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里是一只完整烧鸡。
过年了！
不对，过年也不可能独享一只烧鸡啊。
什么家庭！
顾山河邀请白车雄一起吃，后者摆摆手走了。
玉骨老铁锅重新煎制鸡肉，升阶后的木材火力全开，那股焦糊直接让鸡肉味道起飞。
……
翌日，顾山河又出现在坊市。
毫无走私机会。
他蹲在摊贩前，研究着一个铁锤。
冯田贵大清早活捉一个倒霉蛋，这兄弟藏了快翡翠想偷卖，接下来可能要被严刑拷打。
“顾山河，你每天跑坊市，要是有积蓄，就主动拿出来还债，你欠的不多！”
冯田贵没抓到顾山河现行，但直觉觉得顾山河不对劲。
“这锤子怎么卖？”
顾山河问价。
“当着我的面，有钱不还，还要买东西？你是真想来地牢里住几天？”
冯田贵逐渐狠戾。
“冯掌柜，我除了一屁股债，啥都没有！这锤子，当然是您花钱！”
顾山河很认真的看着冯田贵：“我的锤子坏了！”
冯田贵微微愣了一下。
老赖算计自己？
权衡一下利弊，冯田贵咬着牙买下那柄锤子。
顾山河还年轻，也确实能挖到几块粗玉矿，有点投资价值。
“锤子的账，记在本金里！”
……
之前的玄铁锤品质一般，眼前这柄鹿血玄铁锤，蕴含妖兽精血，因为有些缺口，价钱打了对折。
……
【消耗3块粗玉原矿，可修补破损鹿血玄铁锤，并升级为玉鹿晶钢锤，提升40%耐久，增加6%穿透，减少10%重量，灵气消耗减少10%。】
【粗玉原矿1/3】
……
开工！
新锤在手，不到一上午时间，顾山河凑满3块粗玉原矿。
大锤升级，鸟枪换炮。
离开矿洞时，顾山河打破了之前的记录。
8块粗玉原矿，恐怖如此。
……
半个月后。
……
姓名：顾山河
修为：炼气一层
心法：《鸿本归心咒（熟练度：100%）》
《狼环九刀（熟练度：100%）》
《金流飞刀术（熟练度52%）》
……
这半个月，顾山河找白车雄配合，终于走私掉几块粗玉矿。
毕竟是上岸弟子，卖点矿石，没有人怀疑。
顾山河也吃到了饱饭。
避难所里的地砖铺设圆满，到了100块上限，灵气吞吐速度提升200%，修炼进度飞速。
顾山河越来越强，挖矿经验又足，额外攒了50块粗玉原矿，居然合成一块锁灵玉。
《锁灵玉：锻造材料，可更换铺设地板，灵气吐纳速度提升10%，上限100块。》
但看1块，效果不足。
但铺设100块，提升百分之1000%。
十倍啊。
别人吞吐十年，你只需要一年，这是什么概念？
当然，50块粗玉矿才能合成一块，以顾山河现在的速度，100块要猴年马月。
更何况，自己不可能永远在矿洞安逸挖矿，总会引起别人怀疑。
事实上，已经有不少矿工兄弟凑过来搭讪，企图套自己的挖矿秘诀。
还有，锁灵玉并不是天然原矿，需要锻造高手亲自淬炼，原材料就需要100块粗玉矿左右，还有很高的概率失败。
所以，锁灵玉卖出去，性价比更高。
1块锁灵玉，市场价超过500灵石，哪怕对上岸弟子而言，也是一笔巨款了。
……
深夜！
白车雄扛着鸿山宗的箱子，手里拎着吃食，又来找顾山河。
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因为自己地位低，所以要给宗门扛货。
箱子暗中帮了顾山河。
……
“有人在卖《星环气血诀》，也不怕被白星宗活剥了皮！”
白车雄闲聊着。
“啊……卖多少钱！”
星环气血诀，白星宗给上岸弟子的秘法，一旦私自泄露，会被宗门执法队格杀。
鸿山宗也有类似秘法，这也是人人想上岸的原因。
散修买不起，也买不到高阶心法，一辈子炼气二层，再正常不过。
五天前，白星宗有个长老叛宗，逃走前拓印了十几部星环气血诀，直接撒出去泄愤，虽然大部分被白星宗追回，但还有几部被人抢走。
这种功法里藏着文字阵，阅后即焚，哪怕拓印也会焚烧。
冯田贵是白星宗的人，也在协助追查，欠债人如果提供线索，可以减免利息。
“要价300个，别想了，咱们买不起！”
鸿山宗的上岸弟子，辛辛苦苦一年，能攒200灵石不错了。
“有件事更严重……白星宗得罪大敌，可能要举宗搬迁。”
“这个营地的当铺，有可能也会撤走……”
白车雄忧心忡忡。
“当铺关门……”
顾山河深呼吸了一口。
接下来，自己可能面对两种结局。
第一，被锁链栓着，跟随冯田贵一起离开，等去了新营地，再卖命还钱。
第二，冯田贵把自己卖了！
可能用来拆街肢体，嘎腰子。
可能卖给古怪老修士，被禁了修为，当面首。
还有可能，直接被白星宗强者虐杀，魂魄进入万魂幡，生不如死。
万一当铺真的关门，能如何应付？
除了躲在避难所里，还能咋样？
可避难所并不能移动，灵粮总有吃完的一天，万一当铺没有搬迁，自己出来找吃的，被冯田贵抓到，就真的必死无疑了。
