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生命形式，看似是一个整体，其实是一个群体。
……
一个深山老林里面藏着妖灵的秘密。
霉菌、黏菌各种菌寄生在一个洞穴的垃圾里。
各种菌灵在开会：
黏菌：“我们在垃圾里生存太长时间，越来越没有格调了。”
霉菌：“我们不是早就习惯了，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黏菌：“想当年我们风光的时候，造成大量气溶胶，感染大型动物，好不风光……”
黏菌：“何止这些，我们寄生在智慧生物里，玩弄那些神经细胞，让那些大块头们产生奇异的思维，把我们创作的电信号誉为神迹……”
黏菌：“何止这些，我们操控那些大块头的神经细胞，让大块头们有了奇思妙想，创造了巨大的物质财富……”
黏菌：“何止这些……”
霉菌：“好了别扯这些了，为什么突然不安分了？我们能在这个暗洞里的垃圾堆生存，实属不易。早在几百年前，猎巫横行，使得我们族群凋敝，那些寄生在女巫体内的同类都跟随宿主被烧死了，我们还是太平点吧！”
黏菌：“那些大块头好不知感恩，那些巫人也不都是贪奸耍滑、惩恶危害之人，也有利用我们做好事的，竟然不分好坏全都消灭了。”
霉菌：“记得这段历史就不要再生出去的念头。”
黏菌：“可是……最近总有一个大块头跑到林子里来乱喊乱叫……”
霉菌：“不关我们的事……”
黏菌：“难得有那么一个大块头走到林子深处，还离我们的暗洞那么近。”
霉菌：“是因为那个乱喊乱叫的大块头让你动了心？！又想附身于人？”
黏菌：“我动心了不就是说明你也动心了，我们现在寄附在一个垃圾堆里，我们的思想思维都是公共的。”
霉菌：“不行，魔菌老祖要我们在这里折服，稍安勿躁！”
黏菌：“所谓的稍安已经几百年了！我等不急了！”
霉菌：“诶……”
……
破衣老妇人：“阿毛！我的儿子阿毛去哪了？”
酒馆小厮：“被狼吃了！”
破衣老妇人：“春天里没狼……我让他剥毛豆，叫他不要跑……”
酒馆小厮：“那时几十年前了，现在没狼了。”
破衣老妇人：“没狼了那阿毛去哪里了？”
酒馆小厮觉得不妙，他刚来上班时就遇见过这个破衣老妇人，她精神状态不正常，翻来覆去地问他儿子在哪里。
酒馆小厮也是听这里的老服务员说才知道几十年前的一桩人口失踪案，一个小男孩消失在一个遥远的春天里。
经过大家的指点，酒馆小厮知道了这男孩的母亲就是这个神志不清的人。
酒馆小厮刚来镇上不久，是个下放劳动的后生，有些学问，比一般人懂点人文精神。镇上的人都烦疯癫老婆子，醒来的小厮也烦，但是小厮是少有的能勉强提起自己耐心去和破衣老妇人念叨几句的人。
酒馆老板娘见新来的小厮竟然和疯癫老婆子闲聊，以为这小子偷懒，怒气冲冲径直走去。
破衣老婆子：“阿毛，阿毛去哪了？”
酒馆小厮不知怎么劝走她，意识到自己还有大把的活要做，只好哄骗说：“阿毛可能跟着阿宝去城里炒股票了，现在……”
小厮话没说完，觉得自己的耳朵深深得疼。
老板娘狠狠地拉扯着小厮的耳朵，法令纹像两道水渠，狮吼道：“你是来带薪聊天的？”
小厮赶忙退去，免得再挨巴掌。
破衣老妇人对这老板娘说：“阿毛……”
老板娘：“阿什么阿，去那边找，到林子里去找。”说完作出打人状，举而不发。
破衣老妇人虽然神志已经不清，但是也是能感受到老板娘狮吼的威力，更何况老板娘的黄金右脚都作出了动作，准备往她身上踢。
破衣老妇人蹒跚地向林子走去。
老板娘：“大早上的，真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