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bquge.cn

且说易南山拉开柜子的门一下子惊呆了,只见里面竟然有一条通往地下的通道,一股潮乎乎的气味儿钻进鼻孔,让他本能的发出一阵咳嗽。

通道目测大概有十几米长,五六个壁龛内点着油灯。一闪一闪的黄色灯光透露着一股诡秘。直觉告诉易昶,这条长长的通道极有可能是一条墓道。

雷震为何要把房子盖在古墓上?这座墓的主人又是谁呢?

苏溪的一声尖叫,脸上却带着喜悦。这让易昶二人不免产生了疑惑。

“苏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这明显是一条通往古墓的甬道,你们没看出来?”

“我们也猜到了,但你为何显得这样兴奋?”

“先不跟你们说为什么,不如我们下去看看。”

“你就一点不害怕?你可知道这是谁的墓?这下面有没有机关密室?”

“这还用问,雷大人既然把房子都能盖在古墓上,你们猜里面能有什么?他如果不是盗墓贼,那么另一个身份就不难猜出了。”

“也对呀,雷大人三品朝廷命官卸职,钱财俸禄肯定是不缺的,如今又粗食布衣归隐山林,竟然还居住在这种白天经过都会让人浮想联翩毛骨悚然的乱坟场里。难道雷大人是位分金定穴的行家?”

“行了,别乱猜了。我觉得雷大人应该是为金石古董的行家,而非你们嘴里的摸金校尉。”

就在这时,只听墓道里面有声音传了出来“谁在上面说话?是不是柳三郎你们来了?”

声音从空旷的墓道里由远而近的传来,沉闷又有些尖锐。

三个人彼此看了看,雷震果然在下面,于是回道“西安府通判易南山,受潼关卫辛大人引荐,特来拜访雷大人。”

易昶侧着耳朵,等了许久,却听不见回音。于是,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然后皱皱眉头看了看铁菊花和苏溪。

还是没有人回答,易昶清了清喉咙继续喊道“雷大人,西安府通判。。。”

“行了行了,别喊了,再这么大声,就把墙上的人都喊醒了。你等等,老子这就上去。”

易昶嘴巴向上一撅,心想这老头儿脾气还不小。听声音就这么暴躁,还不知道长得是否跟钟馗一样呢。辛大人也讲述过雷震的一些履历,成化十四年的武举人,当时就被成化帝钦点为太子少保,专门负责教习太子的武功。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黑黑的影子从墓道的斜坡上走了上来,手里还提着一个麻袋。

三人闪开衣柜的门,只见一个身穿灰色裘绒大袄,黑色宽松棉裤,豹头环眼,铁面虬鬓,一脸络腮胡须黝黑发亮。只见他抬腿迈出衣柜门,仔细打量了一眼易南山,问道“你怎么才来?辛二毛给老夫的信七日前就到了。”说完,把一麻袋木炭扔在柜子旁。

易昶心想,果然是武将出身,这样貌神情不是钟馗也似张飞。于是整理一下衣襟弯腰道“易南山拜见雷大人!这两位分别是内人铁菊花和妹妹元平。”

“这又不是在官府,哪来那么多繁文缛节,老子不稀罕这套,快坐下来说话。”

说完,把窗户推开,用炉子旁的一根儿铁棍儿搅了搅炉膛内的煤块儿。然后抓起桌子上一块儿抹布擦了擦手,指了指茶壶茶碗,说道:“若是口渴了自己倒水。”说完,拿起黑色的酒坛子,倒出半碗酒,端起来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反正见怪就不怪了,三人抽出桌子下的长板凳,并排的坐下来,就好像三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整齐的坐姿等着家长训话。

“听二毛说,你们想去水神庙?”

“回大人,来太原府拜访您的半路上,我们恰巧路过了洪洞县广胜寺,水神庙我们去过了。”

“广胜寺?哦,对对对,那里确实也有座水神庙。”

易昶差异的问道:“雷大人的意思水神庙不止广胜寺一处?”

