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时刻，正当春水哼哼唧唧地嚼着米饭的时候，布泽突然委屈巴巴地转过身来，抬着食盒放在桌上，嘟着嘴指着菜花上红彤彤的几片红晶番果。
“怎么了，你不喜欢吃这个吗？”
春水愣了一下，但也不疑惑布泽的做法，因为这小家伙成长的环境导致他非常挑食，但却绝对不会浪费一点粮食。
“嗯哼，我只喜欢吃这些蛋花，这个红果子生的时候是甜的，煮熟了后的味道就有些奇怪了，我不喜欢。”
布泽红润着眼睛，乖巧地点了点头。
春水倒也不介意这还没开动的菜肴，直接将红晶番果挑到自己的食盒中，然后又挑了些蛋花给布泽。
“嘻嘻，蛋花，好吃......”
布泽见到自己食盒的红晶番果没有了，立马笑了起来，小脑袋瓜都得意地晃了起来。
“春水，你喜欢吃这个果子吗，今天的灵膳又是那个苦果子......”
很快，他小手拽着果子，再度转过身来，低声弱气地问道。
“我想用这个果子跟你换这个五角形的绿色果子，我一看就知道这果子还没有完全成熟会很酸，但我很喜欢呢。”
“可以呀，你拿去吧，这些果子都是我准备带回家给我娘亲吃的，正好她不喜欢吃酸果子。”
春水不在乎布泽口中的真假，大方地说道。
“嗯呐嗯呐，春水你真好......”
“我跟你说个悄悄话，你要给我保密不能给其他人说哦，就是烟云和你娘亲也不行。”
“其实我从小对于这些灵植宝药就有一种生而知之的感觉，只需一瞧就能知道它的大概味道，甚至它们之间混合产生的复杂效果我大概也能知道，我祖父说我是天生的灵厨呢！”
布泽看着春水低声炫耀道，他的祖父说这个天赋不能给任何人说，担心他会被坏人抓走当黑奴，但春水可是他最好的朋友呢！
“你看，烟云的那颗也是酸果子。”
“啊，真的吗，那你岂不是天才！”
春水震惊地瞪大了双眼，左右望望，然后低声称赞道。
其实他根本不懂布泽的话是什么意思，但自己配合地夸赞起来就行了，这样布泽会很高兴的。
因为即使自己只是做了很小的事情，娘亲也会捧场地称赞自己，自己每次都会很开心，他想布泽应该也会有这样的感受吧。
“呸，我这果子根本就没熟透，真酸。”
突然，后座的烟云低声吐槽道，却见前面两个人齐刷刷地回头看着自己，让她摸不着头脑。
“这两个憨货被果子给酸傻了吗？”
布泽微微一笑，一幅神机莫测的模样，眉头冲着春水一挑，脸上的五官都在得意地说话。
“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
春水看看烟云又看看布泽，心中震惊万分，布泽这家伙还真有些天赋在身上呀。
很快，午间的打闹和玩耍没有持续多久，教习将他们从熟睡中唤醒，开始了下午‘认字’的修行。
教习带着他们从最浅显易懂的经文古字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地讲解起它的含义。
这些经文上记载的都是当前修行界的通用文字，许多功法都是用这种文字记载传承，从这些文字的图形上还能瞧出几分纹路的影子。
“好了，孩子们，注意着为师的发音和诵读的技巧，你们试着来一遍......”
曹教习知道贪多嚼不烂的道理，讲解完一段经文所有的注解之后，便开始带着他们齐声诵读起来。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六年后，春水正埋头在奇梦中酣睡，忽地做了噩梦一般磕在了桌边，额头渗出血渍疼醒了过来。
“嘶，好疼。”
他睁开双眼，抬头瞧见了周围熟悉的环境，恍若大梦初醒，心中暗暗想到。
“原来，我又在做梦了。”
自从六年前自己发现仙炉里那石板的存在，每晚自己都循着那些影像记忆在上面图画，白日里就难免入梦学习画技。
“春水，你站起来说说，我们诵读到那一句经文了？”
讲台上诵经的教习注意到异样，低头看了眼讲台的位置走了两步，将古籍束手一背，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说道。
“啊，我？”
春水迷楞一会儿，耳边同窗们的笑声让他脸色泛红，若说背诵他能背下来，但说读到哪了，他还真不知道。
“居，善地，心，善渊。”
后桌，一位恬静的少女用笔杆戳了一下春水的后背，清甜甘美的声音响起，轻声提醒道。
听见后，春水不假思索地照着原话回答了出来，他相信少女的答案，因为就算是错的他现在也得信。
“嗯，不错，看来咱们春水在梦中修行的本事也不错呀，值得鼓励。”
教习知道底下的猫腻，开玩笑似地调侃道。
话音刚落，四下同窗们的欢笑声响起，学堂内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曹教习将古籍丢在面前的案牍上，喝了一口杯中茶，慢条斯理地说道。
“好了，明日开始，我们将正式开启修行，同时我会根据你们这几年在仙艺课程上展现出来的天赋，给你们部分人选报了合适的道院。”
“接下来我念一下大概的名单，若是没有你的名字，你就老老实实地给我修行术法就好，若是不喜欢我给你们选择的道院或者有其他的打算，私下我们再详细聊聊。”
“丹院：赫连烟云，董布泽，乐红珠，你们三个上课得认真，可别把药材给放错了。”
“阵院：于昌海，段立山，你们两日后回潼湖郡给为师看看我那小院的风水，最近我老觉得家里阴恻恻的。”
“符院：申清，不愧是我的小助手这天赋没得说，想当初为师在符院也有一段光辉岁月，唉，往事不堪回首......”
“器院：阮同文，没看出来你个小家伙文质彬彬的，琢磨起那些精密零件还真挺有天赋。”
“图院：春水，封麒，一个喜欢睡觉，一个喜欢瞎跑，这学灵图没有特殊癖好的人还真没有天赋。”
“兽院：白鲁鲁，鲁鲁呀，算为师求你，以后你不要跟红珠两个人把那些蜘蛛蜈蚣带到学堂里来，为师看着是真怕。”
“其他的道院就没有人了，一些小家伙们在仙艺上的天赋不突出，我私下会单独给你们指出日后该修行那一项仙艺，但目前的道院报考你们就不要浪费时间参加了。”
“当然若是你们确实喜欢某一项仙艺，那为师也不会拦着你们，私下来跟我说哈。”
曹教习一边盯着名册，一边忍不住吐槽起来，看到外面的天色渐晚，劝解了一番后宣布放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