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的喊声回荡在城墙之上,这是专门对年轻士卒吼的,,,,老兵们可不会在战场上大吼大叫,他们会尽可能的保留力气,更不会傻了吧唧的把头探出城垛,看自己扔的石头有没有砸到人。
鹅车推进到了数十米的距离,陈人用投石直接击碎两座,剩下的依然有十座,城头的谭凯之见状连忙让弓箭手放火箭,密集的火箭钉在鹅车之上,让几座鹅车中间燃起了熊熊烈火,鹅车里的隋军士卒连忙跑出来,未来的及逃离的直接被困死在里面。
尽管如此,隋人还是有数架鹅车成功的靠近了城墙,放下链接鹅车与城墙的木板桥,李安民率数十甲士扑了上去,堵住缺口,他身披重甲,一手拿盾牌,一手拿30厘米长的骨朵,现在这种情况下,拿双手斧根本施展不开,隋军则是标准的重甲刀盾手,他们从鹅车里的楼梯爬上来,然后顺着链接城墙的木板桥冲锋,本以为可凭借一身重甲大杀四方,取得先登之功,然后他们惊奇的发现对面也是重甲,双方冲撞在一起,此刻的的刀显得就有些乏力了,李安民拿着骨朵对着隋军脑袋就敲,,只是砸出小小凹坑,隋人就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敌军的刀砍在他的重甲上,冒出阵阵火花,最凶险的一刀直接砍在了脖子上,脖子上的链甲为他挡住了这一刀。
城墙之上不断的有隋军士卒涌上来,到处都是喊杀声,就在这时樊通带领500重甲士兵赶来支援,北城的重甲甲士数量达到了一千五百多人,战场局面开始好转,陈军登上鹅车上的木板桥,开始把鹅车上的士兵往回挤,有的士卒被挤下去,当场摔成肉泥,
终于,有人开始大喊:“快撤!快”话音未落,他以经被砍倒在地,但溃败之势已经出现。
李安在远处看着将要溃退的局面,不得不向李圆通说道,“将军,士气散了”。
李圆通自然也是看到了:“鸣金收兵”。
隋人大军如潮水一般退去。谭凯之狠狠的喘了一口粗气,向远处的樊通拱手作揖。
随着隋军的溃败,陈军也开始换防,城中百姓都爬上城头,帮甲士卸甲,送来酒水,和地窖里蔫了吧唧的萝卜用来解渴,乌云洞主将颤抖的手,搭在谭凯之肩膀上。用着蹩脚的金陵雅言说道,“谭兄,我射死三个校尉,可以换几头牛”。
谭凯之推开死沉的手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待我回头替你问问”。
“我不要牛了,让我请那个年轻人吃顿饭”。
“你一直说的年轻人到底是谁?”。
乌云洞主边走边脱下铠甲,指着胸前半米长的伤口,“就是给我把口子缝起来的那个年青人”。
谭凯之看着巨大的伤口大感震惊。
“当时我脑袋昏昏的,记不得他长啥样了,嘴里也咬着木头,没问他名字,听族人说那人第二天还来看我来着,可惜我睡着了。我族人都说我遇到了神仙,但是我知道不是神仙,如果是神仙,我早就死了,就像我爸爸一样,我爸爸的口子比我的还小,但是他们请的神仙也没能救活我爸爸……”。乌云洞主一路碎碎念念,一会雅言,一会方言。
“我更愿意相信你遇到的是神仙”。谭凯之虽然是太守,但是在军中官职比这个乌云洞主要低,还听说这个乌云洞是安远境内最大的洞窟,直属的僚人就有数万,所属的就更多了他的本职是安远郡贼曹掾,说起来安远的僚人比汉人还多呢,他们和汉人的关系更像是合作。
谭凯之也打听过乌云洞主说的那个年轻人,从北边过来的人都说是陈将军的儿子,郭太说可能是写信给他的那个咨议参军……。
陈人将剩下的两座鹅车也烧掉,仅仅过了二三十分钟,隋人又开始了攻击,这次就暂时轮不到谭凯之了,樊通会先打一会儿。
这次隋军的攻击会更难,他们还得把障碍物给清理掉一些。
樊通也趁着这个时候清理了一些尸体,,把尸体上的铠甲直接发给无甲的士卒,为了防止战乱误伤,他还特意搞了个颜料桶,把缴获的甲胄往里泡一下再交给士卒们,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看着是红色的颜料,泡出来就成了粉色……一时间城墙之上就突然出现了二三百人的粉甲军。
城南的战事就好打得多,敌军没有太多的攻城器械,陈伯出钱让城中老小轮流守着城下的空瓮,每天可以拿到一斤口粮,晚上会是一斤半,城中老少都喜欢来这个陈将军这里上班,对于陈伯来说这也极大的缓解了他的兵员紧张的问题,他南城只有六千守军还分成了两波,,一万二的主力都集中在城北了,西城三千,基本可以确定没敌人,剩下的留在陈正理手中当预备力量。
陈伯按照杜光恕的对策一一实施,果然效果十分哇塞,城外的土山已经堆到了十米,但是面对土山的那段城墙搭出了十二米的高度,陈人居高临下的的射箭,隋军苦不堪言。
挖的地道也是,一但挖到陈军城墙之下,陈人的地道就会从另一头挖通,然后立即点稻草,为此付出了数十人死亡,甚至尸体都无法取回,倘若正常攻城,对面就是滚木,垒石,沸水,三件套。李圆通以经对他表示失望了,梁默也被调走了。
三月五日,陈术北上大军和王仲宣所部在蒸临县汇合。
陈术早早的做好了准备,先垫上一层老乡家里的萝卜,在加入野山鸡,火腿和鲫鱼,撒上一些胡椒,细盐,熬出一锅发白的高汤,用刀片出薄薄的野猪肉,还有羊肉,放在一旁,又处理了一路上收集了一些野菜。
陈术摇摇头,感叹这溃乏的物资,没有辣椒,没有韭菜花,没有芝麻酱,啥都没有,只能多放一些大蒜,胡椒和辣根,酱油。
冯盎最先进门,看着眼前场景,面带兴奋道。“这是要请我们吃咕咚羹”。
“对”。
“你且等我一会”。冯盎飞奔回去,待王仲宣,陈树龙,邓伦等人几人落坐,他才匆匆赶回来抱出一坛子米酒。“吃咕咚羹怎么少的了这个呢?”
陈术直接倒进去一盘羊肉,夹起一块鱼肉蘸着辣根塞嘴里。
等到软烂的鱼肉吸入腹中,薄薄的羊肉片也就熟了,连招呼大家开动,“快吃,烫久了就老了”。众人纷纷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