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翻倒这些书籍是因为发现了季姓老头留下线索？
噬文...噬文...吞噬文字？
可五起命案，四起剥皮抽骨，一起掏空脑髓，如此残忍手段，用噬血、噬人来形容更贴切吧。
由于沈长伯正在看着，秦铭只是心中沉思，手中翻页的动作循循有序，直到整本看完。
“发现什么了吗？”沈长伯见秦铭放下书籍，便上前询问。
秦铭摇了摇头：“都是些普通书籍。”
‘从鬼’、‘余’、‘噬文’几字的推演对于旁人来说有些玄幻，又涉及到自身最核心的秘密，自是不能就这么说出来。
果然也什么都没发现吗？
满地的书籍沈长伯早就看过，除了老旧残破之外，很难从中看出什么。
他看着秦铭，轻声叹息：“七堂主还有什么要查的吗？”
秦铭摇了摇头。
“那就走吧。”沈长伯本意是试探秦铭，现在已经排除秦铭嫌疑，所以也就不想再在此浪费时间了。
秦铭顿了下，朝着沈长伯拱手：“大人，不知季南承的尸体......”
季姓老头孤家寡人一个，怕是没人会来收尸。
“等等吧，”沈长伯走到门口，右手拊着刀柄，“两日时间，不论案件查的如何，都该让老人家入土为安了。”
还要两日吗？
秦铭看着满地狼藉，又看了看那立于门口的背影，心中想着，要不把红画舫娼妓天香有问题以及书籍中推导出来的几个文字告诉沈长伯这位神捕算了。
可这个念头也就一闪而过，就被他放弃了。
娼妓天香这条线是不是真的跟命案有关尚且未知，就算有关系，能查到什么，亦是个疑问。
若最后什么都没查到，他就等同于是在误导查案，浪费官府时间，说不定还会因此背个帮凶的罪名。
推导的文字也是一样的道理，并且还牵扯自身秘密，更不能因为一时的情绪波动而酿成大错。
......
从季姓书铺离开，沈长伯便带着两名第三境易筋境差役去柳街的几个案犯现场寻找证据去了，秦铭则利用不多的时间，回到了黑沙帮西堂。
在前往红画舫探查娼妓天香之前，得先把黑绝送来的两瓶锻骨丹炼化了，增加自身实力。
两瓶锻骨丹，共十二枚，一枚接一枚的吞服腹中。
三倍粗壮于寻常功法劲力的【虎莽劲】快速炼化着药力，热流顺着筋脉浸入血肉，又从血肉渗入骨骼......
当十二枚锻骨丹全部被【虎莽劲】炼化，秦铭猛然睁开双眼，精芒在那双深邃的眸子中掠过，转而又有一丝可惜。
“就差一点！”
“若是再有一瓶锻骨丹，我就能借助【虎莽劲】的劲力，一举突破到锻骨境后期。”
“按照这个进度，若是能得到官府悬赏的那五瓶锻骨丹，以三倍粗壮的【虎莽劲】炼化，我兴许可以突破到锻骨境圆满，进而尝试突破第三境易筋境！”
“不过，虽然没有突破，但我现在的实力，光是三倍劲力就已经远超锻骨境后期，锻骨境圆满也比不了我。”
“算上几种近乎于绝学的武技，再加上已经堪比绝学威力的化骨掌，配合玄铁掌套，哪怕遇到了如黑绝那样的第三境易筋境高手，我也有自保之力。”
“若是再将文道手段加上......”
“该去探探那红画舫天香了。”
“......”
......
柳街的白日是比较闲暇的，尤其是如红画舫这种勾栏听曲的地方，几乎没什么客人，这也是姑娘们修身养性的时间。
不过，越是临近黄昏，来往的客人就会越多，哪怕柳街连续发生命案。
此时，红画舫侧街巷口，两虎正一脸疲倦的背靠背蹲在地上，那样子比之前夜下麦谷街大战还要累。
“老大，为了您的任务，我和二虎那可是用尽了吃奶的力气，硬让小天香喊破了喉咙，跪软了双腿......”
“打住。”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也知道不堪入耳，所以秦铭没有让两虎再说下去。
“确定那天香哪也没去吧？”
“老大，您可以说我跟二虎打架不行，但床上功夫，我敢说，整个黑沙帮......”大虎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那是累的。
“......行了，行了，”秦铭赶忙摆手，“你们厉害。”
“嘿嘿，小天香正瘫软在床，怕是好几天都接不了客。”两虎扯了半天，就等这句夸赞，顿时就心满意足的憨笑着，然后紧了下裤腰带，“老大，下一步怎么做？”
“要不要再去......”
“不用。”秦铭拨出点银子给两虎，“到对面酒楼休息下，今晚可能会有大战。”
“大战？”两虎也不知道是怎么理解的，眼神当即放光，“老大，大战好，我和二虎最擅长大战，苦战，持久战......”
“......”
......
两虎去了对面的酒楼，秦铭则来到红画舫斜侧的巷子中，这处巷子位置很好，不仅能隐匿身形，还能同时看到红画舫的前后门。
名为天香的娼妓白日因为他的询问而出现瞬间慌张，说不定会有所动作。
柳街的红灯笼，只会因为夜黑而点亮，从不会因为死了几个人而熄灭。
入夜之后的红画舫，与往日并无多大区别，甚至于有些人还会特意包下红袖儿身死的厢房隔壁，以此证明着自己的胆大和过人之处。
画舫中的姑娘们、小厮、老鸨也都好像失忆了，或是卖弄着风骚，或是吆喝拉扯着客人，如若无事人般从红袖儿的厢房前走来走去。
而那厢房中，被剥去皮囊的红袖儿，正冰冷的躺在地上，无人想起，无人关心。
同时，在另一间厢房中。
天香软糯糯的从床上下来，扶着床头站了许久就缓过点劲来。
“两头憨虎，差点弄死老娘！”
踉踉跄跄走到桌边喝了几口茶，某些部位还在隐隐作痛，然后看着左手边的墙壁，眼神逐渐恶毒起来。
“死了都不让人省心！”
“那家伙也是的，取走皮囊也就罢了，非要拿一盒胭脂！”
想到白日黑沙帮秦七爷的询问，天香心中又浮现担忧。
“不行，此事看似不起眼，但那黑沙帮秦七爷一看就不是个简单的主，得赶紧离开此地。”
“......”
......
一直等到半夜，秦铭都以为今晚不会有什么收获，正准备离开之际，就见红画舫后门，一瘦弱人影穿着小厮衣服鬼鬼祟祟探头探脑。
那人左右张望许久，见四下无人，便急忙用着看起来像是腿部或者脚上受伤了的姿势趁黑摸出来。
瘦弱身形......腿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