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身上……”杨雪雅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谁说得准呢。”
又是这五个字的口头禅，宋言默默吐槽道。
“对了，宋言，”杨雪雅问，“陈橘白喜欢吃什么？我好确定接下来去哪家店。”
“别的我不清楚，反正她挺喜欢烧烤的。”
“具体是哪一类烧烤？”
“都行吧，我记得上回——”宋言回忆了一下，“她挺喜欢烤鱼的。”
“哦，”杨雪雅开始在手机上搜索起来，看哪家店的烤鱼最有特色，“她果然喜欢海洋生物呢。”
爱吃鱼，就算爱吃海鱼，也和喜欢海洋生物没关系吧？宋言心说。
宋言的手机铃突然响起。
是周琳打来电话，问他怎么没去兼职。
宋言只好告诉周琳，自己要为开学典礼的合奏表演练习。
对方惊讶地追问，宋言只说，改天见面再聊。
他实在不愿让周琳知道自己要表演的事情，毕竟上回就告诉过周琳，作为老“i人”的自己，是不可能上台表演的。
等宋言挂断电话，杨雪雅便问：“怎么了？”
“兼职上的事情。”
“没关系吗？”
宋言微微一笑，“没关系，我和另一位——”他指的是周琳，“由于我们两个都是学生，所以，我们不是餐厅的‘主力队员’，老板让我们自由安排兼职时间。”
“是吗？那这位老板真的很不错。”
“是啊，老板、还有我的其他同事人都很好。”
“那就去你兼职的这家餐厅，怎么样？”
宋言无奈地摇摇头，“我们餐厅不做烧烤，要不是这样，我早就向你推荐，给我老板拉生意。”
杨雪雅只好继续查手机，颇为苦恼。
“宋言，你也帮忙查一查。我很少出去吃，对外面的这些店都不怎么了解。”
“你平时自己做饭？”宋言问。
“点外卖。”杨雪雅说。
原来是同道中人……宋言心说。
他帮忙查找起来，“就去这家吧。”
“咦？——，这么快就确定了？”杨雪雅惊呼，“你这个没患‘选择困难症’的人类！”
已经适应了杨雪雅奇怪言行的宋言，平静地说：
“‘选择困难症’就是个伪命题，既然最终要做出选择，干嘛要纠结那么久。”
“搜索关键词，选人气最高的不就好了。”
“就跟买东西一样，搜索想要的东西，然后选销量最好的。”
宋言无私地分享了自己的网购心得。
杨雪雅就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宋言。
宋言被盯得有些不自在。
“很，很奇怪吗？大多数人买东西应该都是这样的吧？”
“真是随波逐流的人生呢。”
“随波逐流就随波逐流吧，反正我就是个普通的高中生，又不是小说里的主角。”
“这样的话，小心找不到女朋友哦。”
“蛤？这两者没联系吧？——”
“她来了！——”杨雪雅低声地提道。
宋言也听到了微弱的脚步声，小声自嘲道：“怎么感觉……我们有点像是合伙诈骗无辜少女的罪犯。”
“是合伙拯救可怜少女的天使！”杨雪雅沉声纠正道。
陈橘白在门口出现，“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没事儿，”杨雪雅柔声说，“我们现在出发吧。”
……
杨雪雅开车，带着两人，来到宋言通过关键词，搜到的那家人气最高的店。
她让陈橘白和宋言随便点。
陈橘白有些拘谨，她只点了一个烤鱼拼盘。
坐在她旁边的宋言，就表现得没那么客气。
“先干一杯！”杨雪雅端着半杯可乐说，“预祝你们表演顺利，满堂喝彩！”
宋言和陈橘白也举杯，异口同声地表达谢意。
冰可乐真好喝！
赞美冰可乐后，宋言注意着杨雪雅的言行，他要看看，杨雪雅要怎么“攻打”陈橘白这座“要塞”。
杨雪雅说过，现在的关键是，要知道陈橘白为什么要回K-PAX星。
但毫无疑问，她不能暴露自己医生的身份。
“真好吃。”杨雪雅吃了一口烤鱼说。
她果然不会鲁莽行事，宋言猜测，是在循序渐进吗？
“是啊，真好吃，”陈橘白附和道，“我最喜欢烤鱼了，谢谢老师带我们来这里。”
“哈哈哈，不是我哟，”杨雪雅指了指宋言，“是宋言同学，独具慧眼，挑了好久，才找到这家店。”
陈橘白侧过身，看向宋言。
宋言有些懵，杨雪雅这么朝自己发动“进攻”？不应该旁敲侧击地套陈橘白的话，然后进行诊断分析吗？
还有，我哪有挑了好久？！
她怎么又张嘴就来？？？
宋言只好配合地承认。
他以为这就完了，然而，这只不过是个开始。
接下来的闲聊里，杨雪雅又提到宋言钢琴弹得如何好，还是个勤工俭学的好少年等等……
杨雪雅不愧是学心理学的，每个话题都恰到好处地引起陈橘白的兴趣，但主题却只有一个：
在陈橘白面前，变着话题地夸宋言。
宋言就像掉线一样，同时，他很困惑，杨雪雅这是在干嘛？
不是应该借着这顿饭，趁机问问陈橘白的情况吗？
现实和他料想的，完全不一样。
“不好意思，”陈橘白起身说，“我想去洗个手。”
吃烤鱼的时候，她的一次性手套被刺划破了。
等陈橘白走远，宋言便迫不及待地问杨雪雅：
“首先，谢谢您不遗余力地夸我。”
“不客气。”杨雪雅优雅地抽出纸巾，擦擦嘴巴，“聊得顺利，吃的开心，真是乐在其中呢。”
“聊得顺利？”宋言眉头一皱，“怎么顺利了？您完全没有跟她聊正经事吧？！”
“不应该旁敲侧击问她的病情吗？”
“怎么光聊关于我的事情？”
“我是您的队友，怎么受到病人的待遇？”
杨雪雅反驳道：“我就是在聊正经事，在让她多了解你啊，加深她对你的信任。”
宋言：“……”
这……这莫名其妙的助攻，只有周高俊才会干这种无聊的事情吧！
排除杨雪雅被周高俊附体的荒诞可能，宋言问道：“为什么？”
“因为，”杨雪雅解释道：“那个问题，由你问才最合适。”
那个问题？宋言想到，杨雪雅指的是陈橘白回K-PAX星的真正理由。
“你才是医生！”宋言说，“不应该由你来引导病人吗？！不然，你装音乐老师，接近我们干嘛？”
杨雪雅自然而然地回道：“我来给你送助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