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毛、阿毛！”破衣老妇人大声叫着，惊扰到了不该惊扰的东西。
破衣老妇人阿毛妈在林子里喊：“阿毛！阿毛！你在吗？你回来吧，不让你干活啦！”
林深雾气重，出来个衣着奇怪的老妇人，对着阿毛妈奇怪地笑。
那天正是阴天，是那种雨在云间不下地的阴，日光无力照大地，加之在林8深之处，雾气弥漫，更添阴森气。
阿毛妈的神志已是不全，自然感受不到正常人的恐惧，所以她在林深之地遇见一个奇装异服的老妇人竟然也没意识到害怕，非但没瞎跑，竟然还跑上去问奇装异服的老妇人。
阿毛妈：“阿毛，您看见阿毛了吗？”
奇装异服的老妇人露出诡异的笑，持续地笑了一会儿，说：“阿毛很累吧……”
阿毛妈：“是我不好……让他小小年纪去学生意，当什么长工……”
奇装异服的老妇人：“阿毛去理发师傅那里学生意，被赶回来你还打了他……”
阿毛妈：“不打了、不打了……呜呜……谁知道那理发店的师傅师娘横挑鼻子竖挑眼，下到地缝剔土、上到瓦片刮霜，有事没事都让阿毛上。那师娘连他们自家的孩子也让阿毛去带，她自己生的孩子，怎么让别人家的孩子带！阿毛小小的身板还得背着理发店小开，背着一个人干活……呜呜……”
奇装异服的老妇人：“阿毛累了，后来怎么走得你知道吗？”
阿毛妈：“阿毛把顾客头皮刮破了，在剃头行是干不下去了，这一行他都没法干了。说是祖师爷不赏饭，第一个头就干出血。理发师傅说那些工龄几十年的老师傅，年纪上去了手都抖得不行，也没干破过一个头，这个阿毛他们是无论如何都不收了。”
奇装异服的老妇人：“阿毛累啊！阿毛惨啊！”
阿毛妈：“后来我才知道，阿毛在剃头店尽是干杂活了，没学手艺，他师傅上门服务去了，长时间没回来，师娘急了怕等剃头的人走了、生意跑了，于是逼着阿毛上。”
奇装异服的老妇人：“阿毛也没真正学过呀！”
阿毛妈：“是啊！阿毛怎么都不敢，后来据说是那师娘怕生意跑了，自己上手，弄出了事故。那破头的感觉有点道上背景，于是师娘让临时工阿毛背黑锅。”
奇装异服的老妇人：“阿毛惨啊！后面阿毛更累了吧！”
阿毛妈：“对！一定是那师娘惹出的祸，让阿毛顶缸背锅，这才使得阿毛走上外路。”
奇装异服的老妇人：“对啊，这才说得通为什么阿毛后来跟着那破头的人混。”
阿毛妈：“对！那个来剃头阿乌的自从剃头破皮流了点血后就叫什么‘破头士’的诨名，在道上跟别人说自己是火拼打架时留的疤，还给自己编出些‘英勇事迹’。”
奇装异服的老妇人：“阿毛从剃头店回来你还打骂了他……”
阿毛妈：“是我不好是我不对！竟然这么对阿毛……可是阿毛怎么也没对我说实话，竟然跟着破头阿乌走了……现在我才知道，一定是阿毛替师娘背锅，那破头阿乌因此器重阿毛，收了阿毛跟他‘学生意’，混上了黑道。”
奇装异服的老妇人：“破头阿乌也正是没用，一个混黑社会的，竟然在理发剃头时受伤了都不发作，还配合老板娘把错归咎在阿毛身上。”
阿毛妈：“这个阿乌就是在收小弟，可恶害了我阿毛……呜呜呜……那时我怎么那么笨，还打骂了阿毛……呜呜呜……”
奇装异服的老妇人：“别哭了，说说阿毛是怎么进贼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