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街属于溺灵的保护范围?”
骷髅衔玫瑰的图案是溺灵海盗团的著名标志。
“你不该说是这条街,而是这栋楼。如果你在来的路上观察仔细一点,就可以看到每栋楼上都挂着一副海盗旗。大部分都是属于潮寡妇和溺灵的管辖领地,只有少部分会挂着领主府和巡卫队的旗帜。”
邦诺尔夫带领道尔来到二楼,指向角落里的一间杂物房。
“这就是你的房间,很遗憾不能给你提供更好的住处。”
杂物房的大小很逼仄,更多的位置还是被不同的杂货箱占据。马瑟斯只是在杂货箱的缝隙处打了一张吊床。
“没事,我来血盐城也不是度假的。”
论环境,肯定是不如豪泰尔旅店的。不过既然都来了血盐城,还是入乡随俗为好.。
不过这座城市很不对劲。浓厚的鱼腥味也盖不住血的味道。
直到邦诺尔夫将门带上,道尔才能放心地计划。
如果弗斯坦真的要重新掌控血盐城的话,伊利比亚的和平将会被打破。以他那残暴凶虐的性格,城中所有的势力都会迎来一阵大洗牌。
道尔不断揉着紧皱的眉头。因为在《维利娅传奇》里,维利娅来到血盐城已经是三年后的事情。中间这段空白游戏公司并没有花费笔墨进行补充。
三年后的弗斯坦公爵可是牧首主教“暗夜眷属”的存在,如果穿刺公现在就有这种实力,那道尔得抓紧时间了。
相同路径的受赐者才是最大的对手,弗斯坦不可能放过道尔这个有月亮位格的主教满街乱窜。
“当——”
远方的钟楼传来十二响钟声,宣告着午夜十二点已经到来。
在死一样的寂静之后,悠扬的歌声和繁多的脚步声从锚骨街传到二楼的杂物房内。
“这是邦诺尔夫不让我出去的原因吗?”
根据歌手所运用的古希尔来语,道尔可以简单判断出应该是在举行祭典等仪式。
可道尔根本不记得血盐城还有这种风俗。
“人很多,光锚骨街的队伍里应该就有两百多人。”
虚无主教的实力给道尔带来超乎常人的感知能力,可以根据流露而出的气息判断人数。
道尔拉开杂物房顶上的一扇小窗,能够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些景象。
队伍中央主要都是残疾人,他们用木槌敲打钉入身体内的假肢,奏出与歌声相符的节拍。
将残疾人包裹在内的,是一群用白纱遮住头部的流浪者。他们双手捧着玻璃瓶,里面装着如微型鬼火悬浮的磷虾。
位于队伍最前方的是一只戴着船长帽的断尾黑猫,它正在带领人们前往血盐城最大的港口——黑砂金港。
根据邦诺尔夫所说,这种类似的祭典是每天都会发生的。那么足以说明,血盐城的每个夜晚都会有几百人的运动,尽管血盐城是东部沿海的城市中最大的几座城市之一,可这明显是不符合常理的。
可邦诺尔夫不肯跟道尔说实话,一直以来都在含糊其辞。
“明天早上的时候应该去绞盘巷找黑潮当铺,先找找美人鱼的线索。”
如果贸然行动,很容易会成为血盐城市民排斥的对象。
……
“先生,听说您这里是血盐城最大的当铺。我有些东西想要在您这问一问。”
道尔来到藏于绞盘巷尽头的岩洞中,看着洞口的招牌挂着“黑潮当铺”四个字。
“小家伙,还是让你家族中的长辈来吧,我这可不做小生意。”
当铺主是一位黑袍老者,他的面部覆着一只墨绿色的活章鱼。章鱼的触腕末端嵌入老者的耳窝与口腔,只不过他的听力和口语能力都没有受到影响。
“先生,您这有卖美人鱼的鳞片吗?”
黑袍老者眼睛一眯。要知道,在血盐城中一直以来美人鱼都被民众认为是传说中的生物,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你还知道美人鱼?这只是骗小孩子的故事罢了。”
“现在不是美人鱼的休眠时期,总有些人会在出海的时候看到或者捕捉到。我想,肯定会有一部分流转到您口袋里。”
黑潮当铺店主丹尔诺查斯,可是游戏中血盐城的一方地头蛇,大多数支线任务都离不开他。
“进来说。”
丹尔诺查斯打开当铺的门,道尔发现身旁一具双臂各挂天平与匕首的骷髅身体动了一下。
入口需穿过一道垂满海带的帘幕,帘后腐臭扑鼻,地面堆着泡发的纸张。
“小家伙,认识一下。我是丹尔诺查斯,是黑潮当铺的当铺主。”
“道尔·可奇。”
道尔伸出手与丹尔诺查斯握了握,老者的手指就像章鱼的触须般滑腻,根本抓不住。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丹尔诺查斯脸上的触须随风摇动。
“坏消息是您手上并没有美人鱼的鳞片,好消息是您有美人鱼的下落。请问我说的对吗?”
这种小儿科式问答对道尔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完全正确。”
丹尔诺查斯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看得出来他对道尔很满意。
“要是有情报也行,您需要什么东西作为交换?”
“首先你需要记住,我的当铺有三条铁律,无论前来典当的对象是什么身份,都无法避免。”
丹尔诺查斯的脸上缓缓升起三根触须。
“第一条,我所回收的东西必须是‘浸染罪孽之物’,比如弑亲者的婚戒、叛教者的圣徽、自缢者的绳结等等。像你想要的美人鱼鳞片,这就属于人类捕杀魔物的罪孽。”
“第二条,从我这得到东西靠的并不是钱币,而是完成我所布置的任务。可能会让你暗杀一名潮寡妇海盗团的成员、或盗取教会封印收容物。具体的任务内容,以你想要的东西价值为准。”
“第三条,你可以典当自己的感官,换取三日内关于命运的预言,我们也称之为活当。但是当你赎回你的感官时需加倍偿还,否则感官将被永久从你身上抽离,成为我身后玻璃罐中的发光水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