“何止一处,老夫在山西河道衙门七年,记录在册的水神庙就有七处。”

“啊?这么多。那我们要寻得那座,到底是其中哪一座?”

“把画拿出来让老夫瞧瞧!”雷震伸出大手。

几个人你看看他,她看看你。

“二毛信里说你们带着一幅画,老夫不看哪知道是哪座水神庙,画呢?”

“丢了。”易昶回道。

“丢了?那老夫如何帮你们。算了你们回去吧!老夫这儿,一会儿还有客人到。”

“大人,画是丢了,但我还能记住水神庙的样子。只不过,我不知该怎么描述。”

“这样吧,在我河道衙门里记录中,有两座比较大的水神庙,一座在我太原府西山脚下汾河岸,还有一座在平阳府芮城县。你们可以自己去瞧瞧,看看是不是你们要找的那座水神庙。”

“平阳府芮城县?大人,我家就在芮城,我咋不知道还有座水神庙?”苏溪惊讶的问道。

“小姑娘你是芮城人?哈哈,也难怪你不知道,这座水神庙呀,名字叫做广仁王庙。”

“哦!大人说的是它呀,我知道我知道,我们当地人都管它叫做五龙庙。庙内供奉的就是为百姓降雨的龙王,叫它水神庙,也对呀,呵呵。”

“丫头,你可知这座水神庙,可是咱们SX省境内为数不多的唐代木构建筑呀。”

(文保小常识,位于山西芮城县的广仁王庙,是现存于世的四座唐代木构中的其中一座,其始建年代为唐大和五年,公元831年。1965年便被公布为SX省重点文保单位,2001年第五批国保单位)

“嗯嗯,这个我知道。我爹从小就带我走访了很多庙宇古建,后来跟随我师父学画画,见的就更多了。”

“哦?是吗?这个老夫倒是感兴趣。还请问令尊和尊师,都各是哪位高人呢?”

“家父苏安社,家师柳南桥。”

“柳南桥是你师傅?那柳骅柳三郎你可认识?”

“当然,那是我师哥呀!对了,我刚才依稀听到大人您在下面喊了声柳三郎?”

“哈哈,原来都是一家人。三郎也说今日来看老夫,刚才以为是他来了呢。”

“我也有半年没见到师哥了,他不是陪师父去麦积山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呀。对了,我正要问大人,这下面是谁的墓?”

“丫头,实不相瞒,这也是我约三郎来的目的。咱们脚下的墓,埋葬着北朝时期齐国北安郡王徐显秀。只可惜,历经一千多年了,无数盗墓贼光顾了这里。金银玉器一扫而空,墓主人夫妇的棺椁尸骨也早已碎成了黄土。但是庆幸的是,墓室四面墙壁上,完整的保留下了北朝时期的壁画。”

“真的是北朝时期的壁画?”苏溪听完眼睛都亮了。

“为了避免这些珍贵的壁画再次遭到贼人的破坏,老夫卸职后便来到这里盖了房子种了果园,养了鸭鹅,还有两只老虎。”

“老虎?”苏溪一听吓了一跳。

“这个时候,估计再屋后的草窝里睡觉,你们呀,来的真是时候,躲过一劫。”

几人听完后背一阵发凉。然后不约而同得笑了起来。

“晚辈还真的钦佩大人此举,为保护祖先留下的文化遗存,孤零零一人来此荒凉之处守候,易南山自愧不如。”

雷震没有理会易昶的话,转脸笑了笑对苏溪说“丫头,想不想下去瞧瞧?”

