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咖啡厅要关门了。
原因很简单，那个吐完血，倒头就睡的男人实在是太吓人了，如若他吐的只是普通的血液，那或许还可以用普通的突发恶疾来掩盖。
但他吐的东西，有点过于恶心和猎奇了。
宛如果冻一样粘稠的黑血暂且不谈，最骇人的，就是那不断在血块中游窜的不明黑色线条，长度大约在5－8cm左右，数量有六七条。
不断扭曲蠕动证明了它起码是一个活物，那么，从一个中年男性的嘴里吐出，就显得尤为重口了。
让墨白想起，以前狗群友分享的那些重口猎奇小视频。
是真正能让人感到生理不适的那种。
没想到，他今天亲眼看见了。
女仆三小只们已经被吓的不成样子，像受惊的小猫一样抱在一起，三人里面，最害怕的竟然是顾筱筱这个毒舌矮子。
只见她用力把头埋进了陆纯的怀里，那是动都不敢动一下，陆纯轻轻拍着她的脑袋表示安慰，谢紫筠则用手捂着脸，但那双眼睛又不老实的从手指的缝隙中偷看。
时不时还发出“咿”“呀”“妈耶”之类的声音。
又怂又想看。
还有几个零散的客人拿起手机，拍着视频，议论纷纷。
“卧槽，这特么是什么玩意？？？”黎姐被尖叫声吵醒，揉着眼睛走了过来，一脸懵逼的看着倒在血滩中的男人。
她第一反应是：
“墨白，他调戏咱家女仆，被你打出屎来了？”
墨白：“？”
他虚着眼：“我哪有那么暴力，这人一进来就自己吐了。”
“估计是寄生虫之类的病吧，我已经打妖妖灵了，很快就会有人来处理。”
“行……”黎姐一脸嫌弃的拍了拍自己鼻尖的空气：“这味道真冲啊，好像是什么东西变质的味道。”
她打开风扇，调到最大档，把味散出去：“对了，林予呢？”
墨白指了指后面的厕所：“上厕所呢，他憋老久了，怪不容易的。”
“希望他上厕所的时候不要突发恶疾。”
比如粪发涂墙之类的行为艺术。
墨白为林予祈祷了一坤秒。
很快，统辖局的人来了，因为出事的地方是在墨白的店里，都是兄妹俩的熟人，所以墨默没有过来，来的是姬玥。
“呦，好久不见墨白哥。”
姬玥跟墨白打了一个招呼，然后蹲下来，皱着眉毛看向还在血里不断抽搐的中年男人，表情逐渐凝重起来。
“他是一进来就吐的？”
“差不多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吧。”墨白点头：“我店里有监控，待会发你一份。”
“行。”姬玥拍了拍手，站了起来，指挥几个猛男小心的把男人回收，然后看向黎姐：“你就是这里的店长对吧？抱歉，你的店可能要关一段时间了。”
姬玥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这个男的身上可能携带了什么海外的病毒和细菌，需要一定时间来清理消毒。”
“我们会全权接手，相应的补偿也是有的。”
“行！”黎姐爽快的点头：“那都交给你们了。”
“我们正好放一个假。”
“走了姑娘们，别打扰人家工作。”
黎姐招呼女仆小姐们赶紧换好衣服离开，顾筱筱腿都软了，还是陆纯和谢紫筠扶着她离开的。
墨白在原地看着姬玥指挥人隔开现场，清理污渍，当她用镊子，小心翼翼的把那蠕动的黑色线条塞进塑料袋的时候，墨白忍不住问：“这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
姬玥很诚恳的说：“看着像是某种虫子，但我仔细观察后，发现不是。”
“瞧，它没有任何生理特征，虫对于它来说，还是太高级了，这应该是……”
姬玥想了想：“某种神经？”
“反正肯定是我们这边要处理的，得带回去检查。”
姬玥看着墨白：“他恰好在你店里吐出来，可能不是什么偶然，你最近也小心一点。”
“正好不用上班，你就尽量别出来了，省的默默担心。”
姬玥仰起头，低声哀嚎着：“啊……我这个乌鸦嘴，刚说完这边的超界者消停了，结果马上又出事了。”
“岂可修，果然还是对付普通恶徒轻松啊……”
看着抱怨的姬玥，墨白陷入了沉思，这人，是冲自己来的？
那他上来就吐是什么意思，来恶心自己的？
感觉不如原地蹲下拉屎来的畅快和恶心，墨白还真的不敢去阻止，总不能眼睛一瞪，把出来变成进去吧？
那感觉自己眼睛就真的脏了……
墨白实在是有点不太理解，正好，这个时候，店里的厕所传来冲水的声音，是林予出来了。
完成卸货的他一脸清爽的走出厕所，看见门口乌泱泱的一片人也是懵逼了一会，不过很快，就被墨白使眼色拉走。
“那我先撤了，店里就交给你了。”
“嗯嗯。”姬玥敷衍的应着，埋头继续干她的事：“记得在默默那里多夸我两句。”
“下次一定。”
墨白拉着林予走出去，确认没人偷看后，他才肘了肘林予：“我看见了，你收集了一杯那个人吐出来的内容物。”
他紧盯着林予口袋里鼓起来的部分：“你想干什么，或者，你知道什么？”
“不要那么紧张。”林予把那杯内容物拿了出来：“我好歹是店里的一员，只是看到了恶心的东西，想要尽一份力去保护自己的容身之地而已。”
林予一脸社畜，杯子里，一条黑色的神经在血肉中蠕动：“虽然没有具体见过，但八九不离十了。”
墨白疑惑：“是什么？”
“美洲那边的一种玩意，怎么说呢，宗教信仰知道吧？类似本地供奉的一种土邪神吧，不是什么好玩意，但和上主有本质的区别，算是咱本土遗留下来的瘤。”
“12年那会不是传世界末日吗？各国的全面清扫行动灭除了一堆，但总有漏网之鱼，作为这个世界迟早需要切除的肿瘤，想着翻身成正统，大肠想着变大脑了属于是。”
林予说到这里，悲伤的捂脸叹息：“我就是想老老实实的上个班，怎么一天到晚这么多事啊……”
“还让不让人活了？”
“想摆烂，好想摆烂……”
话是这么说的，但一想到自己真正的顶头上司，那过于无情和冰冷的眼神，林予的眼神又从心起来。
果然，摆烂什么的，还是过几年吧。
至少，要等自己彻底摆脱那个疯女人再说。
不然，这所谓梦寐以求的摆烂生活，只不过是虚饰的未来。
就像泡泡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无情的戳破。
于是乎，林予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在这里说不方便，先找个坐着的地方吧。”
他指了指身后，闪烁着七彩灯光的网咖：“要不要，先去打会电动？”
“我夜戮贼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