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没被周高俊附体吗？
宋言有些纳闷，自己之前为什么会认为，杨雪雅是个靠谱的精神病医生！
“那个……”
“不用谢我，你就怀着感恩之心，收下我无私的助攻吧。”
谢个鬼！宋言刚要开口，见到陈橘白朝这边过来。
他把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陈橘白入座后，杨雪雅又跟话匣子打开似的，和陈橘白愉快地聊起来。
时不时地把话题引到宋言身上，宋言像工具人一样，无奈地配合着。
“宋言同学果然很优秀。”陈橘白在晚餐结束前，发表了总结性话语，“能和你搭档合奏，真是太好了。”
杨雪雅眉开眼笑，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谢谢。”宋言说，“我也很期待我们后天的合奏表演。”
“时候不早了，”杨雪雅提议道，“不如，我开车送你们回去吧？”
“谢谢杨老师。”
“谢谢。”
……
“宋言，记住了吗？陈橘白住2单元4层405。根据我的侧写，她家里的布局应该是——”
“杨医生！”
宋言打断了杨雪雅的发言。
车正停在陈橘白所住小区的门口，杨雪雅先送陈橘白回家。
路上，她有意无意地向陈橘白问话。
上述关于陈橘白家的情报，就是杨雪雅套出来的。
宋言严肃地说：“把你的侧写用对地方啊！好好分析陈橘白这个病人本身才是关键吧？！”
“那是你的任务哟，宋言同学，”杨雪雅说，“别误会，不是我不愿意，是因为，她并不信任我。”
“光靠我自己，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只有你，宋言，只有你才能真正接近她。”
“是，是这样吗？”宋言不怎么相信地说，“我和她的关系，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吧……”
杨雪雅微微一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真是这样吗？
宋言还是不怎么相信。
“好吧，我明白了。但是，别再送什么莫名其妙的助攻了！”
杨雪雅笑而不答，一脚油门，车子飞驰而去。
坐在后面的宋言，默默地在心中记下陈橘白的住址。
……
“杨医生，我到了。”
宋言让杨雪雅停车。
“不管怎么说……，总之，谢谢您的晚餐，还有送我回来。”
“不客气，”杨雪雅挥挥手，“放心，我不会过度干扰你们的。我承认，在餐桌上，稍微有点过度。毕竟，很有趣，很青春嘛。”
哪有趣了？怎么青春了？宋言暗自吐槽。
“再见。”
“嗯，再见。有新情况的话，记得跟我说哟。”
“明白。”
宋言转身上楼。
杨雪雅转动方向盘，掉头离开。
她从口袋里取出一只黑色的耳机，实际上，这是耳机形状的特殊小型通讯器。
塞进耳朵后，她轻轻按了一下耳机末端。
随后，她听到智能提示音：
“请进行ID验证。”
杨雪雅道：“201767。”
“验证通过。”
杨雪雅接着说：“帮我连接ID214319。”
她的话音刚落，特殊的通讯连接建立完成。
“喂？”
“秦渊吗？”
杨雪雅带着冷峻的音色询问道。
通讯另一端传来一道雄厚的男声：“是我，组长。我和荧荧刚到达目标所住的小区，我的计划是，在目标所住的房间对面，租住下来，进行暗中监视。”
在杨雪雅载着宋言离开陈橘白所住小区不久，另一辆黑色的车子便抵达，停在小区门外。
此时，杨雪雅正与车内之人通讯。
“我考虑了一下，”杨雪雅说，“计划有变。”
“你和荧荧不用下车，直接打道回府吧。”
对面稍微沉默几秒，男人的声音再度从通讯器中传来：
“组长，这次的目标很重要——”
“不用你提醒。”杨雪雅冷冷地说。
“抱歉。”道歉后，男人继续道，“这么做真的好吗？”
不悦的神情，在杨雪雅清冷靓丽的脸上浮现。
她还没发话，另一端，一道尖锐却带着些许稚气的声音传来：
“学雅姐！怎么让我们撤啊？好不容易才找到目标！”
杨雪雅道：“监视陈橘白，已经有更好的人选。”
“欸？？？！！！——”
刺耳的声音让杨雪雅有摘下通讯器的冲动。
“学雅姐？！论监视，我们第三组，就我和渊叔才是最专业的吧？！”
“难道招新人了？”
“是怎样的家伙？”
“我可不服输！”
“你不服都不行，”杨雪雅说，“只有他最接近目标，我已经诱导他，随时向我报告陈橘白的情况。”
“雪雅姐，你该不会是在说那小子吧？”
“没错，就是宋言。”
“这怎么能行！雪雅姐！他只不过是个普通人，不应该把普通人牵涉进来吧？再说，那小子靠谱吗？”
“我觉得他比你靠谱多了。”
“雪雅姐！”
通讯器另一端发出抗议的悲鸣。
“说正经的，”杨雪雅肃容道，“陈橘白目前最信任的就是宋言，宋言能做到你和秦渊、以及我都做不到的事情。”
“别忘了！”她强调道：“要不是宋言来精神病院咨询，我们就根本找不到这个目标！”
“而且，还有个大问题，需要宋言协助解决。”
“所以，我们不能过多干预。”
“目标很谨慎，我都不敢轻易对她使用催眠，真不知道宋言是怎么取得她信任的。”
杨雪雅说完，另一端沉默了半分钟，传来不甘的声音：
“可是……”
“没什么可是！”杨雪雅阴沉着脸说，“楚荧荧，你要是不听命令，那就等着做脑电手术，清除记忆，给我滚蛋！”
“呜呜呜——，渊叔，雪雅姐凶我！——”
通讯器落回原主手中，男人的声音传来：
“组长，我们服从命令，听从调遣。”
“嗯——，暂时就这样吧，你和荧荧随时待命。”
“明白，组长！”
杨雪雅关掉通讯器，重新放回口袋里。
她邀陈橘白和宋言吃饭，就是想观察一下陈橘白对宋言的态度。
得到的结果是，陈橘白出乎意料地信任宋言。
所以，她才改变了原来制定的监视计划。
“看你的了，宋言同学。”
她看着前方明朗开阔的道路，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