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临冬城带了两个人，一个男孩还有上次见到的野人。”
“三个人？”兰斯皱眉，还都是自己的手下，“您能不能直接提醒国王陛下，先把身边的军队控制住，尤其是国王队伍中那些身披红袍的兰尼斯特侍卫，简直太多了，比国王的侍卫还多。”
“我怎么对劳勃说？”艾德面色愁苦，“让我告诉他，他的三个孩子有可能不是他的？还是让我告诉他，我们的养父很可能是被自己的妻子毒害的？还是被他任命的财政大臣伙同莱莎毒害的？”
艾德摇晃了下僵硬的脊椎，“任何一个猜测我都不能告诉他，即便我们是兄弟，也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时候告诉他，他的怒火我拦不住。”
如果让他知道是你在乱猜测，七神也无法挽救你的性命，艾德没有说出最后这句话。
此刻他知道对方的小心谨慎是对的，这种猜测一旦流传出去，劳勃只会怒骂他而不会伤害他，但对于一个小侍卫，无论是国王还是王后，哪怕是乔佛里都不会容忍侍卫继续活下去，一个人的武力在权力面前太过渺小，尤其是这个人一次性说出了王室、兰尼斯特和艾林家族的丑闻，还包括那名王国重臣。
“您相信我的猜测？”兰斯心情愉悦的反问，这真是个好消息，他说动了固执的艾德公爵，未来大有希望。
至于说出来后不被艾德采信的后果，他也有所预料，以艾德的为人最多严厉的训斥他一顿，而不会杀死世代效忠史塔克的德尔家族的侍卫。
“我需要真相，需要证据。”艾德现在头脑很乱，他发现这些猜测的逻辑非常混乱，偏偏现在的他没有头绪，被侍卫的猜测先入为主有点信了，就让侍卫先去有目标的调查一番，总好过自己盲目的惊动不知躲在何处的敌人。
“到了君临后，你先去调查琼恩·艾林生前在做什么，接触过什么人，然后去，”艾德犹豫了下，“去找找劳勃的私生子，他在君临一定有很多私生子，看看他们的长相。”
“即便找到七八个国王的私生子，又如何确定现在的三个王子不是国王的亲生子呢？”兰斯认为现在的自己还不应该知道那本记录七国贵族后代长相的巨著，这需要艾德大人主动提出，自己再顺势而为。
听到侍卫的疑问，艾德也不知如何确认，“那你就去调查琼恩·艾林是如何确认的。”
“您也猜出琼恩·艾林首相死前是在调查这件事？”兰斯压制住欢喜，艾德大人真是太上路了。
猜？怎么猜？艾德到现在都没搞明白侍卫是怎么从琼恩的死联想到三个王子不是国王亲生子这件事情上的，但这件事如果是真的，的确足以引发七国的大乱。
他沉闷道：“在没有其他猜测前，不妨按照你的猜测去调查，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那个野人和孩子，除了你和我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在调查什么。”
“遵命，大人。”兰斯郑重的弯腰施礼，直起身对艾德一语双关道：“谨慎和保密会挽救很多人的性命，我一定会注意的。”
“你还需要什么帮助？”艾德对侍卫的态度很满意，出身德尔家的侍卫，是值得信任的。
“最好能有些经费，”兰斯不好意思的伸出手，“我听说国王喜欢嫖妓，他去的妓院肯定都很高档，还有暗中打听消息，也需要支付一点点钱。”
艾德起身从营帐角落的箱子中掏出一个钱袋，打开看了眼又合上递给侍卫。
“这里面放了五枚金龙，足够你使用了，注意要保密。”
“是，大人。”兰斯接过钱袋晃了晃，听着很悦耳，可是五枚金龙是不是有点少了，想截留一部分为自己打造一套上好的全身板甲都勉强，自己的佩剑也应该换了，这史塔克真够穷的。
离开艾德的营帐后，二小还在外面等候。
“兰斯，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练剑？”艾莉亚兴奋的小脸通红。
“剑是琼恩送你们的？”兰斯看向二小手里各自握着一把钢剑，接过来打量一番，全部都是开刃剑，能杀人的剑。
“是，”布兰取回剑似模似样的挥舞了一下，“父亲允许我们保留。”
“你最近有没有做梦？”兰斯又想起那只三眼乌鸦，传说中的绿先知，他会放过活泼好动的健康小男孩吗？
布兰迷惑，“做什么梦？”
“布兰才不会做梦，他每天兴奋的都睡不着，我们要去南方，要去君临，我们还从来没有离开过临冬城，现在竟然要去君临了，七国最大的城市。”艾莉亚在旁边雀跃道。
“是啊，七国最大的城市。”兰斯活了二十年也没有离开过临冬城附近，最远的距离也就是巡视狼林内的长湖和白刃河边。
他询问站在一旁等候的乔里，“侍卫们训练的事情，如何安排？”
“大家分成两班，”乔里早有准备，“除了负责宿卫的人之外，其他人早晚参加你的训练。”
“好，”兰斯点头，“但我们的装备有些差，能不能为每人都打造一套御林铁卫那样的全身板甲，还有铁护手铁头盔，最好每人配一把钉头锤用来击打对手盔甲最合适，再为每人准备一把锋利的匕首方便捅刺盔甲缝隙，咱们的马也有些差，应该换上南方骑士们的那种高头战马，否则难以承载这套装备的重量。”
乔里听的瞠目结舌，守卫在营帐外的几名侍卫也听的目瞪口呆。
“咱们从明天起开始训练。”乔里交代一句转身离去，见鬼的全身板甲，他当了这么多年的临冬城侍卫还没穿过。
“你很喜欢御林铁卫的那套盔甲吗？”布兰抬头看着兰斯满脸可惜的表情。
“是啊，”兰斯发挥北境人的直肠子，“我打败那些南方骑士们非常费功夫，必须攻击盔甲的薄弱处，劈砍护甲保护的位置根本没有作用，所以我才提出还要准备钉头锤，听说当年国王陛下使用的就是战锤，几锤下去什么盔甲都没用。”
“那我跟父亲说，让他给你准备一套。”布兰提议道。
“不，小大人。”兰斯笑着道：“我只是和乔里开玩笑，这种小事就不要麻烦大人了。”他可不能让布兰求公爵为自己打造一套，这也太特殊遭人恨了。
“你说的很对，”悄然走出营帐的艾德恰巧听到兰斯对儿子说的话，“当年劳勃就是用一柄沉重的战锤击败了雷加，他使用的战锤就连我也只能勉强举起。”
“大人，”兰斯转身行礼，没有回避刚才的话题，“我们的皮甲面对南方人的铁甲劣势太大，我们的剑难以砍破铁甲，但对方的剑却可以轻易刺穿我们的皮甲。”
“到了君临我会让乔里为需要的侍卫准备更多武器，包括战锤，至于你们能用多重的，就要看各自的力量。”
那种威风凛凛、保护性极佳的板甲呢？兰斯心里呐喊，脸上却没有表露，无论艾德是听到装没听到也好，还是真的就没听到也罢，这种向上级讨要的行为还是适可而止。
“感谢大人。”兰斯颔首，目送艾德向外走去，也不知道这么晚了要去干什么，怎么不好好睡觉，难道被自己的一通猜测搞得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