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国纷争,并入于秦......
在秦始皇沙丘驾崩,祖龙崩天下分!
任谁皆说,秦末气数已尽,礼崩乐坏,但是这个时空的秦二世,乃是蓝星穿越而来者,秦二世站在天地之间,看那冥冥中掌人类的命运的无形大手,他誓要建立大秦帝国,扶秦直上九万里,以国运逆天为之,定鼎天下!!
秦犹在,秦今在。
......
大秦帝都,咸阳。
朝堂之上,权倾朝野的丞相赵高,正旁若无人的捧着一本厚厚的竹简。
于秦二世胡亥的御驾旁,热切的向他保举着一位位“辅国能臣”。
“陛下呀,奴才跟您举荐的这些个贤士。”
“可都是老奴寻幽访道,尽览山林。”
“这才为您求来的不世奇才呀!”
“您启用他们,对咱们大秦江山。”
“那可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大好事呐!”
言至于此。
赵高双眸底下,淡然地浮现出笑意。
而龙位之上不动声色的胡亥,眼中闪出了一丝嫌恶。
心中嗤笑道:
寻幽访道?不世奇才?
好一通冠冕堂皇的屁话!
这些由其所保举的“贤才”。
哪个不是他赵高的心腹,门生故旧?
赵高的弟弟都当成九卿之下郎中令了!
赵高的女婿都当成咸阳县令了!
在他跟前不加掩饰的结党营私。
任其发展,大厦将倾。
胡亥并非不知!
如今的他,已经不是史书里所记述的那个昏庸暴君。
他的真实身份。
其实是一名魂穿至大秦的现代人。
自两年前来到大秦,直至今日,一直都在隐忍,苟发育。
表面上对扶持自己上位的赵高。
言听计从,毕恭毕敬。
但在背后的胡亥,不是年少懵懂的秦二世。
胡亥在暗中扶持自己的势力,比如......统合黑冰台!
日夜谋大秦之未来,秦民之生计!!
在今天的大朝会上。
他觉得,自己是时候替大秦铲除这个祸患了。
“呵呵,既然是赵丞相推举,那寡人自当启用之。”
“谢陛下!”
赵高笑着起身,还得意地看向四周。
众臣纷纷投以谄媚之举,忠臣敢怒不敢言!
“来人呀…””胡亥命人抬上来了一个大铁笼子,其上尽用黑布遮瑕,显得十分神秘。
赵高得见殿上的奇怪玩意。
那张肥胖的脸上,遍布着疑惑与不解。
“陛下,此为何物?”
闻言,胡亥缓缓起身,面向同样惊疑不定的众臣。
意味深长的笑道:
“呵呵,昔年蒙帅远征匈奴,曾于草原上缴获了不少坐骑。”
“这笼中之物,便是那汗血宝马。”
此言一出。
众臣以及赵高皆是一愣,不明白圣上抬这玩意到殿上意欲何为?
胡亥看出了众卿的疑惑,作出解释道:
“赵相侍奉先皇多年,劳苦功高,又待寡人恩重如山,亦师亦父。”
“为彰其功,寡人这才忍痛割爱。”
闻言,众臣这才疑云顿逝,纷纷笑着冲赵高拱手,溢美之词更是不绝于耳。
“陛下圣明!”
“丞相大人为国事日夜操劳,得此恩赏名副其实!”
“宝马配功臣!此事定被后世之人百代传唱!”
“丞相亦当名垂青史!”
朝臣们极尽阿谀谄媚。
一个个就差跪在赵高跟前俯首称臣了。
而后者,在得知宝马是送给自己,也赶忙装起了受之有愧的模样。
赵高婉言谢绝了起来:
“陛下!只要是为了我大秦基业。”
“奴才纵死无悔,岂能因寸功而重赏?”
“但愿陛下收回成命!莫要折煞奴才了!”
话说的很漂亮。
然而,赵高眼中的贪意却出卖了他。
胡亥闻言面如冷冰,看的真切却没多说。
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多言。
接着便令左右,让他们将罩在笼子上的黑布取下。
哗啦一声。
随着大幕缓缓被揭开。
方才还其乐融融的朝臣、赵高,此刻却纷纷傻眼。
只因那笼子里关着的,可不是什么汗血宝马!
而是一头小鹿!
