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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周奇如何叫嚷,两名锦衣卫都面无表情,只是拖起他朝着诏狱外走去。

陆柄跟在后面,表情平静。

既然陛下说杀,那就杀了。

至于要杀的人是什么身份,不在锦衣卫的考虑范围之内。

“陆柄,你个狗东西,你不得好死!”

自知求饶无用,周奇破口大骂。

“朝廷鹰犬,我周家定让你死无全尸!”

听到动静的陈轻灵,亲眼见到周奇被锦衣卫拖着从牢房前走去。

看这个架势,摆明了是要拉出去砍头。

陆柄冷笑一声,“你还是关心自己吧,陛下可是特意下令要将你的脑袋悬挂在城门口。”

闻言,她不由得身躯一阵冰寒。

将周奇的脑袋砍下来,悬挂在城门口?

知道秦天这位大乾新帝疯狂,可却没想到他疯狂到这种地步。

这可是赤裸裸打周家的脸,他难道就不怕周家狗急跳墙?

而且,五姓七望之所以屹立不倒,便是因为他们同气连枝。

如今周家出事,其他人绝不可能做事不管。

一旦五姓七望联手,哪怕是大乾也要忌惮三分。

“他疯了吗?”

此时此刻,陈轻灵的内心满是不解,怎么都搞不懂秦天在想什么。

陆柄停住脚步,看向牢房内,“你还是多担心一下自己吧。”

闻言,陈轻灵不由得悚然。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秦天拒绝了自己的提议?

她还想说点什么,但陆柄压根没给这个机会,直接离去。

陈轻灵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觉得遍体生寒。

“疯子……一群疯子。”

大乾这群人,要比她形象中疯狂得多。

……

片刻之后,周奇的尸体倒在鲜血之中。

“大人,死了。”

锦衣卫拱手朝着陆柄汇报。

“斩下首级,悬挂在城门口。”后者神情冷漠,旋即转身离去。

当即有两名锦衣卫上前,将首级割下,放在笼子里送往城门。

……

第二天清晨。

当第一缕晨辉洒落大地,要出城的行商百姓们,纷纷朝着城门口汇聚。

再有片刻,便是城门开启的时候。

大乾实行宵禁政策,日落闭城,日出开启城门。

当来到城门口时,却见一旁立了根杆子,上面悬挂着一个铁笼。

“这是什么东西?”

有人疑惑地抬头看去,当看清楚其中景象时,顿时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

只见铁笼之内,竟然一颗人头!

“怎么会挂了颗人头在这?”

“不知道啊,昨天闭城的时候还没有。”

“那就是连夜挂上去的,昨晚发生了什么?”

众人全都围在一起,对着那铁笼指指点点。

片刻后,城楼之上走下一列军士,缓缓走向城门。

“开门!”

为首的校尉一声令下,军士们上前,将城门缓缓洞开。

“将军,这笼子里是啥人,犯了啥事?”

有大胆的行人壮着胆子问道。

校尉瞥了一眼笼子内的人头,笑道:“昨天不是有人策马闯城门,被拦下还想袭击守城军士吗?”

停顿一下,他继续说道:“那人让陛下给斩了,陛下明令首级挂在城门口,悬挂七日。”

“昨天那人我有印象,骑着高头大马,可神气了。”

这时,有围观之人开口说道:“没想到啊,才一晚上时间就被斩首了。”

“是啊,看他衣着光鲜,还有护卫随行,一看就出身大族。”

“这你可就不知道了吧,陛下最痛恨这些二世祖,有一个杀一个!”

“陛下真乃一代圣君!吾皇万岁!”

得知死的是大族子弟,老百姓们拍手称快。

这些混蛋,平日里可没少欺压他们。

人群中,一名居住在京城的周家子弟,原本打算看热闹。

可当看清楚笼中之人时,顿时大惊失色。

“小少爷?”

他感觉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

周家。

“家主,小少爷纵马闯城门,还意图袭杀守城校尉,被当场拿下,关押进锦衣卫诏狱内。”

得知消息的周氏家主周炳意,当即召集族中精锐,开始商议对策。

“不过是纵马闯关,所幸没造成伤亡,家族赔几个钱了事便罢了。”

周家二爷开口说道:“如此一来,既彰显朝廷秉公执法,又给了他们台阶下。”

“二叔,此事恐怕不同寻常。”

周炳意的大儿子,武道大宗师周天然出声反对道:“以往谁敢对我周家出手,但这次小弟却在城门口被拿下,这是打我周家的脸。”

他阴冷道:“若是就这样交钱,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我周家,以后在五姓七望中还怎么抬得起头?”

“天然说得也有道理。”

周炳意点点头,表示赞同。

这时,二儿子周天生突然急匆匆跑来,急切地喊道:“爹,不好了!”

“什么事?”

周炳意微微皱眉,这个儿子都三十几岁的人了,还一点都不沉稳。

“小弟被杀了,脑袋就挂在城门口!”

听到这句话,他瞬间从椅子上站起来,盯着二儿子一字一句道:“你再说一遍?”

“真的,京城那边传来的消息,小弟的脑袋还在城门口挂着!”

周炳意只觉血气上涌,喉咙一甜,鲜血喷了出来。

众人一惊,连忙上前扶住他。

“秦天,我周家何时得罪过你!”

周炳意咬牙切齿道:“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

而此时的秦天,正站在镇安城五里外。

今日便是太后还朝的日子,他亲率文武百官出城迎接。

在他身旁,是内阁首辅王通,再其后是次辅高览。

随后才是六部尚书,军中老将。

不多时,一辆装修简朴的马车缓缓而来,停在前方数百米处。

一袭素衣,风韵犹存的太后陈仪走下马车,主动朝着众人走来。

秦天连忙快步上前,抢在她行礼之上搀住双臂。

“岂有太后行礼之说,该是朕拜见太后才是。”

嘴上这样说着,但他却没有丝毫要行礼的意思。

陈仪自然清楚这一点,当即谦逊道:“我不过一寻常妇人,陛下万金之躯,岂能跪拜老身。”

其中深意,秦天自然听得懂,目光一闪道:“朕已下令,册封您为太后,何来寻常妇人之说?”

“不过山野修道之人,当不得太后。”陈蓉微微摇头。

二人谦让片刻,携手朝着城内走去,落在外人眼中便是一副母子情深的场面。

步入城内时,陈仪目光落在木柱顶部的铁笼上,微微一凝。

秦天笑容不变,解释道:“先前有个周家嫡系不尊法令,朕让人砍了挂在城门口。”

陈仪内心微沉,这是给自己下马威?

提醒她和陈家,不要以为能胡作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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