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已经封住了整个山谷,气温也很低,山洞里挤满了猴群,它们也很少出去觅食,因为也找不到什么食物。
江一凡已经学会了每次修炼到必要的时候就拿石剑敲打自己的百汇穴,让自己的真气能通过百会穴喷出,来避免自己受到内伤。
山洞里的食物一天天减少,能否支撑到明年开春,冰雪融化,江一凡没有计算的概念。
一日猴群们把江一凡拉出了山洞,并且有几只猴子拿着棍棒堵住了不大的山洞洞口,不断对着江一凡挥舞,不让他进入山洞。江一凡开始很奇怪,探头看向那只老母猴,又看了看猴王,它们都没有动静更没有出面劝解的意思,江一凡才明白猴群们是想把他这个异类赶走。
这就是最现实的动物社会,自从那次江一凡不小心用真气激起雪浪冲击了猴群之后,猴群就再没拉他出去当靶子打雪仗,而且山洞的食物还需要挨到明年冰雪融化,对于江一凡这个既不觅食也不能取乐的异类,只能把他赶出这个社会。江一凡应该庆幸自己是幸运的,能被山谷的猴群收留这么久,不但白吃白住治伤,还能专心修炼武功,吃了不少野山参和野灵芝等一些不知名的山里草药,自己的内力和真气都有非常大的提升。
江一凡想到这些,双手拿起石剑,鞠了个躬,转身就朝小溪的方向走去,因为他不知道要往哪个方向走,今晚又要住在哪里,明天又能否找到吃的。但他知道自己必须一定是要走的,唯一出现在脑海的就是沿着小溪流水的方向走。小溪已经没有溪水了,露出来的能看见的只是一块块较大的石头没被雪覆盖住。
先走吧,天黑了走到哪里就算到哪里,至于住的和吃的,再说吧。于是江一凡运起真气,在能看见的石头上跳来跳去,开始速度不是很快,可是越来越快。以前行军时没什么真气,更不懂轻功,如今内功修为已经大大提高,把真气运到双腿,再行走至丹田,跳跃的动作越是潇洒,越是轻松。天快黑了,江一凡回头,已经看不到猴群们居住的山谷了,却可以看到自己坠下的山崖:我为什么不爬上山崖,不就可以直接回到青城山了吗?不行啊,我现在的轻功肯定还没办法飞跃到山崖上去,我没把握,算了,还是沿着小溪往前走吧,肯定也能走出去。
这一夜,江一凡一点野外生存的经验的都没有,只能在小溪边高高的芦苇丛中,钻进去过了一夜。更准确地说他是在一夜里运功抵御寒冷,并没有睡着。要是有火就好了,要是有吃的就好了。人就是这样,生活过得安逸的时候都不会想着自己需要什么,就像在山洞里有野果吃的时候,也不会想着出去打猎,想办法生个火,想着吃肉,到现在没有了依靠,才会想到自己需要什么,也才会想办法去获取。
江一凡继续前行,抬头看着两边的树木,发现有鸟巢,他就飞身上去看有没有鸟或者鸟蛋。冬天里鸟蛋是不会有了,鸟巢里也是十巢九空,冬天的鸟一般都往南飞了,偶尔碰到巢中有鸟的,也因受到他的惊吓飞跑了,但功夫不负有心人,第二天傍晚,忙了一整天,捉到手了两只。如何生火呢?总不能生吃吧,还好关于生火,他在行军队伍里还有点常识。在一个大石头下面找了一块没有雪的天然凹进去的地方,森林里最多的是干树枝和树叶,小溪旁边的干杂草很多,很快就抱来了一大把,心估计能烧到明天早上。又找了一块质地坚硬的石头放在地上,用干杂草盖在上面,拿起右手中的石剑,灌注真气,从半空往下向地上的石块划去,一下两下三下,干杂草被点燃了。
雪下得特别大,江一凡昨天没找到好的过夜地方,还好这段时间来打猎得到的食物还不错,最幸运的是打到了一只外出觅食的野猪,虽然不愁吃的,但是经常找不到合适过夜的地方。特别像昨夜雪下得那么大,面前的火早就熄灭了,江一凡还盘坐着运息修炼,自己大半个身子都埋在雪里了还浑然不知,将十二条经脉运行了一遍,体内火灼的感觉竟然非常轻,内心十分兴奋,就又来了一遍,一连到了下午确认自己可以运行自己的真气到达十二经脉,没有不适之后才停止。他很高兴,自己的内功修为上了一个大大的台阶,又或许是这寒冷的冰雪吸走了体内的火气,但不管怎么样还是对自己很满意。
像江一凡这样往前走,都快一个月了,有吃的就想着练功,根本就没想着抓紧走出这片森林,小溪的溪面是越来越宽了,前面的山峰越来越矮了,他却并没在意。又一个月过去了,脚上的鞋早破了,大脚趾和小脚趾都露在外面,小腿以下的裤脚像布拖把一样。雪后总是会有晴天的,在太阳下面许多动物也会出来活动一下,江一凡打到了野鸡和野鸟,用石剑挥出去的剑气可以在不惊动它们的情况下将这些野味击晕,打猎就变得越来越简单了。
沿着水流走总是不会错的,森林再大也会被甩在身后,但是再也不能在溪面上的石头上施展轻功行走了,因为有三四条小溪在同一处汇合成一条河,江一凡准备休息一晚,明天沿着河走。一棵大树,孤独的大树,旁边还有一块巨石,巨石下面应该是个很好的过夜场所。大自然就是这样,在多条小溪交汇的地方,如果碰到雨季,就会有洪水冲刷两岸的石头,细石被冲走,小树也会被冲走,往往就可以看到现在这种场景,一棵大树和一块巨石。
第二天,江一凡被雨淋醒了,准确讲不是下雨,是水是水加雪。风吹过树稍,雪从树上整块的掉下,还有水沿着石头从顶部流了下来。是雪开始融化了吗?我在这森林里走了多久了?江一凡自己问自己,催促自己赶紧出发。下面的河水潭有些深蓝深蓝的,江一凡运气双足,在河岸的小树顶上飞奔。
好大一片空阔地啊,还有些小花,河水也平缓了,远处还有房屋,江一凡的兴奋,只有他自己知道,轻声地喊了一句:“我又回到人间了!”他走到河边,开始放声大笑,内心的复杂,可以说是五味杂陈。
“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好像有人在和他讲话,是幻觉吗?江一凡迅速得一个大转身,自言自语这么久了,他多么希望和人说说话啊!
