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黄昏。
城外,别院内。
金戈把最后一批粮运到院落,
“主公,今日购了三批粮食,李家两万五千石,花费七百万钱,陈家两万石,花费五百六十万钱。”
“张家六万两千石,每石270钱,一千六百多万,钱差不多花光了。”金戈上报道。
“我知道了,”陈石陷入沉思。
“对了主公,我们买这么多粮食,城内已经有不少人盯上我们了。”金戈面露严肃。
他虽然招了不少流民,可这些人干一些体力活还行,要动起手来,估计第一个就跑了。
陈石陷入沉思,这些粮食都洗白!
安排人假装运出城然后被山匪劫了?
不行,时间上来不及!
让桥府出面,好像也说不通!
看来只能告诉刘勋,让他给与庇护了,顺便祸水东引,让城内世家投鼠忌器不敢生事。
就这么办了,刘勋才能护住!
陈石转身从屋内取出木箱:“金戈,这些地契你拿着,明日拿地契去抵,一亩地谈四石粮食。”
“低了一概不换!”
这些是他目前所有家当了。
他把刘勋给的一万亩地契也放在里面,这些地契是祸水东引的最有利证据,因为这些地契本该在刘勋手上。
如此,在世人眼中,
刘勋购粮是为了争霸天下!
让商队冒充九江商队,显然是担心袁术知道他囤粮,至于为何现在购买,一来是便宜,
二来是袁耀来收刮完他就没了。
所有的前置条件都指向了刘勋,没人会不相信。
“好!”金戈接过,面容郑重。
“你如今已经被人盯上,莫要有动作了,我去太守府一趟,到时候我会让刘勋派兵加强巡逻的。”
陈石认真道。
————
少顷,太守府。
门外守军已然认识陈石,第一时间就把陈石请入太守府,同时派人去告知给刘勋。
偏厅,侍女奉茶。
此刻刘勋龙骧虎步而来:“陈老弟,来之前也不提前派人知会一声,我好让人好好招待一下。”
“主公客气了。”陈石抱拳:“此番前来是想求主公帮个忙。”
“这叫什么话,直接说便是。”
刘勋摆手,不希望陈石太过客气。
“属下知晓主公缺粮,借此机会,属下准备为主公赚取一定的粮食,顺便给自己谋取一些家业!”
“只是从这些世家口中夺食,恐怕会让人惦记,所以想请刘偕将军带人到城西358号院附近巡逻。”
陈石抱拳,神色认真道。
“老弟你谋取家业,此乃理所应当,哥哥我当鼎力相助。”刘勋慷慨道:“刘偕,听见了么?”
“陈老弟,你就放心好了,我回头就带人去附近转悠,谁敢不长眼找你麻烦我收拾他们。”
刘偕也是跃跃欲试。
“属下拜谢主公、刘将军!”陈石起身作揖。
“快坐快坐!”刘勋说完,眼眸略微沉思,笑着道:“对了陈老弟,你准备如何谋取家业?”
“也没啥,就是城内粮价低了,花钱买了些粮食,等回头价格高了再卖出去赚些钱。”
陈石讪笑,说的囫囵。
“嗨,这些你放心去办便是!”刘勋听完,不以为然,陈石囤积粮食,还是自己人,
他没有理由去刁难!
主要他并不经商,并不敏锐。
“对了,算算时间,袁燿再有两天就该到了,你说我该如何招待?”刘勋好奇询问。
“一切从简!”
“第一,主公召集治下世家一块迎接,不过要注意一点,那就是衣着一定不能鲜亮!”
“最好就是补丁满身!”
“第二,城外城内,凡是袁燿入城的必经之路,都安排人搭棚振粥,让袁燿看见,主公粮食振粥去了。”
“第三,宴请之际以粗茶淡饭为主,切不可美酒佳人作伴。”
“第四,所率步卒门卫皆衣衫褴褛,浑浑噩噩,毫无精神,给人一种毫无战斗力的感觉。”
“主公只需按照我说的去做,既可以证明主公并未屯粮,反而赈济百姓,又可以证明主公穷困。”
“还可以体现出主公麾下兵勇缺乏战力,军纪松垮,如此袁燿回去,断不会认为主公有谋反之心。”
“再加上主公同意纳粮,只是地方流民太多,所以迟了些日子,更不会让人怀疑主公!”
陈石连忙抱拳建议道。
“妙极,妙极啊!”
“陈老弟,你这脑瓜子就是好使,如此一来,袁术最起码不会垂死挣扎前找我的事了!”
刘勋眼睛一亮,当即抚须大笑。
陈石这小子,脑瓜子就是聪明!
“主公谬赞了!”
“有些时候,可怜、穷困、毫无战力未必需要我们说出口,他们看到后心里自然明白!”
陈石笑着解释。
刘偕也是笑着道:“是极,是极,恐怕当纪灵看见这些浑浑噩噩的士卒时,他有种万人敌的感觉!”
陈石只是赔笑,他目的达成了。
但他并没有说出要把刘勋赠送的地契给卖了,而那些世家看见后,也不敢当面质问刘勋屯粮。
这种事属于心照不宣!
可在陈石看来,他这属于披着虎皮办事,狐假虎威!
到时候,等围城后,价格暴涨,他再安排人抛售,城内那些世家看见也不敢多言。
这个哑巴亏必吃。
“主公,天色已晚,属下先行告退!”陈石抱拳。
“嗯,路上慢些!”
“刘偕,送送陈老弟,顺便安排人去巡逻,别给办砸了!”刘勋催促,特地叮嘱了句。
刘偕带着笑容,护送陈石出了太守府,他现在对陈石是心服口服,只言片语便可解惑。
——
回到桥府,天色已经黯淡。
刚入府,就见大桥严阵以待,美眸微眯,紧紧盯着陈石:“陈石,老实交代,你去干嘛了?”
“额!”陈石愣了下。
打死他也没想到大桥会堵门啊。
“我...”
“哼,是不是有世家小姐看上你了?”大桥说完,双手抱怀转过身去,多少有些埋怨。
陈石抿了抿嘴角,‘大桥这情窦初开的年纪,看来是坠河了,可自己好像更喜欢傲娇清冷点的她啊!’
“没有,寻常女子入不了我的眼!”陈石摆手。
“那...”大桥本能想问,那我呢,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哪种能入你的眼?”
“蒽...当然是像大小姐这样的,大小姐聪明、能干、倾国倾城、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
陈石一顿糖衣炮弹轰了过去。
“胡说,是女子!”
大桥又喜又气,瞪了眼陈石转身就走,走出两步,又道:“今夜我要沐浴,你别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