“这…这就是汗血宝马?”
“不是鹿吗?”
有些嘴上没把门的朝臣禁不住疑问。
然而这脱口而出的大实话,却被赵高一通怒色呵斥:
“胡扯,这是鹿吗?”
“这分明就是汗血宝马!”
听到这话,胡亥忍不住暗笑了。
这赵高,可真是老人精啊!
赵高怒视四周一眼,内心思绪却是飞快转动。
他虽然也很诧异,不懂秦二世干嘛要拉出来个这玩意?
但赏赐的物件本身,于富可敌国的他来说,其实号无意义。
即便这笼子里的东西是一堆垃圾,他也会欣然接受。
毕竟。
这可是皇帝当朝御赐,有这个名头就够了。
所以,他才不会管这玩意到底是鹿,或是别的东西。
赵高甚至觉得秦二世变聪明了。
居然想到了指鹿为马此等明招!
大可以让他看到是否还存在异己,权倾朝野啊!
但令赵高没想到的是。
指鹿为马。
正是胡亥提前设局,有意而为之的。
这招叫做走对方的路,让对方无路可走....
倒反天罡!!
“对对,赵丞相说得没错。“
“这就是马,这就是马啊!!”
“呵,老臣看谁还敢说是鹿的??”
胡亥这会正仔细观察着朝臣的反应与表情。
史书中曾言:
赵高指鹿为马,意在分辨朝中势力。
鹿或马,本身其实不重要。
但如果不顺着他一块说瞎话。
可就得倒大霉了!
事情看似荒唐。
但其中深意。
是赵高欲要借此统一朝堂之上的口风。
而胡亥如今搞这一出,也不过是想看看。
朝中到底有多少人,仍忠于大秦,忠于自己。
这些人,他要好好留下来。
至于其他人?
他们马上就要出局了!
“哈哈,诸公瞧瞧。”
“不愧是缴获自匈奴草原的汗血马。”
“果真神骏异常!”
赵高正围着笼子,津津有味地端详着里面的小鹿,口中赞叹声不断。
而四周的大臣们,见带头大哥都这么说了。
没办法呐!
就算他光着身子说穿了衣服,也得夸衣品好呐!
众臣也跟着纷纷附和道:
“好马!果真是好马!”
“丞相得此宝马,日后必成我大秦千里驹啊。”
“古人云,宝马配英雄!此马与丞相相配,却是再好不过!”
朝堂上。
此刻皆是大臣们的奉承之声。
他们跟赵高一块,聚集在笼子四周。
或是赞美,或是溜须拍马,场面好不热闹。
而相比热闹的大殿中心。
两边的座上,就显得格外冷清了。
寥寥数位不愿与赵高同流合污的老臣,看着眼前那其乐融融的一幕。
或是扼腕叹息。
或是郁郁不忿。
但更多的,是对朝局的无奈,以及对皇帝的失望。
“哎…阉党祸国,昏君当政。”
“我大秦,这是要完啊!”
几位老臣聚在一块,交头接耳。
言语中尽是失落与悲怆。
“你少说两句吧。”
“那阉人的手段,你难道不知道?”
“数月前,曾有人密参赵高结党营私。”
“可最后呢?他不仅没事。”
“反倒那个参他的同僚,却被扒皮抽筋!”
“这世道,已经不是过去的大秦了。”
“这皇帝,也不是当初那个,一统六国的先皇了!”
这些仍对大秦保持忠诚的老臣,虽说恨透了赵高,但他们更对胡亥的纵容感到失望。
当下就差直言先皇无眼了!
沙丘驾崩时,不让公子扶苏当帝。
怎么会让这么一个,昏庸无道、颠倒黑白的玩意来继承大统呢?
终日不问朝政。
让赵高这个阉人独掌大权,堂堂的大秦的朝会,几乎成了他私人的表彰大会?
事情演变至今天,除了皇帝昏庸外,还有什么能造成当下的这幅局面?
老臣们纷纷扼腕叹息。
而一直默默观察朝臣们的胡亥,也算是看清了,看透了人心。
他准备妥当,开始动手清算了。
“啪——!!”
胡亥猛拍龙椅,只见他森然的一笑道:
“什么狗屁宝马!”
“尔等这些趋炎附势之徒。”
“难道连鹿和马都分不清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