一位仙女,清澈明亮的眼睛,衣裳蓝白相配,是人,是仙女。
“你是野人吗?你怎么认识路走进来的?”还没等江一凡开口,仙女又问话了,“你衣服和鞋都这样了,冷吗?”
“冷,哦,不,不冷。在下是沿着这条河走到这里的。”江一凡简单回答问话,转头看向河里,看水里的倒影,自己的倒影,赶紧接着说,“这位姑娘,在下实在无礼得很,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有苦衷,让姑娘见笑了。”
“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外面来的人,没什么见笑的。”
“哦,姑娘看见我一个陌生人就不惊讶或者害怕什么的,特别是我现在这个样子?”
“我听谷里的老人说过谷外面有很多人,不像谷里的人我都认识。原来外面的人是你这个样子,有什么好怕的。”
江一凡想解释,但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是百口莫辩啊,更何况对方如此单纯的认识,就赶紧说:“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姑娘能否帮个忙?”
“说吧,什么事?”
“姑娘刚才说谷,不知道这是什么谷,能否帮在下找身干净的衣裳,又能否带我去见一下你家里的大人?”
“你的要求还挺多啊,干净的衣裳,我做不了主,需要问我家小姐,再说了你看你现在这样子给你干净的衣裳穿上了也没用,如果你不怕冷就到水里洗洗。然后等着,我采完花就回去问谷主和小姐。”说完转身去了。
江一凡看着这仙女离去的背影,心中还是很乐呵,扑通跳进河里,这头发都结成绳索,需要好好泡泡,胡子也长出老长,抓一把沙子就往身上搓,手指甲脚指甲全是黑色的。江一凡心里想,难怪仙女会说给了干净衣裳也没用了,自己就是纯纯的野人啊。河水是冷,但江一凡的心中兴奋,哪里感觉得到。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那位仙女回来了,带来了内外两套衣裳和鞋,看到江一凡真在水里,问:“你也真不怕冷,那就抓紧点吧,谷主和小姐在等你呢。”
“敢问姑娘芳名,在下感激得很。”
“我不是什么姑娘,我是我们小姐的丫鬟。这衣服是二谷主的,他现在不在谷里,大谷主叫我拿来的,你赶紧换上吧。”
“请姑娘挪步那边,好让在下上岸穿衣服。”
还没有说自己芳名的仙女脸红的快步走开。江一凡穿好衣服,用一根芦苇叶子绑住自己的头发,“姑娘还没说自己的芳名,在下不知该如何称呼才好?”说着江一凡已经来到那姑娘的身后。
那仙女一个转身,看到江一凡,怔住了一小会会,这不是什么野人,洗洗之后还怪好看的,“我叫花月,再说一遍我是个丫鬟,不要叫我姑娘。”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江一凡也不知道问哪个问题好,但心里有好多问题,但人的潜意识里主导着人在这样一种情况下问出的问题总是最真实传达内在想法,“花月,花月,以后我叫你花仙子好不好?”
花月回头狠狠瞪了江一凡一眼,“胡说八道,花月就是花月,花仙子是我们小姐的外号,你再敢胡说,小心把你踢到河里。”花月顿了顿,接着说,“记住,等一下千万不要乱讲话啊,我们小姐有狐臭,你等下千万不要表现出来什么不对,我们大谷主是个非常爱干净的人,等一下叫你坐哪里就坐哪里,不要乱坐位置,手更不要乱碰东西。”
“多谢提醒,我叫江一凡,等一下烦请姑娘别走开,我不懂的,你可以向我使个眼色。还有我这个野人的故事,如果你们小姐好奇问到了,我讲了你也可以听听。”
“我叫花月,花月,花月。”江月转身,一连说了三遍,真是个可爱,纯真的美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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