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的头皮都快飞出去了！
这画面吓得我一哆嗦，差点把一壶茶泼到地上。
老曹很淡定，把假发盖在自己的头上。
头皮当然也盖了上去。
然后老曹看着我，笑道：“不好意思，见笑了。我脑子里长了个东西，做过开颅手术，后来伤口还感染了……”
我惊道：“但是你这感染也太严重了吧？”
老曹说：“还好。你是没见过最严重的病人，半边脑子都没了，还不是活得好好的。人类的求生意志，也是站在食物链的顶端的。万物之灵，并不是浪得虚名。”
好在我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勉强镇住心神，把茶放在茶几上。
老崔一把年纪了，看起来还这么年轻，除了戴假发之外，估计也打了不少羊胎素吧？
皮都展开了。
十字街饭店的豪客那么多，老曹赚得应该也不少。
所谓的保养，都是白花/花的钱啊。
但是老曹的头皮如此骇人……怎么不去处理处理？
想着老曹对自己的儿子称呼“他老人家”，更觉得老曹诡异。
应该说，这对父子都不能以常理度之。
老崔说：“你去忙吧，顺便把门带上。”
其实我还想在门外偷听他们说什么国家大事。
但是他们两个人明显很提防隔墙有耳。
我只好作罢。
在老崔面前耍心眼是没有效的。
回到一楼大厅之后，我忍不住问曹磊：“你跟你老爸的关系好奇怪啊！”
曹磊笑了笑，说：“我们家的人都这样，两看生厌。我爸不知道我每天干啥，我也不知道我爸每天忙啥。”
我又问：“你老爸也出过车祸么？”
曹磊问：“为啥有这个问题啊？”
我摸了摸自己的头皮，说：“像是受过伤的样子。”
曹磊说：“可能吧。以后短时间我老爸失踪了，也不知道干啥去了。神神秘秘的。”
见曹磊神色自若的样子，我犹豫着要不要直接问他殡仪馆的事情。
但是这种问题会不会得罪他？
会不会招惹曹磊的报复？
被烧掉的尸体究竟是不是曹磊？
曹磊的伤势为什么能恢复得这么快？
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人，究竟是不是曹磊？
乱七八糟的问题搅得我头晕脑胀。
突然，我听到孔容惊慌的大喊大叫。
我问道：“咋了啊？”
她捂着肚子说：“要生了要生了！”
她怀孕十二月，终于要生了？
曹磊陡然激动，站了起来，问：“真的吗？”
孔容望着曹磊，说：“骗你干什么！”
其他的孕妇也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讨论她的肚子。
“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生男生的话，就可以母凭子贵了！”
“羡慕啊！我还不知道要怀多久。”
“曹磊，你喜欢男的喜欢女的啊？”
曹磊紧张了几秒，就恢复了淡定。
很快，老曹也下来了，估计是听到了楼下的动静。
这对父子都很关心孔容。
所以毛晨雪的脸色就有点不太自然了。
我打急救电话。
曹家父子送孔容去医院。
我还得看店子，就没有一起跟着去。
毛晨雪也留在麻将馆，喃喃自语道：“奇怪，曹磊和孔容是啥关系？”
我说：“就是朋友的关系呗。”
一个是怀胎十二月，一个痊愈速度惊人，倒是般配……
而孔容生孩子之后，毛晨雪和曹磊的感情发展速度再次加快。
有一天，毛晨雪跟我透露，说他俩要结婚了。
我震惊得直接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说：“不会吧，这也太快了吧，闪婚吗？”
毛晨雪说：“是啊，反正也谈得来。其实他说得对，感情的基础不需要用时间来衡量。”
我问道：“你们已经谈好了吗？”
毛晨雪点点头，但是又有点惆怅道：“不过曹磊也跟我说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对让我有点犹豫。”
我脑海里想起孔容的大肚子模样，问道：“什么事情啊？”
毛晨雪叹道：“曹磊说他们家非常的封建。如果结婚的话，他们家愿意出一千万的彩礼，而且不需要我当嫁妆带回去。这一千万完完全全给我家里人用。”
我羡慕道：“这太豪爽了吧，封建的地方在哪里？”
毛晨雪苦笑道：“但是！我们必须要先生了孩子才能领结婚证，领了结婚证才会送彩礼。这一切都可以写在合同上。”
“啊，他怕你不能生孩子？”
“好像是的，他还说了一定要生男孩子才行。生女孩子的话也不能结婚，但是可以送一成的彩礼给我爸。”
我对曹磊的印象一下子差了很多，说：“这的确有点封建，感觉有点侮辱人呢。你肯定不爽吧？”
毛晨雪说：“是啊。感觉又是把我当生育机器，我可不想重复这样的悲剧。”
当初毛晨雪被拐卖到山村，当了十年的生育机器，差点失去了灵魂，失去了自我。
山村的人可能因为穷可能因为愚昧，所以才强求毛晨雪生孩子。
但是曹磊家这么有钱，难道也这么愚昧，也这么封建？
毛晨雪说：“他们家为了表示诚意，送了我一只手表，说当做定情信物。还挺贵的。”
她伸出手，晒手腕上的手表。
我扫了一眼，说：“我对表什么的一窍不通，按照他们家的经济条件，一定不便宜。”
她摆弄着手表，说：“我问曹磊要多少钱，他说没多少钱，就是小意思，我自己拍照片网上一搜，要三十多万呢。”
我咋舌道：“真是大方啊，随手一个礼物就三十多万，看来那一千万是真的会有。”
然而毛晨雪并不开心，说：“但是一定要我生孩子，而且保证生男孩子才能结婚，心里怪怪的。”
我问道：“你不愿意生吗？”
“我倒是愿意生。谁不让我生，我就跟谁拼命。但是谁要以生孩子为条件交换的话，我就不愿意了。谁都不喜欢被强迫。”
然而毛晨雪宣布定亲的讯息后没多久，曹磊就失踪了，联系不上。
而孔容生完孩子之后，居然也在医院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