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どうして私たちの課長をこのように扱うことができますか?あなたの長官に抗議します!(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待我的科长,我要向你们长官表示抗议!)”
李燕妮一见到白小楼吊在半空中,打得浑身上下血肉模糊,扑过去护着白小楼,指着野村直接提出了抗议。
“抗议?我们的白川将军都被你们杀了,你还敢说抗议?”
野村冲过去,抡起胳膊就给了李燕妮一大嘴巴子。
“你……你打我?”
在接上李燕妮去舞厅时,野村没少给她灌甜言蜜语。
“打你怎么啦?是不是要去找你的丁局长告状啊?我好怕哦!”
野村又是一勾拳击中了李燕妮的腹部,痛得她捂着肚子蹲下去“哇哇”地吐出了黄胆水。
“畜生!有种冲你爷爷来,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男人!”
白小楼实在看不下去,一口唾沫吐到了野村脸上,怒骂出声。
“哟,这时候还不差护花使者啊,难怪有这么多男人为你卖命!”
野村并没有继续对白小楼施暴,而是一把将李燕妮拎起,抓住她的旗袍衣襟,用力一扯。
屋里行刑的打手和押送的宪兵都看着那两只弹跳而出的又肥又白的大白兔目不转睛,屋子里顿时变得安静下来,只有耕牛一样的大喘气声此起彼伏。
“看到了没?我看你还是老实交代吧,不然我想我们英勇的士兵会很乐意让你享受到他们的战斗力的。”
野村一把拧住,扬手就在她那白皙的胸上印出了五根血红的指印。
“你会后悔的!”
李燕妮并没有下意识地去遮挡自己的隐私部位,而是冲着野村抬起了胳膊。
“我会后……”
野村狞笑着又扬起了手,但却并没有再次落到李燕妮的身上,而是倒退了一步。
白小楼偷偷地瞄了一眼,李燕妮的腋窝处纹了一朵鲜艳的梅花。
这个图案似曾相识。
对了,梅秋生!
梅秋生的腋窝处好像也在同样的位置上纹了一朵梅花。
当时白小楼根本没在意,只以为她有纹身的爱好。
因为有很多女孩子都喜欢在自己隐私部位终身用以纪念什么人或者事。
为什么身为特高课的襄理的野村都会这么惧怕有这种梅花纹身的人?
难道李燕妮也是东洋军某个神秘组织的成员?
该组织凌驾于特高课之上?
这一发现让白小楼很兴奋,但又很害怕。
在舞厅时,一直李燕妮守在自己身边,在自己开枪时,她当时去哪了?
她有没有发现自己在开枪?
毕竟开枪时枪口冒出的火光隐约能够看清人影的。
如果她当时发现自己在开枪,为什么不制止?
就算当时害怕不敢出面制止,但抓进特高课这么久,她完全可以向野桩或者野村的上级反映她了解的情况。
李燕妮进门时冲向自己的关切神情不像是假装的。
那就说明她根本没看到自己开枪!
白小楼这样一想,心里坦然多了。
“咣当!”
铁门再次被打开,东洋军驻淞海的守备司令渡边少将胳膊上吊着纱布走了进来。
他运气真好,因为知道白川上任后自己的位置不保,所以在排队时低调地站到了队伍的最末端,只是胳膊被子弹打碎的话筒架铁片刮了一下,根本没多大的事。
为了显示自己也受了重伤,本来擦点药就完事的他非让军医给他胳膊上了夹板吊起了绑带。
“野村、あなたは停職されました、審査を受けてください!(野村,你已经被停职了,墙头马上接受审查!)”
野村还没意识过来,跟着渡边进来的宪兵已经将他双手反扭到身后,押出了审讯室。
“对不起,李小姐,我为野村那个蠢猪的失礼行为向你表示诚挚的道歉!”
渡边冲着李燕妮将头微微一低,表示歉意。
没想到渡边这家伙也是大夏通,说起话来一点都听不出东洋口音。
李燕妮取下头上的发夹,将被野村撕坏的旗袍布扣夹好,根本没把渡边当回事,而是抚摸着白小楼身上的伤痕,两眼含泪地问道:
“你到底做了什么?他为什么将你打成这样?”
“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告诉他,我是他请来参加舞会的,还有我在厕所听到了有个女人的声音……”
“男厕所有女人的声音?”
李燕妮狐疑地看着白小楼。
“我当时还以为有人躲在厕所里偷情,我怕惊扰到他们,连尿都没撒就跑了出去,然后就碰到了野村往厕所去,后来,你也知道了,野村派了一个人盯着我们,连我们进舞池跳舞也一步不离……”
白小楼大喘了一口气,接着说:
“你一直在我身边,你说我能做什么?我除了进厕所见到野村一个人,连别的人都没碰上过……”
李燕妮点点头,看了一眼渡边,解开白小楼的衣服,看着皮鞭抽出的满身血痕,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那他为什么要这样打你?”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如实说,我是丁局长派去黄劲荣那捣乱的,让黄劲荣以后不能和王军合作,就说了这么一句,就被他打得死去活来,我怀疑野村和黄劲荣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当时我们去特高课接江阳时,他就暗地里让我打探黄劲荣的金银珠宝到底藏在哪……”
白小楼没有继续往下讲,说出一点头绪让对方猜才更容易往下继续编出合理的故事。
“渡边将军,您也应该听到了,这完全是误会,我以淞海市警察局以及我个人向您担保,我们的白科长和这次凶杀案绝对没有任何关系,而且自始至终我都在他身边,别说冲锋枪了,他身上连一把刀都不可能存在。”
李燕妮有资格说这话,毕竟她和白小楼坐在一起,而且跳舞时几乎全身都接触到了,想在身上藏把枪是绝对不可能不让她发现的。
渡边一摆头,两个宪兵走上前将白小楼从吊环上解了下来。
“李小姐做担保,当然没有问题,本人希望这纯粹是一场误会!”
渡边扭过头看向根本站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的白小楼换了一个口吻说道:
“不过在事情没有查清之前,在场的所有人都有嫌疑,特别是白桑这种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舞会的人员!”
“渡边将军可能不清楚,我不是非请自到,而是野村亲自请我来的,同时被请的还有我们李副科长!”
白小楼一点都不示弱,有意将祸水引到野村身上。
“白桑,野村的事情我们会查个水落石出的,在没有得到结论之前,还得委屈你一段时间。”
渡边一摆头,两个宪兵一边一个搀扶起白小楼往门外走去。
“李副科长,如果你有机会出去,请代我向丁局长报告一声,那个计划要暂时搁置!”
这句话让李燕妮和渡边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
白小楼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转过头去,任由宪兵半拖半扶地将他送回了监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