李公子在家躺了两年,啥也不干,过完年就被赶出去了,说是求仙问道,半年就回来了啊!不知学了个什么!”
“咱管那些事干啥,反正他爹也是个好人,他自己虽然啥也不学,可一没有欺男霸女二没有凶蛮跋扈,爱干啥干啥呗。”
“也是!”
清晨的街道人并不多,却到处飘着油香肉香。
小狐狸已经连着好几次顶开了背篓的盖子,一双小眼睛巴巴地看向街道两边的摊位,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嗅着美妙的食物气息。
李轩无奈,交待不能跑出去,就任凭她顶出一道缝来偷偷看着世间百态。
“吱吱!”小家伙压低嗓子,急得都忘了说话,而是直接叫唤出声。
“想吃这个?”李轩看向那边的油条问道。
“嗯嗯!”小家伙忙点头道。
李轩又指向旁边的麻团问道:“这个呢?”
“嗯嗯!”点头。
“韭菜盒子呢?”
点头。
“肉包子?”
点头。
“胡辣汤?”
……
“老板,麻烦都来三份。”李轩丢下一块碎银,“不用找了。”
老板闻言一愣,看了看李轩和一边咽口水的纪德寿,将信将疑地问道:“都?全部?”
“是的,全部!”纪德寿连忙点头。
在玄炎教待了三年,他可从没吃过一顿人间的美食饱饭,音壁廉除了让他吃草嚼药,撑死隔几天给一块烤的一点味道也没有的灵兽肉当做午餐,久而久之,纪德寿已经忘记了美食的滋味,可今天这么一逛一闻,口水就全都下来了。
老板不信,而是看向真正掏钱的李轩。
李轩只能无奈点头,表示他说得对,心说谁让我这有两个饿死鬼呢。
寻了个最里面的桌子,李轩一份,纪德寿一份,篓子里给小狐狸一份,两人一狐大快朵颐起来。
老板路过几次,难掩震撼。
从未见过有吃的这么快的顾客,跟秋风卷落叶似的,一口一个大肉包,三口一碗滚烫的胡辣汤,眨眼就把眼前的碟子消灭了大半。
“咱家今日的早餐,当真这么好吃吗?”老板有些不自信,抓起一个大肉包,自己尝了尝,不禁皱起眉头。
“跟平时没区别啊?”他又看向纪德寿,却发现后者面前的碟子已经空了。
“嘿嘿,管他呢!客人喜欢就好!”老板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作为老板厨子兼小二,客人吃的越多,越说明他做的好吃,他越高兴。
“再来一份!”纪德寿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
李轩默默把头转过去,用背篓挡住,假装不认识这个人。
“嗷呜!”篓子里的小狐狸轻声叫着。
脑海里传来她的声音:“大哥哥,我也要再来一份。”
李轩愣在原地。
半晌,吃得肚子滚圆,把衣服都给撑起来,好似一座山丘的纪德寿,双手拎着大包小包李轩买的礼物,一边打着饱嗝,一边迈着厚重的步伐,穿街走巷。
李轩只吃了个半饱,剩下的全给纪德寿塞进胃里了。
至于小狐狸,此时正四仰八叉躺在背篓里,肚皮朝上,把腹部的短毛都给撑开来,隐隐露出下面粉嫩的皮肤。
“嗝!”小狐狸又打了个饱嗝,“大哥哥,你们家乡的食物真好吃,虽然感觉一点灵力也没有,可就是好吃想吃。”
李轩无奈一叹,简直跟自己一样,又是个吃货。
这难道就是吃货之间的惺惺相惜吗?
想到这,他忍不住告诉两人一个不幸的事实:“其实你们现在吃早了。”
“师父说笑了,不早不早,我都多久没吃正常人该吃的东西了!再晚一点,我的胃就得骂死我!”纪德寿摇摇头,一脸满足。
“那些都只是早饭,等会到家,还有一顿丰盛的午饭。”李轩云淡风轻的说道:“不然你们以为我为什么省着肚子?”
“什么!”纪德寿顿时大惊失色,“师父你不早说!我!呕!”
李轩就这么看着他跑到路边抠着嗓子眼。
“别抠了,走了这半天,你抠也抠不出来的。”李轩乐呵呵地看着他道:“不如趁早炼化,排出来,再敞开肚子吃!”
抠了半天,啥也没吐出来的纪德寿闻言,立马换个地方原地坐下,直接炼化。
躺在背篓里的小狐狸也艰难翻身,摆出望月姿势,开始修行。
李轩就在一旁看着他两,不由得叹了口气。
“急什么,还没到家呢!等会我看你想拉的时候怎么办。”
片刻之后,纪德寿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屁股,憋红了脸看向李轩,急忙问道:“师父师父,你们这哪里有茅房啊!”
李轩耸了耸肩道:“告诉你个不幸的消息,成德县所有的公共茅房,都在南城。咱们已经到了北城了。”
“那我怎么办?”纪德寿的脸色越来越红,似乎要憋不住了。
“爱莫能助。”李轩摊了摊手。
“啊!光天化日之下,难道要我一个修士当街拉屎!”
李轩忍不住笑出声来。
见他确实憋不住了,李轩取出一张黄品一阶的隐身符,往他身上一拍,指着巷子深处道:“那里面没人,你又隐着身,没人看见,纸在这,快去吧!”
“怎么是黄纸?”纪德寿一愣,感受着下腹越来越强烈的喷涌感,咬咬牙道:“算了!能用就行!”
于是,他夹着屁股,一路小跑,一直到巷子最深处的拐角,脱下裤子舒爽释放。
“舒服!”纪德寿忍不住轻哼出声。
“谁在外面拉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