“嗯嗯,想!”说着,苏溪的脚似乎快到蹦起来。但凡不是这种对古代绘画艺术的钟爱,估计谁也体会不到她激动的心情。

雷震起身将刚才从下面提出来的一麻袋木炭,拿出门外,倒在门前的空地上。然后又将旁边一个木桶里的木炭倒进麻袋里,拎起来进屋对着苏溪说道“丫头,走,老夫带你下去看,你可要屏住呼吸不能叫出声呀。”

苏溪接过雷震手里的麻袋,兴奋的紧跟随其后迈进了柜子的门。

(文保小常识,位于TY市迎泽区王家峰村的徐显秀墓,现更名为太原北齐壁画博物馆。墓室的壁画是现今发现并保存最完整的北朝时期最难得的艺术珍品,画风气势恢宏壮观,形象生动写实,色彩斑斓如新。该墓葬壁画彩绘各类人物、马匹、牛车、神兽,各色仪仗、兵器、乐器、生活什物和装饰图案应有尽有。画面人物与现实同大而栩栩如生,内容纷繁而布局和谐,人物复杂而脉络清楚。其价值远远超过唐宋时期存世的绘画作品。)

易昶看了看铁菊花,心想咱们是不是也下去凑凑热闹?这时只听墓道里传出雷震的声音“下面空气稀薄,只够两个人的。你们俩不要跟下来了,西山那座水神庙,你们可以去看看。还有,院子里没有老虎,吓唬你们的。但是猎犬有两条,虽然已经喂饱了,但你们自己还是小心点。”

易昶两人呆在原地,不知何去何从。这时墓道里又传来苏溪的声音“易大哥,你们按照大人说的,先去西山水神庙,咱们晚些时候驿站会面。”

易昶一脸无奈,低声对铁菊花说道:“这里敢情没咱俩什么事,这怪老头儿,根本没给我说话的机会。我还想着从他嘴里问些恕虣和尚与正德皇帝的事儿呢,这倒好,遇上知音了,俩人下地狱去了。哎走,既然来了,咱们就到西门脚下汾河岸边那座水神庙看看去。”铁菊花点点头,拉着易南山的手跨上马离开了王家坟。

汾河十道湾,溪水绕千山。

(文保小常识,雷震口中的这座水神庙,原名叫做“窦大夫祠”。位于TY市尖草坪区,与山西中北大学一墙之隔。追溯其历史渊源,它是当地百姓为纪念晋国丞相窦犨chou所建的祠堂,因为地处汾河岸边,也是历代地方守臣和百姓祈雨的重要场所,故也将窦犨看作水神。现存献殿一座,为元代遗构。2019年被列为第五批国保单位。)

且说二人坐在河边的木墩上,望着披着银装的西山,看着脚下流淌的冰河,想着这半个多月发生的事情,内心真是五味杂陈。

“易南山,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怪我骗了你,是吗?”

“你从小到大,没少骗我。可那都是我情愿的,并且很多时候我都是故意让你骗。看着你开心的笑了,我吃点亏也是心甘,谁让我喜欢你呢。可现在我们是成年人了,你身上有责任,我也有。你肩负着家族,而我只肩负着你。在府衙当差多年,我深知里面的阴暗。其实我经手的所有案子,大多数只不过走个过场而已。你说这世上的事儿哪有什么真相,哪有什么答案?”

“我知道你的不容易,把差事做好,对府台要有交代。把案子审好,对下面的人也要有个说辞。你说的我懂,大事面前咱们左右不了什么,只要良心过得去就行。左右逢源的事稍有差池就会把小命儿给丢了。冤枉你的人,比你都知道自己有多冤。都说正义不会迟到,可迟到的还算正义吗?”

“你们铁家的事,你也不要寄太多的期望,改朝换代是要付出极大代价的,当年铁玄大人肩负重任,浮沉之间他还是选择了忠君,即便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换了皇帝这个朝廷还姓朱。他心里更知道平反昭雪是迟早的事,可他为什么选择坚持自己,你们后人难道也不明白?”

