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胡瑶和狐亦枫都想不明白的问题。
狐艺菲的心里面，却是有着答案的。
她看着眼前着两个拼命救自己，甚至不惜犯了族内大忌，更是闯了禁地的人，也忍不住有些心软。
狐亦枫坦诚的态度，让得狐艺菲，也很难坚持缄口不言。
终于，狐艺菲还是开了口道：“因为……狐飞絮！”
“啊？”
胡瑶完全没有想到。
狐飞絮，这个发明了射流之术，从而成为了狐氏禁忌的女人。
这个可以算得上是狐艺菲本源的女人。
她和狐艺菲的关系，既复杂，又纯粹。
毕竟，她们曾经算是同一个人。
只是，现在狐艺菲已经发展出了自己的人格，自己的生命轨迹，自己的命数。
“狐飞絮，其实是姑祖母……狐晓辰的姐姐。”
狐艺菲说出来的这个消息，比任何炸弹，都具有爆炸性。
“什么？！”狐亦枫直接原地蹦了起来。
显然，这是她都不知道的事情。
“我也是刚知道的。”狐艺菲没有过多的解释，但：“原本的家主，狐氏的族长，应该是狐飞絮。只是……”
只是，她发明了射流术，经历了种种事情，成为了狐氏的罪人，狐氏的禁忌。
“我去，我说呢！”狐亦枫突然想明白了，道：“我去拜见姑祖母，还以为她不会见我。没想到，她直接放我待在办公室，桌上放着份绝密资料，摊着的。”
狐亦枫一边说，一边比划着道：“就那么摊着，我一看标题，好嘛！涂山禁地绝密资料！禁止外传！这我不得抓紧时间看嘛！”
胡瑶闻言，忍不住笑了道：“你可真是会抓紧时间！”
“当时狐晓辰说她还有事情，要去送份文件，让我在办公室等她，我还觉得奇怪。”狐亦枫一拍脑袋，道：“合着她什么都知道，是故意给我看的！就是为了让我来给你们当工具人，是吧！”
竟然是这样，胡瑶没想到，原来狐晓辰是知道全部事情的。
“等等……你就直接叫她名字啊？”胡瑶惊讶，别人都是称呼一声“姑祖母”的。
在狐氏待了这么久，她也明白了，姑祖母并不是一种血缘关系，而是一种身份象征，意味着她是这个家族的家主，是狐氏的族长。
“她说让我直接叫名字的。”狐亦枫无所谓地说道：“总之，信息是从她那来的。那你呢？”
狐亦枫突然看向了胡瑶，道：“老蔡说是你让何糖去找他的，你是从哪里知道去找这些东西的。”
胡瑶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道：“是狐茗雁！”
可是现在，狐茗雁连魂魄的下落，都不见了。
“狐艺菲，对不起。”胡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但还是说道：“狐茗雁的魂魄不见了，我们尽力找了，但是只能在你的体内，找到一点她的妖气。可能是因为你们相处的比较久，所以……”
“不是！”
狐艺菲语气冷冷地打断了胡瑶。
“她就在这里！”狐艺菲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什么……”胡瑶“嗡”地一声，大脑一片空白。
狐艺菲在说什么？
她说的是人类语言吗？还是狐狸的语言？
为什么胡瑶听不懂？
不对！胡瑶知道自己听懂了，她只是不愿意懂，不愿意理解。
因为，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你是说，狐茗雁，选择牺牲自己，救你？”胡瑶并不怀疑狐茗雁会做出这种选择，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
“应该是的！”狐艺菲放下了自己的手，她第一次露出局促的神情，道：“我也只是猜测。因为我能感应到她妖气在体内。”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道：“现在已经越来越淡了，恐怕很快就要消耗殆尽了。”
那她为什么这么做？
胡瑶没有问出这个问题。
因为狐艺菲接下来自己说了，就听狐艺菲说道：“媚珠，因墓而生，因狐而涨。你拿来的媚珠，放入我的体内，会因为妖力过快膨胀，导致经脉无法承受，很有可能爆体而亡。但是……”
狐艺菲握紧了自己的双手，道：“但是狐茗雁选择用自己的魂魄和妖力，作为穿过媚珠的引线。这样的话，加上你的妖力疏通，媚珠的力量就会和我融为一体。但，她的魂魄也会就此消散。”
胡瑶忽然想起来，自己将妖力渡给狐艺菲，在她体内运转之时，感受到的那一股纤细的丝线。
随时会断掉，但一直坚持着的丝线。
打破了高耸的墙壁，引着胡瑶的妖力，融合媚珠力量的丝线。
那丝线，就是狐茗雁！
而狐茗雁，从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她只是没有告诉胡瑶。
没有告诉胡瑶这样的方法，意味着她没有来生，没有转世，从此魂飞魄散。
“对不起……”胡瑶的眼泪“啪嗒啪嗒”地砸在手上，她甚至不想去擦掉泪水道：，“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我……”
可是，她也说不下去了。
因为如果问她，牺牲狐茗雁的魂魄，救狐艺菲，她愿意吗？
胡瑶觉得她的心里面，已经有了答案。
而狐茗雁知道。
所以，她没有说。
她替胡瑶做了选择。
同时，她也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沉默，再次吞噬了这间办公室。
但这次，是悲痛是怀念，是劫后余生，也是悲喜交加。
“总之，醒过来了，就好好养伤。”狐亦枫强行让自己笑了起来，道：“狐晓辰这么看中你们俩，估计不久之后，就得抓你们俩去干活了。她的活，可不简单啊！”
胡瑶终于抬手，胡乱的抹去脸上的泪水道：“我一定要做好守墓人！”
“怎么突然小学生作文了？”狐亦枫开玩笑，道：“行了！行了！别一脸正经了！你们俩都好好休息。明天陪我出门逛街。就这么决定了！”
她的话音刚落，狐凉月和何糖也回来了。
看气氛有些不妙，但也不像刚才那么冰冷了。
“说开了？”狐凉月也放下了心，道：“这次的事情，我没想到长老会这么快得到消息。”
“你就不好奇姑祖母为什么这么快得到消息？”狐亦枫察觉到了什么，道：“看来啊，咱们都只是她的工具人。倒也不是坏事，就是狐氏看起来，又要有新的风波喽。”
“你的意思是……长老会和姑祖母？”狐凉月没敢完全说出口，直接问道：“真的吗？！”
她的震惊，已经说明了这个消息的重量。
“我猜的！别信！”狐亦枫却不是那么正经的人，直接说道：“该吃吃该喝喝，能多活一天，就乐一天。特别是某些人啊，你活都活着了，学学人家何糖，爆发一下求生欲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