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师傅，武师傅！”
一道喊叫声在大门外响起，把准备冷嘲热讽王伟这个马屁精的常鸿飞惊醒过来，抬头望去，只见门外有一个中年男子，是铁匠铺的执事向邦，亦是他们掌柜庄良骥的心腹，经常替庄良骥的办事，不知这时，又有何事跑来见他们师父。
就是不知道是私事还是替庄良骥做事！
“向执事，我师父他在教刚入门的学徒打造玄器的本事！”
常鸿飞连忙走了过去，热情迎接向邦走进大院，边走边询问道：“不知你找他有什么事？”
向邦像是没有听到常鸿飞的话，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全然无视，走进大院，目光在周遭游走，很快就看到，手把手教张铁《烈阳锤法》的武成济，快步走了过去，目光很快在张铁单薄的身上游走，不过在张铁英俊的脸庞上过多的停留了下，道：
“武师傅，像这么个玩意，还有必要手把手教吗？反正就他这样，在你大院里，怕是待不了几天，不是猝死就是累垮身体成了废人，你随随便便让一个学徒教他就可以了，手把手教，浪费的可是你宝贵的时间！”
武成济和他学徒的故事，整个铁匠铺大院，或许还会故意瞒着那些杂役，不让他们知道，免得把他们吓到，不过只要是铁匠铺的中高层——不，哪怕是稍微有点身份的，都是一清二楚。
知道武成济大院里的学徒折损率，是其他铁匠大院里的数倍之多。
可是从头到尾，就没有一个人在意，哪怕他们掌柜的知道，也不会把这一件事当一回事。
谁让他们铁匠铺在意成才的铁匠却不在意寻常杂役！
他们铁匠铺什么都缺，就不缺杂役，每年都有成成百上千的适龄少年想要进他们铁匠铺当杂役。
相对于寻常铁匠师父，平均一年也就培养三四个乃至是更少的铁匠，武成济一年最少能培养出七八个乃至是更多的铁匠，虽然送到他这里的杂役更多，损失的杂役同样更多，庄良骥却更喜欢武成济。
他是庄良骥的心腹，自然会和武成济打好关系，和武成济的交情可比其他铁匠师傅要好。
“向执事，我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听到这话，武成济抬头看了一眼向邦，见他目光在张铁身上，显然是和他当初一样，被张铁单薄的身材给欺骗，笑眯眯道：“若是小张是个寻常的学徒，你觉得我会浪费时间，手把手教他《烈阳锤法》吗？”
说实话。
他其实很意外，张铁单薄的身材，怎么会有那般恐怖的耐力，而且看样子，他力量也是一点不小，不然仅仅是耐力，是不可能在一天的时间里，打造出三十把一品玄器来。
要知道想要成为一个合格的铁匠，除了天赋之外，还得有好的身体，无一不是身强力壮，胳膊上能跑马的。
偏偏张铁是个例外！
否则。
他当初也不会安排王伟来教张铁学习玄器打造之法！
他虽然不在意自家大院里的学徒死活，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铁匠师傅，该有的态度还是要有的，只有那种实在不像话的，其余哪怕是寻常的学徒，他都会手把手教导对方玄器打造之法。
“你的意思，是这小子还是个天才？”
向邦和武成济交情很好，当然知道武成济是什么样的人，听到他这话，古怪地看了一眼张铁，他虽然不是铁匠师傅，但能进入铁匠铺，多少还是会打铁手艺，经过多年的熏陶，眼力劲还是不会差。
是不是打铁的料子，他是一眼都看得出来。
他再次仔仔细细里里外外打量一遍张铁，还是看不出来，他哪里像是打铁的料。
不过。
他相信武成济不会在这种事糊弄他！
“是他？”
向邦还想再仔细打量一遍张铁，看自己是否看走了眼，忽然发现张铁的帅气的面孔有些熟悉，再多看几眼，脑海之中立即浮现出一个场景，是当初庄良骥巡视一个个杂役大院的情景，其中有张铁的记忆，失笑道：“刘和光脾气这么好，现在才把这小子送到你这里来？”
“向执事，你认识小张？”
武成济好奇道。
“呵！不仅是我认识，连我们掌柜都认识这小子！”
向邦脸色一冷，他大概能够猜测到，张铁为何会在武成济的大院里，是刘和光送过来的，讥笑道：“武师傅，你是不知道，当初掌柜带着我们一大批人巡视各个杂役大院，其中就有这小子在，当时绝大多数杂役，不是打造普通武器，就是打造玄器，这小子倒是有本事，竟然在咱们掌柜面前打造一把菜刀，据说这小子来咱们大院都有三年了，偏偏就只会打造菜刀，当时就把咱们掌柜给气到了！”
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出口来，那就是因为张铁打造的那一把菜刀，害得刘和光活动很长时间，眼看曙光将至的后勤管事一职，一下子就与他无缘。
这时。
他突然反应过来，刘和光等了几个月，才把这小子送到武成济这里来，不是他脾气好，毕竟老话说的好‘夺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刘和光和这小子那是有杀父之仇，刘和光也不是那种好脾气的人，还把这小子强留在杂役大院里，怕是没少找这小子的麻烦，狠狠地出一口恶气。
只是。
坏了前程，可不仅仅找这小子的麻烦就能解决，起码得让这小子惨死才能解气，可杂役管事是有借口收拾自家的杂役，却不能害杂役的性命。
没办法。
刘和光最后只能把这小子送到武成济这里来，期待武成济帮他解决这小子，说不定他们俩私下达成了什么交易！
“小张，在几个月前，咱们掌柜巡视各个杂役大院时，打造出一把菜刀，被咱们掌柜看到了？”
武成济惊讶一声，直到这时，他才明白，刘和光为何会想借他之手，解决掉张铁，不惜付出大价钱，若有所思道：“我记得几个月前，刘和光还在活动后勤管事一职，只是没想到，等咱们掌柜巡视各个杂役大院之后，这后勤管事一职就被其他杂役管事取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