“为什么?你告诉我。”

“为了不让后人再重蹈旧辙,做个布衣不好吗?非要考个功名继续报效朝廷才算光宗耀祖?改天他们朱家再来一次窝里斗,假如是你,你会不会跟当年铁大人的选择一样呢?”

铁菊花望着易南山,长长的叹了口气。似乎一切都明白了。这样下去,不但完不成家族意愿,而且还会继续被人当做棋子利用,最终,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是的,答案重要吗?真相重要吗?

“南山,这次我听你的话,回到长安之后,我也会好好劝慰我爹和我大伯,二哥。可眼下,你的事怎么办?你想好了如何回府衙跟陈大人复命了吗?”

“陈大人那里,我自有说辞,这次就看我的造化了。当年在大散关我都能把命捡回来,这次我还要赌一把。”

“说起大散关,我一直想问你。救你的那位恩人,为啥还给了你三个金元宝?”

“其实,不光是金元宝,还有一封信。那封信是写给陈大人的。恩人也曾是位朝廷大官,在诸多年前就与陈大人认识,并且在恩人辞官前,把陈大人从湖北老家调到长安府做府台的。那三枚金元宝,其中一枚给了陈大人。后来我认了陈大人做干爹,我这个通判也一直做到现在。”

“怪不得。那你跟我说心里话,不许骗我。你如今在长安城,虽不算上大富大贵,也算是官运亨通了,为何一直不娶婆娘,你不会真的只为我吧?”

“但凡是头猪,都明白什么意思。你呀,不如猪!”

“少在我们回回面前提猪行不行?你说我是牛,说我是羊,一头蠢牛,一头呆羊。”

“行了吧你,你的鬼心眼子,插上尾巴就是猴儿,牛头马面都是你的手下败将。”

“那你说我是孙悟空喽?那你就是唐三藏,嘴里一念紧箍咒,我就被你收服了。嘿嘿。”

“呵呵,你竟然还喜欢这些古怪神离的故事,听陈大人说,他的一个远方表弟叫做吴汝忠,就喜欢读那个什么《大唐三藏取经诗话》,已经痴迷到一定地步了。”

“管他呢,他喜欢,就不能我也喜欢了?我大长安兴教寺就是唐三藏的圆寂长眠之地,徒弟孙悟空沙悟净就跟他埋在一起,难道他还有我清楚?”

“兴教寺有座玄奘塔不假,陪着法师长眠是徒弟窥基和圆测,哪是什么孙猴子和沙和尚,你就胡说八道吧。”

(文保小常识,位于XA市长安县的兴教寺是唐代著名翻译家、旅行家玄奘法师长眠之地。后其弟子窥基法师和圆测法师也归灵于此,陪伴在玄奘灵塔左右。1961年03月04日,兴教寺被国务院公布为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014年06月22日,在卡塔尔多哈召开的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第38届世界遗产委员会会议上,兴教寺内的兴教寺塔作为中国、哈萨克斯坦和吉尔吉斯斯坦三国联合申遗的“丝绸之路:长安-天山廊道的路网”的一处遗产点成功入选《世界遗产名录》)

“好了好了,不跟你胡扯这些了,咱们言归正传。记得你小时候就跟我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你长大后就去寻自己的亲生父母,这件事你放弃了?”

“亲生父母?呵呵。铁菊花,长安城有你,我易南山就有亲人在。父母既然当初能狠心抛弃我,我为啥要苦苦去寻他们?这件事,早已在我心里石沉大海了。”

“那,那他们就留给你那块玉佩。。。”

“玉佩?丢在大散关,早就被石头砸碎了。”

铁菊花看的出,此刻易昶眼神里既有愁怨又有不舍。继续问道“恕虣和尚供养的那块一模一样的玉佩,你不想查了?”

