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看到野村又抡起了胳膊,白小楼抱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想法,赶紧冲野村又喊了一声。
“说吧!希望这次的回答能让我满意。”
“我怀疑这次暗杀是警察局做的!”
“哦?”
野村看看挂在铁架上晕死过去的年轻人,又看看白小楼,将手放了回去。
“你是说你还有江阳或者还有其他人一起参与的?”
野村拿起毛巾擦了擦手,盯着白小楼的眼睛问道。
“野村阁下,我是您亲自叫来参加舞会的,如果我也是杀手之一,那您本人也脱不了嫌疑……”
“八格丫路!你耍我?”
由于白小楼早做好了准备,野村眼看扇他耳光做不到,抬腿对着他肚子就是一脚。
“嘶!”
白小楼倒吸了一口凉气。
疼!
真他X的疼!
看样子野村这家伙已经丧心病狂了,再调戏他只会受到更大的折磨。
“野村阁下,你到底想折磨我一下还是想通过我了解真相?”
白小楼豁出去了,脑袋里激速运转着,嘴上咄咄逼人。
“说吧,如果你敢不老实,你的同伙就是你的下场!”
野村指着吊在铁架上的年轻人说道。
看着这个不知是死还是活的年轻人,白小楼打心眼产生了敬佩之情。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属于哪个阵营,但受到这么重苦刑依旧一言不发,这种毅力值得所有人敬佩。
“野村阁下,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但是就算你将我打死,也不过是增加一个冤魂,对抓出真凶起不到任何作用。”
白小楼盯着野村,脸上没有显露出一点惧色。
“哈哈哈……”
野村狂笑起来,似乎白小楼讲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在教我做事?”
野村一摆头,扭着白小楼的宪兵直接将他的双手套上了屋顶垂下的铁环中。
现在的白小楼像是一个吊环体操运动员挂在半空中,只有脚尖勉强可以着地。
“现在可以说了吧?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警察局?”
“你算一个,还有江阳,哦……”
野村拍拍自己的脑袋,像是突然想起一样:
“还有那个女人,能说一口流利和语的女人!”
野村冷冰冰地看了白小楼一眼,对屋里一个宪兵咕噜了两句。
“哈伊!”
宪兵立正敬礼后走了出去。
“野村中佐,能不能请你的长官来和我谈?我发现你根本就没打算听取我的意见,而是一意孤行,只想将我和你认为是凶手的人栽赃结案。”
白小楼知道这一次是凶多吉少了,想着能够拖延多久就拖延多久,最好能够找上一个大人物出来,自己好编故事。
“栽赃?”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野村一摆头,冲着审讯室里光着膀子站在一边的行刑者发了一道命令。
“啪!”
“哎哟!”
不是白小楼不勇敢,而是那沾着盐水的皮鞭抽到身上就像毒蛇咬了一样,火辣辣地疼。
“看样子还不够。”
野村朝着打手努了努嘴,皮鞭没头没脑地朝着白小楼飞舞过来。
白小楼直接痛晕了过去。
“噗!”
一盆冰凉的还带着污血的冷水泼到了白小楼的头上,让他再一次苏醒过来。
“现在你应该想起了什么吧?”
白小楼无力地点了点头。
以前看影视剧看到谍战人员被严刑拷打,都咬紧牙一声不吭,哪怕是疼得青筋绽露,但还是视死如归。
没想到轮到自己,连第一关都扛不过去。
“说吧,只要你如实交代,我们特高课保证你的安全。”
野村很得意,以为自己总算找到了突破口,至少军部追究下来自己能有所交代。
“我是警察局丁墨村局长派来的……”
白小楼说了一句后,头一垂,又假装晕死过去。
“八格丫路!”
野村扬起手掌想打,但又怕白小楼真打死了,冲着行刑的打手大声嚷着让继续用冷水泼。
这冰冷的污水泼在身上也怪难受的。
白小楼不得不重新睁开眼。
“继续说!”
“丁墨村要我去将黄劲荣搞垮,不让他有机会和你们合作……”
野村似乎对白小楼的回答很感兴趣,点点头,对白小楼说:
“大大的好!继续说!是不是丁墨村为了我们王军不能和黄劲荣他们合作,所以派你们过来刺杀白川将军,然后栽赃到黄劲荣身上?”
野村托起白小楼的下巴,盯着他的眼睛发问道。
白小楼摇了摇头。
“他怎么会这么傻?我现在才明白他听说你请我来参加舞会,为什么一定要求我带黄劲荣的姨太太做舞伴?”
“你想拖延时间?你应该知道的,特高课盯上的人,谁也逃不掉!”
野村一眼就看出了白小楼的企图。
“都到这份上了,我有必要拖延那么一两分钟吗?”
白小楼再次摇了摇头,笑得比哭还难看。
“前面的不要说,就说你到舞厅,你们是怎么分工的,还有谁参与了这件事?”
野村已经咬定白小楼就是暗杀组织的一员。
“我是你亲自请来参加的,而且到了舞厅以后你也安排了人一直跟随在我身边,如果有分工那只有你进行的分工!”
“你……”
野村实在听不下去了,抢过行刑者手上的皮鞭,对着白小楼又猛抽了起来。
“特高课到底有没有主事的人?我是来配合办案的警察局综治科长,不是来做替死鬼的!”
白小楼扭头冲着墙角大声喊道。
墙角的位置并没有在日光灯的照射范围内,但墙壁上隐隐透露出暗淡的灯光。
白小楼在将丁墨村抛出来时,发现一个不寻常的点,整个审讯室没有一个做笔录的人员在,而在这个房间里,能听懂中文的东洋人只有野村一个。
这不符合审讯的规范,而且野村似乎对他说什么并没有刨根结底往下深究的意思,只是很粗暴地催促他讲舞厅里发生的情况。
在无意中看到墙角的光线后,白小楼突然想到了审讯室一般会在隔壁安装一个单面玻璃和收音设备,审讯室发生的一切都会被隔壁这间房的人了如指掌,所以宁肯挨打,也冒险赌了一把。
“综治科长了不起吗?打的就是你这个科长!”
打多了,身上就失去了痛感。
刚开始白小楼还扭着身子闪躲一下,后来干脆任由他打个饱,闭着眼睛咬紧牙硬挺着。
野村,我记住你了,血债要用血来还,只要我不死,迟早会百倍奉还给你!
白小楼坚信一条,只要自己不断地提出怀疑对象,特高科就不可能将自己杀掉。
“咣当”一声,审讯室的铁门打开了。
白小楼睁开眼,以为总算将隔壁的大人物惊动了,但定睛一看,吓了一跳。
“李副科长,你怎么来了?”
李燕妮被押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