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刘志兴点点头，“控尸人控制的僵尸和白雾中出现的僵尸不一样，前者和后者的差距不小，传闻控尸人也是在观察白雾中的僵尸后，才研究出控尸之术。”
“原来如此。”
“江辰，今天我便多跟你说一句，这世上最危险的是人，但最不危险的也是人。”
“请馆主指教。”江辰抱拳道。
刘志兴起身走到窗边，嘴里说道：“人危险，是因为一旦被人盯上，极有可能不死不休，就比如这次追杀你的僵尸便是一名控尸人控制，他想杀你，那你不管逃到哪他都会追杀到底。”
说着，他转过身看向江辰。
江辰微微点头。
刘志兴继续说道：“说人不危险，是因为人终究是我们可以理解的东西，人有喜怒哀乐，有七情六欲，即便有实力在身，那也终归是有个数，只要摸清楚，便有办法对付。
亦或是，如果和对方达成某些条件，对方或许还会和你一笑泯恩仇，化解恩怨。
但除人之外的东西，就不好说了。
比如这白雾，没人知道白雾怎么来的，也没人知道，白雾中的邪祟是什么东西。
其实邪祟仅仅是一个统称，我们将不可名状、无法理解的东西，统称为邪祟。
我这么说，你明白了么？”
刘志兴问道。
江辰点点头。
刘志兴重新转身看向窗外，嘴里又道：“不过，白雾这样的存在恐怖归恐怖，但非要说有多危险倒也不至于。
至少这白雾不会像人那样针对具体的某个人。
或者说，它会平等地针对所有人。
白雾不会盯着你，不会主动找你麻烦，也不会非要取你性命。
因而，你只要躲开白雾便能安然无忧。”
说完，刘志兴再次看向江辰。
江辰起身抱拳道：“多谢馆主指教，我会记住。”
也是，像这次城里的黑僵袭人事件，便是因为养尸人要祭炼僵尸，才主动找武者下手。
但白雾中产生的僵尸却是见谁杀谁，并不会针对具体的哪个人。
只要躲远点，别让它看到，自然也就没事了。
不像控尸人控制的僵尸，你躲起来它都要想方设法找到你，吸取你的心尖血。
就只因为你是武者，你气血旺盛。
或许白天控尸人盯上了你，晚上他就控制僵尸来找你。
防不胜防。
这样说来，这世上最危险的确实是人。
“好了，这些事我不想再多说，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刘志兴问道。
“馆主，我想讨教一些医道上的问题。”
“哦，你问吧。”
刘志兴大方地点头答应，江辰便顺势问了几个问题。
结果很快江辰就发现，刘志兴在医道上的造诣比他高不到哪里去。
“馆主，这世上的医道理论就这些吗？”
“那当然不是，某些医道世家或者医道门派里还藏着种种不传之秘，外界一般接触不到，真正的秘法秘术没人会轻易传人。”
……
告别刘志兴后，江辰回到家中研究锻造兵器之事。
这段时间他花钱采买了各种打铁用的器具，将四合院里的一间屋子改造成了私人的打铁铺。
在这里研究就不用担心被人发现赤阳铁的秘密。
屋子里。
熔炉里的赤红色火焰将整个屋子映得忽明忽暗。
江辰赤着精钢般的身躯，虬结的肌肉泛起水银般的光泽。
炉膛内那块赤阳铁在纯阳之火中逐渐软化，表面细密的血管状纹路如同活物般微微跳动。
等到赤阳铁被烧得通红后，江辰用玄铁钳将其夹住放到砧台上。
紧接着锻锤重重落下，清脆的金鸣之声在屋中回荡。
“第九次折叠！”
火星纷飞中，原本三指宽的赤阳铁片在九百六十次精准敲击下延展成蝉翼般的薄刃，每层叠打六百四十次的火云纹在火光中流转，暗合周天星辰之数。
“好！”
江辰猛地将初锻成形的剑胚放进淬火池中。
白雾瞬间升腾而起，其中隐隐可以看到赤红色的流光闪现。
片刻后。
江辰暗暗摇头。
“不行！”
这赤阳铁最终锻造出来的仅仅是一柄凡俗兵器，不堪大用。
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锻造技艺不行，还是所用器具不行。
要知道铸剑山庄锻造出的神兵，皆是用七口传世剑炉熔炼，再用独传秘法反复捶打，最后用寒潭水淬火。
而这三点，江辰一样都做不到。
“看来还是得去庄里研究，可能还得学到庄主的不传秘术才行。”
他现在只是铸剑山庄的门客，可以学习铸剑山庄的常规锻造技艺。
但即便是铸剑山庄门人，也难以学到庄主的绝学。
那是只会教给每任庄主的不传之秘。
