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玩弄灵魂！这是最邪恶的地方！”阿尔托莉亚掷地有声的指责着布尼安。
对于这份指责，布尼安却没有如之前那样立即辩驳，而是露出了玩味的笑容，“玩弄灵魂是邪恶的？为什么你会如此说呢？”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灵魂是神圣无比的！玩弄灵魂怎么可能不是邪恶的！”阿尔托莉亚一挥手，义正言辞的说到。
“那么这个呢？你说它是不是神圣的呢？”布尼安朝阿尔托莉亚伸出手，轻轻摊开。
一团黑色的球体悬浮在他的手上。
“这是某个美国军方指挥官的灵魂，就是在东木市外那场战斗里收集的，我觉得里边有些记忆很有趣，就保留下来了。”布尼安介绍着，嘴角勾起一丝嘲弄的弧度，“这个人死的时候45岁，18岁的时候就进入军队，因为父辈的关系，25岁就被派驻到日本方面进行镀金。不过因为日本人对于美国军队的纵容，使得美国驻军在日本有着莫大的权限，几乎所有美国军人都视日本为可以随心所欲的地方，这人也不例外。”
“几年后，他放弃了回到美国，渐渐爬到了美国驻日军队的高层，其中自然少不了一些手段。收买，威胁，栽赃，金钱交易，甚至是肉体交易，这人都有涉及。35岁成为军队的实权者后，他开始大肆利用手上的权利满足自己的欲望。抢劫，强奸，杀人，人口贩卖，军火走私，毒品交易，人体器官买卖……所有能满足一个人欲望的黑暗勾当他都有涉及。”布尼安把那团灵魂推到了阿尔托莉亚面前，“现在，你能说这个人的灵魂是神圣的吗？骑士王哟。”
“这……”阿尔托莉亚不用碰触，只是就这么看着，都能感觉到这团灵魂上散发出来的，让人感到厌恶的恶意，所以，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当然，你也可以说这是个例，是人类中少有的，大部分人的灵魂还是神圣的。”布尼安把那团灵魂收了起来，平静的说着。
阿尔托莉亚张了张嘴，却又闭上了。
因为布尼安说的正是她想要说的，但是这不管怎么听，都像是在强词夺理。
“在我看来，灵魂就只是灵魂，它会反应一个人的精神，性格，经历以及其他相关的一切。但是灵魂本身并不神圣，也不邪恶。”布尼安再次摊开手，这次出现的却是一颗散发着微光的白色球体，“灵魂的本质就犹如白纸一般，本身没有任何的意义，它所有的意义，都是有所有者去书写的。”
“一个人心向光明，并以之为自己的目标而努力，他的灵魂就会变得光明。”球体的光芒变得耀眼。
“一个人心向黑暗，努力寻找着让自己堕落的方法，他的灵魂就会变得黑暗。”球体的光芒又变成了漆黑如墨。
“神圣的灵魂？哈！那不过是人类自己给灵魂强加上的标签！”布尼安一挥手，消去了那团随手制造出来的空白灵魂，“在我看来，灵魂就是灵魂，它是组成一个人的一部分，是他的财产。既然我战胜了对手，自然有权处置他的一切财产，包括他的灵魂在内。这难道有什么邪恶的吗？”
“我……”阿尔托莉亚哑口无言。
因为对于灵魂，正如布尼安所说的一样，不管是普通人，还是阿尔托莉亚，甚至是那些自诩为神的代言人的什么人，他们都是一样的无知，只能靠着自己的想象和臆测去解释。
而且这样的解释几乎不可能被戳破，因为没有人能证明它的正确，也没人能证明它的错误。
但是在能真正看到灵魂，解析灵魂，定义灵魂的恶魔之王面前，这一切只有空想的理论是完全站不住脚的，除非他们能如布尼安一般拿出灵魂作为证据。
不过人类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就算是骑士王也是一样。
阿尔托莉亚发现，似乎，布尼安真的没有做过什么真的称得上邪恶事情。
甚至对比起许多人类来说，可以说更像是个人类，而非恶魔。
“或许……你的确没有……邪恶的地方。”阿尔托莉亚有些艰难的承认了。
“那么……”布尼安看了看阿尔托莉亚的神色，突然笑了起来，“你还是不愿意成为我的骑士团长，是吗？”
“……没错。”阿尔托莉亚也不奇怪布尼安为什么猜到自己的想法，缓慢而坚定的点头。
“因为还放不下曾经的不列颠？”布尼安猜测着。
阿尔托莉亚没有说话，默认了。
“你还记得我曾经对你提起过的交易吗？虽然你拒绝了。”布尼安突然问到。
“记得。”阿尔托莉亚点点头。
“那么我现在再一次提出这个交易。”布尼安朝阿尔托莉亚摊开手，将金色的卷轴又一次出现，“这场交易，我会帮助阿尔托莉亚你重置【亚瑟王】的历史，让名为【阿尔托莉亚·潘多拉贡】不再出现在历史中，让另一名【亚瑟王】拔出石中剑。作为代价，你将成为我的骑士团长，为我而战。当然，我并不要求你立即回答。两个月，两个月之后我将再次找你，那时候我会要求你的明确回答。”
阿尔托莉亚犹豫着。
“同时，有两件事要提醒你。第一，想要通过圣杯来完成你的愿望是不可能的，因为圣杯将成为我的所有物。当然，你也可以试着争取。或者等我拿到圣杯后再与我交易。”布尼安收起卷轴，竖起一根手指。
“你在威胁我？”阿尔托莉亚不满的看着布尼安。
“只是在述说事实，你要当成威胁也无所谓。”布尼安耸耸肩，继续说到，“第二，虽然改变历史，但是因为世界的防御机制，我也只会让历史在一开始就改写，也就是让【亚瑟王】从【阿尔托莉亚·潘多拉贡】变成另一个人，但是那名新的【亚瑟王】会做出什么事，能做到什么程度，那就是我不能控制的。也就是说，只能保证那段历史和你所创造的不同，至于不同在哪，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那就不是我能预料的。”
“那样的事……”阿尔托莉亚眉头紧皱。
“不要要求太过了，阿尔托莉亚。”布尼安轻轻摇头，“让你成为骑士团长，这件事的价值还不足以让我搭上对抗一个世界的风险，尤其是那个世界并不简单。”
阿尔托莉亚沉默了。
“总之，你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考虑。假如到时候你不答应，我会送你回到你的世界，然后，你就试着从我手上抢到圣杯吧。”
布尼安面无表情的下达了最后的通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