“你别太焦虑，白星宗也在到处找救兵，有可能稳定下来。”
白车雄宽慰着顾山河。
“白师兄，我这里有块锁灵玉。”
“那部星环气血诀，我想要。”
“还有，辛苦师兄自找一趟冯田贵，算算我的欠款总额，我想结清！”
“如果钱不够，咱们再卖点粗玉矿。”
顾山河拿出锁灵玉。
很冒险。
但没时间犹豫了。
“锁灵玉……顾师弟，你盗了城主的宝库？”
“你可千万别走杜德保的老路！”
白车雄猛地站起身来。
顾山河拜托自己走私粗玉，他没有质疑什么，十几个灵石，在散修眼里是钱，稍微有点能耐，都不屑一顾。
可锁灵玉不一样，这东西挖不倒，是炼出来的。
“放心，和城主府没关系！”
白车雄眼里只有关切，没有对灵石的贪婪，顾山河感慨人间有情
……
两天后！
白车雄送来了《星环气血诀》。
他也找冯田贵计算了欠款总额。
很不巧，灵石不够数，但差额不多，白车雄承诺再去筹钱。
双方约定，明天中午结清。
至此，顾山河算安全了。
商人逐利，冯田贵也在发愁当铺搬迁，急匆匆卖老赖，自己会血亏。
……
深夜！
顾山河在避难所打坐，苦修星环气血诀。
突然，房门被悄悄打开。
是冯田贵。
他思前想后，总觉得顾山河古怪，决定来看看。
“白车雄一年也赚不到200个灵石，自己花销也大，哪来的前给顾山河赎身。”
“这小子每天挖1块粗玉，还能活蹦乱跳，肯定有古怪。”
房间一贫如洗，冯田贵搜的很仔细，但一无所获。
“顾山河人呢？这时候应该在家才对。”
“我知道了，明天中午结清欠款，担心我晚上来收拾他，藏起来了……呵呵，小聪明。”
“今晚我还是你的债主，杀了你都是我的权利。”
冯田贵割破手掌，血液在空中画出一道符箓。
每一个欠债人体内都有血契，很容易追查踪迹。
“顾山河的血契呢？”
冯田贵眉头紧皱。
“隐气符，小畜生，手段还不少，隐气符可不便宜……”
“可惜，你太嫩了，隐气符我也照样破……”
冯田贵转身就走。
他的卧房里有个增血阵，可以破解隐气符，顾山河并不是第一个使用隐气符的老赖。
当然，动用增血阵消耗巨大，但顾山河身上有秘密，绝对值得。
……
顾山河手里，真的有一枚隐气符。
白车雄昨天刚拿过来，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最后一晚，冯田贵很可能丧心病狂。
他只需要藏一晚，就安全了。
“明天结清，今天还要弄我，狗东西。”
顾山河表情阴沉。
呼！
他长吁一口气。
炼气二层了。
……
冯田贵一出门，就指挥所有手下，地毯式搜索顾山河下落。
特别是前往鸿山宗的路，一个角落，一个屋顶都不许放过。
隐气符只能压制血契波动，但人不可能隐身。
他自己则返回当铺卧房，准备开启阵法。
顾山河，你身上最好有大秘密，我也好脱离白星宗，鱼跃九天。
……
关紧房门。
吞一颗丹药。
轰！
阵法氤氲升腾而起，绕在冯田贵周围。
他眼前的血契释放出强烈光泽。
其中一根红线越来越猩红。
“小畜生，让我看看，你藏在哪里？”
红线开始扭动，线头缓缓指向屋顶。
“咦……”
“红线为什么指屋顶，顾山河藏在天上？”
“……难道……”
冯田贵脑海里冒出一个匪夷所思的荒谬念头。
不是天上！
是自己的屋顶？
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
年轻人看什么兵法，脑子也看坏了。
咔嚓！
下一秒，一道人影从天而降，手中一柄巨刃呈劈砍姿态。
……
【消耗1块粗玉原矿，晦血匕可升级为晦血玉镶匕，增加10%锋利，减少10%重量，减少10%灵气消耗。】
粗玉原矿（0/10）
【消耗3块粗玉原矿，象环银丝刀可升级为象环银玉刀，增加13%锋利，减少10%重量，减少13%灵气消耗。】
粗玉原矿（0/10）
【消耗10枚升灵符，可合成1枚玄灵符，短暂提升30%修为。】
生灵符（10/10）
【消耗5枚怒血符，可合成1枚怒血升阶符，短暂提升20%道法伤害。】
怒血符（5/5）
……
下坠的途中，顾山河一口气全部升级，避难所大量存货蒸发。
炼气二层杀三层，九死一生，是在赌命。
既然开赌，那就梭哈。
“顾山河……果然是你！”
“炼气二层……你身上一定有宝！”
冯田贵拔出腰间双刀，眼里只有亢奋和贪婪，连愤怒都已经来不及。
同时，他还有点自责。
自己放了半辈子高利贷，居然走眼了。
“咦……是星环气血诀……你还敢偷我宗门心法……”
顾山河身后浮出一道淡淡星环，和自己的心法同宗同源，无比熟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