门人都学不到，他这个门客就更难了。
但也并非完全没有破解之法。
现任庄主铁无衣乃是出了名的武痴，而自己刚好精通武学。
总之先去会会这位庄主再说。
……
第二天。
铸剑山庄。
“庄主今天在庄里吗？”江辰询问铸剑山庄的管事道。
“在的，就在他感悟武道的经堂。”
“好，多谢。”
江辰大步朝山庄经堂走去。
经堂内，墙壁上到处刻着武经要义。
正中间处一名老者在地上打座，一副冥思苦想状。
时不时还比划一下动作，似乎是在感悟某种武学。
此人便是铸剑山庄庄主铁无衣。
“在下江辰，拜见铁门主。”
江辰站在经堂门口处，行礼道。
铁无衣抬眼朝江辰看了看，见是自己山庄的门客，便点头道：“进来吧。”
能成为铸剑山庄门客的人可不多，毕竟极少有人能拿出来路极正的一流武学。
这么多年来，铸剑山庄一共也就吸纳了五位门客，江辰是其中之一。
因此铁无衣自然能记住他。
江辰来到铁无衣身旁的蒲团坐下。
“江先生找铁某有何事？”
铁无衣的心思明显不在江辰身上，一副还在琢磨武学的模样。
江辰开门见山道：“铁门主，我对贵庄的千叠锻法和寒潭淬剑术很感兴趣。”
铁无衣深深地看了江辰一眼，摇头道：“江先生，这两样秘术乃是我铸剑山庄的不传之秘，若是轻易传于外人，恐怕我铸剑山庄的老祖宗都要从棺材里爬出来责罚铁某。”
“或许，我这有铁门主感兴趣的一些武学作为交换。”江辰开口道。
铁无衣上下打量江辰一眼，紧接着再次摇头道：“再高深的武学也没用，不能坏了山庄的规矩。江先生若是要聊其他的铁某可以陪你聊，但千万莫要再提我山庄的不传之秘。”
江辰见他一副绝对不会松口的模样，知道这事是没戏了。
这不传之秘，看来是绝对不可能传给外人的。
江辰想了想，决定告辞离开。
毕竟学不到铁无衣的秘传之术，那继续留着也没意义。
不过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两人齐齐转头一看，发现有一行人抬着东西大步朝这边走来。
走在前面的四人明显是双人同行。
江辰仔细一看，两人都是赤阳宗的人。
并且看上去实力高强。
“师父，他就是铸剑山庄的门主铁无衣。”
在经堂外停下，万炎对陆天明说道。
陆天明看向铁无衣。
“你就是铁门主？”
“正是在下，不知客官远道而来有何贵干，是要铁某帮忙铸造神兵吗？”
铁无衣起身问道。
陆天明冷哼一声，说道：“听闻你们铸剑山庄有七口传世剑炉，还养着一泉寒潭，我准备借用一下，铸造绝世剑胚。”
他准备了各种天材地宝，还准备了上好的赤阳铁，准备打造一把绝世剑胚。
据说这铸剑山庄有七口传世剑炉，想必用传世剑炉和寒潭水铸造出来的绝世剑胚，肯定能祭炼出顶级的赤阳神兵。
而陆天明说话之时，江辰则在暗暗观察他。
根据现在了解到的信息来看，这陆天明应该是赤阳宗的焚心使。
赤阳宗的神兵主一共分三个层级，分别是燎原子，其特征是赤绳束发。
焚心使，其特征是锁骨钉血髓晶。
阳符郎，其特征是背部脊柱显露处嵌雷纹铜片。
其实力分别对应《阳符经》的三层境界。
第一层境界：种兵入体、离魂控兵。
第二层境界：血饲通脉、阳煞护体。
第三层境界：赤阳燃魂、兵解替死。
这陆天明自然是到了血饲通脉、阳煞护体的第二层境界。
根据《阳符经》中记录的来看，到了这层境界后，便可以用神兵匣之血临时强化神兵威力，并且自身也能用神兵匣之血在体表凝聚出赤铜色护体罡气。
攻防一体，非常全面。
这样的存在，已远远不是凡俗武者能对抗的了。
另一边，铁无衣自然也是感受到了陆天明身上散发出的威压，便恭敬说道：“客官光临我铸剑山庄，实乃我山庄的荣幸，那七口传世剑炉客官可随意使用，寒潭水也是如此。”
陆天明见他这么识相，便满意地点头道：“不错，到时还需铁门主相助。”
“一定。”铁无衣毫不犹豫地答应。
陆天明又看了眼江辰，问道：“他是何人？”
“是我山庄的一个门客。”铁无衣回道。
“门客是吧，那今天就别走了，留在山庄里。”陆天明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命令道：“今天你们山庄任何人都不得踏出大门一步，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