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僵硬地把脑袋转了过来，脸上挂上了一副讨好的笑容。
“对，我是幸存者！”
她小心翼翼想把脖子上架着的匕首移开，可郭靖的力气明显比她大很多。
女孩的脸憋得通红，也没能撼动那把小巧的匕首一丝。
“为什么想要杀我们？”
郭靖冷冷地问道，这个女人还是和之前一样耿直，纵使女孩露出了楚楚可怜的表情，也没让她放松警惕。
“谁让你们一直跟着我！”
女孩的脸上露出了哭丧的表情，咬牙切齿，“一个小女孩原本开开心心地在森林里走着，突然就碰到两个和疯子一样的人追赶，换做是你，你会怎么想！”
她感觉自己真的是倒霉极了，好不容易跑出来一趟，想在森林里逛一逛，结果在这个几百年见不到人影的地方遇到了两个疯子。
隔着老远的距离就发现了她的踪迹，二话不说就朝着她追来，她凭借着小巧的身形在灌木丛里绕了好几个圈子也没能甩掉他们。
最后只好打开了岩壁的机关，躲进了隧道里。
可那个男人的眼睛就跟可以透视一样，轻而易举就发现了被埋进土里的拉绳，准确无误找到了隧道的入口！
想到这里，女孩也顾不得贴在动脉上的刀子，拉拢了衣服，用一种看待变态的眼神望着顾影自。
“你似乎对我有什么误解？”
顾影自莫名打了个寒颤，注意到了女孩的眼神，“我好像没对你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吧……踹你那一脚是因为你想杀我，我只是正当防卫。”
女孩不说话，又拉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悄悄往后挪了挪。
郭靖奇怪地看了一眼顾影自，似乎真的以为他对这个女孩做了什么，忍不住轻啧了一声，语气中满是嫌弃。
不是，你啧什么！
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我有没有做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顾影自叹了口气，所有想说的话在这一刻都被郭靖的一声轻啧打回了肚子里。
“你们是谁？”
女孩突然问道，眼神不住在顾影自和郭靖身上来回腾转。
顾影自身上现在还穿着基地特制的作战服，黑色的透气面料里被塞进了各种复杂的线路。
——那是为了驾驶利维坦时更加贴合神经反馈系统而设计的，里面的线路可以提高他对利维坦的掌控。
只不过那件贴身的战斗服已经在战斗和逃亡之路上出现了不少破损，一部分的线路已经被隔断，裸露在了空气中，看起来就像是一台套上了人类皮肤的机器人一样。
郭靖也没好到哪里去，黑色的长裤因为骨折沾满了血渍，上身的内衬也有些破损，因为一路上扶着顾影自，而被他身上的血液浸透。
两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刚才尸山里爬出来的的一样，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就能让人腿软的那种。
女孩到现在还能保持冷静和他们正常交流，已经是她极力控制的结果了。
“和你一样，幸存者。”
顾影自轻声说，“如你所见，刚死里逃生出来的。”
“那你们的敌人一定很强大。”
女孩砸吧着嘴，“我叫周崇乐。”
隧道里安静了下来，三个人都不是擅长社交的类型。
尤其是上一秒还在拼个你死我活，下一秒就要做下来和和气气地一起聊天，多少都会有点尴尬。
“顾影自，守卫军利维坦驾驶员。”
“郭靖，幸存者基地研究员。”
郭靖到现在也没完全放下对女孩的防备，匕首虽然被收了回去，但做自我介绍的时候还是留了个心眼，并没有把基地的编号说出来。
可周崇乐现在根本就不在意她，猛地跳了起来，扑在了顾影自的身上。
“你是利维坦驾驶员？！”
女孩眨巴着眼睛，有些语无伦次，“就是可以驾驶利维坦那种大家伙和人工智能战斗的驾驶员？”
利维坦驾驶员明显比郭靖这个不知道干什么的研究员更让女孩兴奋，她抓着顾影自的手就不愿意松开。
“你可以教我驾驶利维坦吗？王叔说如果我有一天能驾驶利维坦，就会让我出去！”
周崇乐左顾右盼，“对了，你的利维坦呢？可以让我看看吗？”
空气再次沉默了下来，郭靖叹了口气，拍了拍周崇乐的肩膀，对着她摇了摇头。
“哦，真是抱歉。”
女孩小心翼翼从顾影自的身上爬了下来，又补充了一句，“我不知道你的老婆已经死了。”
顾影自刚从愣神中清醒，就听到了女孩的话，忍不住捂脸。
他总觉得这个世界似乎在某些方面有些偏移，为什么这么小的一个女孩子要把利维坦称作驾驶员的老婆！
“我老婆死了不能让你见识一下还真是抱歉啊。”
他无力地吐槽了一句，但女孩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和郭靖都精神抖擞起来。
“没事，我可以让你见识一下我的老婆。”
周崇乐无所谓地说，“别看我小，我也有属于自己的利维坦！”
“你们这里还有利维坦？”
顾影自皱着眉，有些意外。
虽然听周崇乐的语气，这个避难所里还有着其他的幸存者，但想必也不会太多，保存下来的科技造物武器装备什么的可能也就聊胜于无。
——只是看隧道入口的机关就能看得出来，虽然隐蔽的很好，内部的设计也很巧妙。
但只要仔细一听，还是能感受到嵌在里边的那些机扩和齿轮上已经锈迹斑斑，泥土的侵蚀已经让它们到达了生命的终点。
连入口的机械快要报废了都没有多余的零件更换的避难所里，居然还保留着一台利维坦？
这就好比一个穷困潦倒的人，都已经吃不起饭快要饿死了，别人到他家里做客却发现满屋子都装满了黄金。
——暴殄天物！
“对，是很久以前被王叔从外边搬回来的。”
周崇乐说，“可惜这么多年以来，没有一个人可以成功启动它……好多人都说那台利维坦是坏的，但是王叔说，只不过是那些人太平庸了，不被利维坦认可才无法启动。”
“王叔说，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一定可以获得那台利维坦的认可，成功启动那台大家伙的。”
顾影自和郭靖对视一眼，对周崇乐口中的王叔产生了极大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