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裕王那是欲哭无泪，他很想说，你这样教，是不对的。但却又不好反驳，只得无奈道：“先生，这行商赚钱……父皇若是知晓的话，定是会说我不务正业的。”
哪知，陆灿却不以为然道：“做我的学生，不务正业难道不是很正常吗？”
“……”裕王直接一头栽到地上去！
不过，陆灿到并不是在瞎胡闹，而是嘉靖选他到裕王府当老师时，就明确说过因为他不务正业的纨绔败类性格与裕王互补，以此想让性格木枘的裕王变得“坏”一些。
既然如此，那做生意又算得上什么呢？
不过，此时的裕王那是心如死灰，颇有一种像是从了贼的良家女子的感觉，不由哭着脸道：“我若是学做生意，父皇肯定会打死我的。”
陆灿撇撇嘴：“你要是这么怂，可就别跟别人说是我学生了，我丢不起这个人。”
“……”裕王有一种想死的感觉。
他严重怀疑，陆灿会不会是景王派过来坑他的。
要不然，哪有为人师表的老师，逼自己学生去不务正业的？
这时，陆灿又道：“其实赚钱也并非是不务正业，治国说到底就是以利作为出发点。”
“以利为出发点？”裕王惊呆了，他没想到，陆灿居然能把做生意跟治国之道扯到一块去。
要知道，之前的侍讲官可是经常教导他，治国当以仁、义、礼、智、信是也，如此方能成为一位仁君。
做人都最鄙视利字当头了，何况治国乎？
所以，听到陆灿说治国当以利字当头，这简直让他感到震惊。
陆灿看到这傻缺惊讶的样子，就知道这货被仁义道德毒害的不轻，只得道：“儒家的仁、义、礼、智、信，乃是品德，这品德只适合用来约束人，但不能用来治国。对治国来说，利，便是国家之利益，此乃国之大利也。治国，便是要处处以国家之利益着想，国家利益不受侵犯，国之人民利益不受损害，此方为治国之道。仁义道德，于治国来说，就是个屁。”
“这……”裕王一听，直接哑口无言了。
因为这利字，经陆灿这么一解释，居然还真就变得高大上了。不仅无力反驳，而且还让你觉得他说的真他妈的有道理。
顿时，裕王有一种心灵被扭曲的感觉，完全颠覆他以往的认知。
陆灿接着又道：“治国应以利字当头，赚钱也是以利为先，所以学赚钱又怎么会是不务正业呢？何况……”
“何况什么？”裕王好奇道。
“何况伱父皇都在跟我合伙做生意，难道他也不务正业吗？”陆灿撇撇嘴道。
“啊？”
这一下，裕王直接傻了，瞪大了眼睛。
“所以啊，只要你生意做的好，说不定你父皇还会高开你一眼呢。”陆灿给了他一个神秘的微笑。
裕王听到这话，眼睛一亮，急忙道：“真的吗？父皇真的不仅不会责骂我，反而还可能会夸奖我？”
陆灿若有其事的点点头：“那是一定的。”
此言一出，裕王这一下可真的来了兴趣，激动的急忙问道：“那我应该怎么赚钱？”
陆灿沉吟了一下，道：“要不，咱们合伙走私吧！”
“走私？”裕王前一刻脸上刚绽放出来的笑容，在这一秒里又直接凝固了……
还说不是想坑我？
父皇三令五申严厉打击走私，实行海禁，你居然叫我去走私？
裕王吓了一个激灵，满脸震惊的看向陆灿，觉得对方简直就是疯了！
他第一次感觉到，当陆灿的学生，是真要命！
来来还想着，自己得到陆灿这位老师，或许离将来的太子之位就能更进一步了。谁料……谁料……
完了，全完了……
拜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老师，要真这么跟他玩下去，真的连命都会玩没的。
或许是实在承受不住陆灿的疯狂想法，裕王啪嗒一下，腿一软，差点人都瘫到地上去了，面色死灰，心有余悸道：“先生，这……这可是死罪啊！”
哪知，陆灿却笑吟吟的道：“给你父皇打理生意的人，其实就是海盗头子的妹妹。”
“……”裕王彻底震惊了。
他现在就只有一种感觉，就是觉得今天心灵被一次次的扭曲，三观被一次次的震碎，甚至连自己的智商都TM有些跟不上这种颠覆性的节奏……
裕王感觉整个人都有些晕，不知道是该不该信，最后不禁道：“先生，能带我去看看您跟父皇合伙做的生意吗？”
陆灿一听，想到自己正好也要去盐铺，看看严家还有没有来找麻烦，所以也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于是，他一边带着裕王朝镇国盐业方向赶去，一边在路上跟裕王讲起了国际贸易的宏伟蓝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