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的余晖洒在吴口村落的演武场上,呼和声远远传来。
吴勇**着上身,肌肉线条分明,正带着族中四十多个少年少女们练习战阵拳法。
他的动作刚劲有力,拳风呼啸,少年少女们虽然年纪尚小,但个个神情专注,跟着他的动作一板一眼地练习。
远处,一辆马车缓缓驶来,最终停在了演武场边。
驾着马车的正是淘宝阁的老板吴二猛,他是吴勇的亲弟弟,年纪比吴勇足足小了近二十岁。
马车一停,少年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了过去,他们仿佛是闻到了什么香味,嘴里不断分泌着口水。
“都给我集中注意力!若是在战场之上,稍微有点分神,你就已经被人给砍死了!”
吴勇高声厉喝,将少年少女们的心思暂时给拉了回来。
吴二猛看着严肃专注的大哥,不由笑了笑,从马车内取出一坛酒,拔开酒封,一股浓烈的酒香瞬间弥漫整个演武场。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做出一副满脸陶醉的样子,高声喊道:“好酒,真是好酒啊!”
酒香的刺激加上旁边吴二猛的扰乱,令吴勇的眼角忍不住直抽搐。
“呵,还挺能忍啊。”
吴二猛心中暗自偷笑,决定再加大力度,他当即痛饮一口,豪气干云道:
“还是林先生说得对啊,钟鼓馔玉不足贵,会须一饮三百杯!哈哈哈!”
“妙哉!妙哉啊!”
吴勇转过身,一双虎目怒瞪着马车上的吴二猛,让后者忍不住缩了缩头,露出服软般的笑容。
吴勇知道他弟弟那疲懒的性格,也拿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背对着族中的小辈们大喝道:
“今日到此结束!”
“好哎!”
少年少女们欢呼一声,飞快地朝马车跑去。
吴二猛看到族中小辈们被自己从哥哥手里解救了出来,也很高兴,急忙从马车内拿出许多吃食,一一递给小辈们。
少年少年们拿着糖葫芦、烤鸭、茯苓糕等等吃食,欢快的在演武场上吃喝玩乐起来。
吴勇走到吴二猛身边,瞪了他一眼,直接从他手中抢过酒坛,痛饮一番后,才板着脸训斥道:
“说过多少次了,不准乱买这些东西!你就是不听!将来族里这些小辈们没出息,就都是你给惯的!”
吴二猛掏了掏耳朵,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好好,下次这酒也不买了,行了吧。”
“这不一样,酒还是要买的。”吴勇冷哼一声,理直气壮的说道。
“大哥,那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啊,难道只许州官放火,还不许百姓点灯么?”
吴二猛有些调侃的说道。
“伶牙俐齿,我说不过你。”
吴勇摆了摆手,“带上淘宝阁的红利,大家都在祠堂等着你们呢。”
“你不去主持吗,大哥?”
吴二猛有些疑惑。
“我有些事,晚会儿到,你们先去吧,”
吴勇说罢,朝着村口外走去。
村口处,足足有数百人围着吴口村,他们有些牵着牛,有些扛着锄头,就这么眼巴巴的望着村内。
特别是那些穿着破烂的小孩子们,一边用袖子擦着鼻涕,一边羡慕的望着演武场上的孩子们吃着烤鸭、糖葫芦....不断的吞咽着嘴中的口水。
而大人们则目光炽热地盯着装满银钱的箱子,被一口一口地搬下马车,抬进吴氏族人的祠堂内。
“吴族长……”
吴勇刚走到村口,丁族长和贾族长便直接跪了下去,他们身后跟着的族人们也乌压压地全跪了下去。
“丁族长、贾族长,大家这是怎么了?快先起来,有话好好说。”
吴勇连忙上前,想要扶起两位族长。
“吴族长,老夫是畜生,是白眼狼,我知道错了!可我的族人们是无辜的啊,请你为我们丁、贾两族,向先生求求情吧!”
贾族长痛哭流涕,脸上满是懊悔之情。
“贾族长,你先别说了,先起来,我们万事好商量。”吴勇劝解道。
“吴族长,你别劝了,我们二人情愿以死谢罪,还望吴族长能给我等的族人一个机会啊!”
丁族长也磕头如捣蒜,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斑斑血迹。
吴勇见状,心中一惊,生怕二人真个磕死在他们村口,急忙挥手成刀,砍在二人的脖颈处,令他们暂时昏睡了过去。
他将两位族长交给他们的族人,吩咐道:
“好生看好你们的族长,记住,千万别让他们再做傻事,我去去就来。”
吴勇吩咐完两族之人,立刻向吴氏祠堂跑去。
没过一会儿,他就来到了吴氏祠堂的门口,不过在门口处,正有一个人在等着他。
“大哥,不值得。”吴二猛摇了摇头,
“以先生的性格,必然会原谅他们,但你要多想想我们的族人,这是大家拼着挨一年饿,才换来的机会,凭什么让他们与我们共享?”
吴勇沉默片刻,缓缓说道:
“别这样说,想想那场洪水,我在外打仗,家里无粮可吃,是谁赊了一袋粮食给你?”
“远亲不如近邻,我们吴、丁、王、贾、郑五族当了几百年的邻居了,该帮一把始终是要帮的。”
“不要忘了我们小时候唱过的童谣。”
与弟弟讲明后,吴勇就越过二猛,进入了祠堂之中。
而二猛闻言,眼中则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轻声哼唱起小时候最爱唱的童谣:
“丁家牛,力气足,拉着犁耙翻泥土。
郑家犁,真锋利,翻开土地种粮食。
贾家锄头拿在手,除草干活不落后。
王家轮车吱呀走,运送东西不用愁。
吴家耙子晃悠悠,平整田地有一手。
几家农具聚一处,世代友好心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