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时候，我们无法去做出正确的判断和抉择。
我们不知对与错。
就像刚才喊着大家绝食的方明，进去出来时却转化为了另一个角色。
学渣队伍中自有不爽之人。
一人质疑，二人猜测，三人成虎。
是非正义?，究竟由谁来定？
热腾腾的豆浆油条下肚，方明的肠胃生出一股暖意，眼神却是闪烁着泪光。
谁愿意去做那万人唾弃的叛贼？
谁愿意去做与时代相违背的事情？
方明不愿。
吴英雄不愿。
穆晚秋更不愿。
只是这人小时候不知道为了谁活着，少年时想着自己，但到了中年，活着却不单单是为了自己。
更多的，都是为他人活着。
但这里的他人，却是至爱之人，而非大爱。
“大家快吃吧！”说话是的东海市军政府代表。
他富有感染力的笑容和真挚的语言成功敲碎了他们的苦苦聚集起来的团结。
有人偷偷往嘴里塞了根油条，随即瞪大了眼珠子。
这味道，不愧是被誉为新时代贵族的早餐标配。
再喝一口豆浆，学渣中甚至有人认为已经值了。
能吃上这等味，死也够了。
反正总归是要死的，只是个前后罢了，于是学渣们堕落了。
延续了三天的暴动游行，一天绝食，借此威胁学霸们的行动失败了。
这么多年来，没有学渣能成功逃过人类削减计划。
兴许每年的暴动，就仅仅是在最绝望的时候寻求那一份渴望。
活着，不容易。
这不是学渣联盟运动的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失败似乎已经是结局。
等学渣们吃完早餐，绝食运动已经失败了百分之九十九。
接着大家所熟悉的学校老师，校长出现在大家面前，对学渣群体进行安抚。
甚至出现了部分学渣的家长。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一个青年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父母从人群中走来。
“君宝，还有机会，不要放弃，不论结果如何，我们都是爱你的！”
没有怒骂，没有痛斥他的行为，有的，是无奈的爱。
谁愿意和白发人送黑发人？
只是这便是这个时代的局限。
水危机，引爆了这个危机时代。
能活下来的，只能是最优秀的。
公认的死道理。
你反抗，就是在与全水星人类的未来发展作对！
你便是水星人类的罪人！
道理是这样的，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达到这么高的思想程度。
人非圣人，怎无私心？
即便成圣，非必无私。
林凡不是圣人，他只是个随心所欲的魔。
这么说却也不完整。
因为他身上背负着枷锁。
系统和主神。
两者间的斗争似乎已经达到了白热化。
不同于前世老家看的那些小说。
他总觉得人们忘记了什么？
不对。
具体来说应该是忽略了什么？
忽略什么？
这又是一个等待解决的问题。
呆了这么多天，看着无聊的学渣运动。
林凡已经失去了耐心。
失去耐心的人，一般脾气都会上来。
而某人的脾气一旦上来，不死人是不可能的。
东海市某底下室。
数十人排成两列，激烈的讨论着什么。
“该死的！那群废物被几根油条诱惑就顶不住了！”
“哼，你们也不想想，那巫山作为东海军政二把手，对付一群学生崽还不简单？”
“唉，可这也太快了，我此前跟东区三省的学渣负责人作出了保证，整个华区都在等响应东海！可现在怎么办？”
“可恶！”
“我听说这次绝食失败，是缘于一个学生代表，那渣子被拿巫山诱入，出来后便背叛了！”
“混账，那人是哪个区域负责人手下的骨干？”
“咳咳。”
咳嗽两声。主座之上，吴英雄脸色有些难看的看着下方的讨论。
整个空间为之一静。
众人看向他。
“诸位叔伯，稍安勿躁。”
“既然绝食失败了，我们实行B计划便是，不要为了一时的失败而停下我们的步伐。”
“小雄说的不错，我们要抓紧时间，现在的工作重心不是纠错，而是以破坏军政统治作为主要任务。“
“老枪杆，你说得对，但纠错和抓重点我们都要抓！”
“这事也不是小事，这是背叛！“
“来人，带上来！”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厉声道。
闻言。几个手下提着一个麻袋，丢到人群中央。
揭开。
一张肿成猪头一样的脸露了出来。
“方明！”
穆晚秋惊地喊了出来。
难以自信地看着他。
这个日日夜夜共同奋斗了数百个小时的同志竟然就是刚才组织声讨的背叛者？
一张猪头脸，眼镜已经碎成渣子。
眼睛被打得肿大如鸡蛋。
嘴角流血，浑身颤抖。
“这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当堂反水，做了那军政走狗！”大汉怒骂了直接恶狠狠地踹了他的头部一脚。
“MD，该死！”
“小雄，我就不点名这人是谁的了，你就说，怎么处理吧？”
吴英雄点点头，走至方明跟前，蹲下身体，拍了拍他的脸。
轻声道：
“为什么？”
“吴大哥，对，对不起，他们答应我会送我妈去北美区治病。”
“对不起。”方明的眼睛流着血，嘴里断断续续念叨着碎片化的语言。
方明的声音很小，但大部分人都听见了。
脸色不一。
那大汉闻言则是更怒。
“呵，还是个孝子！？你是尽孝了，那你可知你害死了多少人？！！！”
“好了，李叔，拖出去杀了吧。”吴英雄打断道。
氛围为之一冷。
那大汉笑了笑，直接取下腰上匕首，捅入了少年心脏。
啪啪啪。
“有点意思。”
众人还沉浸在方明的死状中，黑暗中忽然抛出了两颗黑球。
待落到吴英雄脚下时，大家才看清了。
两颗血淋淋的人头。
“小蛋，虎子！”认出二人的某人惊呼。他们不是守在门口的么？
风轻云淡的吴英雄两腿猛地发软。
这道声音。
是他！
吴英雄迅速朝门口看去。
四眼对视。
吴英雄很快败下阵来。
道：“你来了，我正准备带他们来找你。”
“不用了，我来找你就好了。”林凡微笑道，如同翩翩君子，从黑暗中走到幕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