“当然要查,双林寺韦陀殿里那五位王爷都要查,一个都跑不了。”易昶心里清楚,五位王爷里唯一活着的那位益王,或许是揭开自己身世的唯一证人。但让他心里一潭雾水的是,为何自己会卷进这件案子里,而且自己又是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嘴里说不在意自己的身世,可对于任何人来说,弄清真相甚至比命都重要。

腊月二十三,北方小年,下玄月。

北京紫禁城养心殿。

“皇上,戌时都过了,回宫歇息吧。”

“朕的手腕都肿成这样了,怎么睡的着,太医院的那些人难道都是白吃俸禄的吗?”

“皇上可还记得李言闻?”

“替荆和王妃治病的那个李郎中?”

“对,就是他。在咱们湖北行医的郎中里,他的医术最好,口碑也最好,皇上何不趁此机会把他召进太医院?”

“听说他走到哪里都带着个五六岁的儿子,若是进了宫,岂不是拖家带口?”

“皇上这就对了,据说他儿子更是天资聪慧,五岁就能尝百种草药了。若是父子俩都能进宫,岂不是皇上的福分,朝廷的大幸?”

“那好,这件事你明日就办。还有,唐寅那幅画的事到底什么情况了?”

“回皇上,孝穆皇太后在资寿寺吃斋念佛时,汪直确实安排了手下一直守在太后身边,直到太后殡天。后来留守寺院出家做了和尚,胡太医的后人倒是一直戍边宣化,没什么特别举动。”

“那孝穆太后果真就是广西土司府的郡主?”

孟范鸿点点头。

“那她真的在资寿寺只是吃斋念佛吗?”

“目前还没有查出咱们想要的答案。”

“那唐寅这岂不是画蛇添足,画这么一幅画糊弄你我?玄机玄机,他画里所指的玄机到底是什么?”

“西安通判易南山已到太原府,据说关于水神庙的那幅画,跟以前我们猜测的会有一些出入,他正在逐个排查水神庙。”

“大费周章,劳师动众,简直是故弄玄虚。这件事倘若无功而返,先把朕赐给唐寅的功名继续革了,伺候他的那个小妇人发配宁古塔。还有还有,负责查此案的那个什么什么通判,也要处理好,让人知道了,简直丢尽了朕的脸。”

“皇上息怒,事情还没有到这般地步,或许会给皇上一个想要的答案。再容臣几日,请皇上稍安勿躁。”

“回寝宫回寝宫,这件事你看着办,那个李郎中赶紧给朕召进宫。朕的手都肿成这样了,哎呦,什么破丹药,我看是想害死朕。”

“臣恭送皇上安歇!”

孟范鸿走出殿外,望着头顶的玄月,深深叹了口气。心想这本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龙椅,而非九死一生换来的皇位。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抹黑自己的同族,这难道不也是一种自乌吗?朝野上下心知肚明不敢说话,可天下悠悠之口,后世铁笔铿锵,你又如何抗的住呢?

孟范鸿心里很清楚,自己这位出自兴王府的师爷,一觉醒来主子成了皇帝,自己自然跟着一块发达。可他深知这皇城之内的勾心斗角血雨腥风有多残酷。即便这正德皇帝没有兄弟,没有子嗣,更而甚知这嘉靖皇帝的龙椅已经稳稳坐牢。可自英宗朱祁镇算起,代宗朱祁钰,宪宗朱见深,孝宗朱佑樘,武宗朱厚照。表面上都是因病而逝,可哪个不是血气方刚英武之年?怎么可能都会如出一辙的突然间说驾崩就驾崩?其背后的阴谋真相让人不寒而栗。

保皇帝更是保自己。不论前几位帝王的死因是否跟自己推断的一样,可弄清真相,刻不容缓。清除朝廷隐患,太医院必然是第一块试刀石。

孟范鸿回道府邸,手写了三道秘信,并分别绑在了鸽子的腿上。寒星闪闪的穹庐,月亮如一把弯刀高悬,鸽子扑打的翅膀,响彻整个夜空。

未完待续。。。。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
开启瀑布流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