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次的事件，胡瑶总觉得自己的心态，发生了变化。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道：“胡瑶！你想清楚一点，你就是个打工人！不对，是打工狐狸！标标准准的社畜！拿钱办事！”
可不管再怎么给自己洗脑，胡瑶总是会在一个恍惚的间隙，看见狐茗雁的脸。
她总是温暖地微笑着，仿佛还在她的小院里面，只要胡瑶再去拜访，她就会迎上来问她喝什么茶，坐一坐，吃点点心。
“胡瑶……胡瑶！”
那对着胡瑶耳朵的大喊，让得胡瑶回过了神。
大喊的人，是狐亦枫！
“说好的陪我逛街，你发什么呆啊？不会是想逃单吧！说好了你请客的啊！”
狐艺菲苏醒之后，狐亦枫就一直住在墓园。
用她的话来说，长老会的人反正都认为她和涂山墓园有勾结了，那就给他们一点儿震撼的料。
比如，她们每天都会去逛街。
开车的人，是狐亦枫。
胡瑶现在已经习惯了狐亦枫的开车风格。
相比于狐艺菲安静的风驰电掣，狐亦枫就是个吵吵的大喇叭。
一路上都在碎碎念和叨叨叨，但是开车的时候，却意外的注意安全，算是个令人放心的司机。
如果她不会因为情绪上头下车，跟别人吵架，这就很好了。
“今天去哪里来着？”胡瑶强行让自己挤出了一个笑脸，道：“我可不会逃单的。狐艺菲答应了这次的事情，给加班费的。而且，姑祖母不是拨了补贴嘛？”
补贴是突然拨过来的。
据说是涂山墓园配合阎罗大人完成工作，表现出色，得到了阎罗的称赞。
黑白无常特意帮忙跑腿，把表彰送到了狐氏族长的手里——也就是狐晓辰。
借着这个由头，狐晓辰更是拨了一笔补贴，说是称赞涂山墓园工作尽职尽责。
而这件事情，却是气得狐刻岭在家摔盘子砸碗，骂了好几天。
“你说姑祖母为什么会这么向着我们？”胡瑶这个人有一个好处，就是别人对她的好，她会记得，但也会冷静地反思。
可能是因为胡瑶习惯了身边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她好的原因，这种思维，反倒是让她更加冷静了。
“因为我们可是很好用的工具！”狐亦枫闻言，淡淡一笑，看起来无所谓的样子道：“别管那么多了，总之，这件事情我们不是获利者。你要记得，没有人能从狐晓辰的手里面，赚走超出本钱的利润。”
这句话有点绕口，胡瑶放弃了思考道：“你的意思是说姑祖母不做亏本的买卖？”
“对！对！对！就是这个！”
……
狐艺菲消失的这段时间，涂山墓园出现了动荡的种种迹象，都被她们用“配合阎王工作”这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给敷衍过去了。
除了长老会那些心知肚明的人，其他人也便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他们更加好奇，为什么消失了许多年的狐秋平，突然回来了。
狐凉月三缄其口，只说师父身体不适需要静养，所有拜访的人，一概被拦在了墓园外面。
再加上，狐刻岭不断地散播消息，狐氏内部开始有人相信，有苏墓园和涂山墓园之间，真的有见不得人的事情。
胡瑶也试着去联系过狐凉月。
隔了三天，得到了一个“没事儿！谢谢关心！”的回复之后，胡瑶也就不再打扰她了。
狐凉月一定也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处理。
毕竟，狐秋平的状态看起来，可是比狐艺菲还要差。
“走了！走了！今天去逛夜市去！”
“等等……这会儿才是中午，哪里来的什么夜市？！”
胡瑶的问题没有得到狐亦枫的答案，她就被狐亦枫扯着扔进了车里面。
等坐定了一看，旁边坐着狐艺菲。
最近一段时间，狐艺菲总是冷冷的，看起来，没有什么求生欲望的样子。
胡瑶看见她，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因此也不想坐她旁边：道“我跟何糖换一下吧！我去坐副驾驶！”
“不行！何糖要负责帮我停车位的，你没有驾照不准坐。”狐亦枫一脸计划得逞的表情，踩下了油门，就离开了墓园。
她们的目的地，是距离墓园两个小时车程的地方。
这里经济繁华，人口众多，被称为“繁花之城”。
正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城市里的大部分公共设施，都会用花来命名。
比如，今天狐亦枫计划着要带她们去的杏花街。
到了杏花街，胡瑶才意识到这里有多热闹。
这才刚刚下午，附近的停车场就已经停满了，周围的网约车也是络绎不绝地往这送客人。
胡瑶她们竟然不算是来的很早的。
杏花街的夜市，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杏花微雨”。
这里到处都布置着各种以花为主题的装饰。
杏花街整体被染成了斑斓的花海，随着日光射落的角度，绽放出各色的浮光跃彩。
胡瑶看着眼前热闹的街市，突然有些恍惚。
以前这种时候，她也会出现在这样的地方。
不过，不是来逛的，而是来兼职打工的。
越是繁忙的夜市，就越是喜欢能干的学生工。
她靠着熟练的技术，各行各业的兼职都干过一点，几乎没有老板不喜欢胡瑶的。
虽然这种喜欢，往往意味着巨大的工作量，和第二天直不起腰的酸痛。
胡瑶还记得，她有的时候，为了多赚一点，在夜市兼职，下班了就去便利店熬着，等宿舍开门了回去睡觉。
第二天累的几乎没法下床。
结果被周围的很多同学，都在传言说她挣不干净的钱。
这些事情，现在想来已经恍如隔日了。
“别发呆了！快来！快来！”狐亦枫的兴致，是四人里面最高的，就见得狐亦枫直接说道：“我可喜欢逛这种地方了！怎么说呢，有人味！”
“听起来，你像是准备来吃人的。”何糖开玩笑，道：“这种地方，可是鱼龙混杂，当心你吃人，别的什么妖怪来吃你。”
“我怎么感觉你一脸期待的啊！”狐亦枫失去了狐艺菲这个斗嘴搭子，很快就跟何糖混熟了，两人互怼起来的刺激程度，丝毫不输给以前的狐艺菲。
区别在于何糖到底会给狐亦枫，留两分面子——用来刷好感度，蹭吃蹭喝。
“夜市，现在天还亮着，就这么多人了！晚上一定很好玩！”狐亦枫的热情，全都用在了逛街上面了，就见得她十分高兴的指着一个方向道：“快看那边，有卖烤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