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寻常，老祖未必会出手。”
先前开口的长老，目光一闪说道：“但秦天踏入禁地，惊扰老祖闭关，下场必然不会太好。”
他们只当玄机子的失败，是因为依靠外力晋级，根基不稳，因此不敌秦天。
但若是真正的陆地神仙出手呢，秦天还能挡得住吗？
就算他天资再高，如今弱冠之年，修行也不过十数载。
然而老祖，可是数百年前便踏入陆地神仙的存在，几百年的积累，难道还敌不过一个年轻人？
“只要老祖出手，我天圣宫死局可解。”
众位长老心中大定，纷纷欣喜无比。
原本以为今日难逃死局，却没想到还有如此惊喜，简直是柳暗花明。
“如今，只希望老祖尽快出手，斩杀那秦天！”一名长老神情愤恨，冷冷开口道。
白说没有开口，而是望向后山的方向，神情有些忧虑。
有些事情他并未明说，先前宗主提起那位老祖宗，对方的状态似乎不是太好。
要不然也不至于数百年不见天日，只能闭关来应对。
“唉，希望不会出什么状况吧。”
白说只能压下内心诸多想法，悠悠叹息一声。
“秦天小儿，你欺人太甚！”
这时，一道饱含怒气的声音从后方传出，声如滚滚惊雷在整座天圣山上炸响。
众人心中一惊，连忙凝神看去。
“是后山的方向，莫非是老祖被惊扰，选择了出关？”
一名长老猜测道。
众人不答，只是觉得那道声音中，除了愤怒，似乎还包含别的情绪。
“恐惧吗？”
白说皱眉，内心升起难以压下的忧虑。
从老祖的声音中，他竟然听到了一丝恐惧，但这怎么可能？
只见，后山之中，骤然升起一股难以言明的力量。
下一刻，某处山体怦然炸裂，一道黑色身影浮空而起。
“你覆灭天圣宫，老夫已经做出让步、并未出手干预，为何还要咄咄逼人？”
那道身影一袭黑袍，有着极端恐怖的力量在其周身流转，他看向下方喝问道：“难道今日，非要与老夫鱼死网破不成？”
下方，秦天面色平静，打量着那道身影，有些戏谑：“还真有老鼠藏身于此，原本以为你会继续躲藏，还是忍不住冒头了？”
黑袍老者同样打量着他，眼神中有些忌惮，“你我二人交手，足以将天圣山上一切生灵湮灭，不如各退一步。”
“所谓的各退一步，便是放任你离去？”
秦天有些玩味道。
老者不答，显然正是这个意思。
“陆地神仙之威，不是凡人所能承受，到时你带来的这些人都要死，难道你要枉顾他们的性命？”
老者死死盯着秦天，言语威胁道。
只是顾清寒却能听出，其中有些色厉内荏的意味。
“天圣宫的上一代宗主。”
她认出老者的身份，这位前代宗主早在几百年前便因无法突破、寿元耗尽而陨落。
只是谁都没想到，他竟然活到现在，还突破到陆地神仙境。
陆地神仙，寿元悠久，已不属于凡人界限。
因此，这位天圣宫老祖是先突破陆地神仙，才有了这数百年寿元。
“天圣宫，竟隐藏着一尊陆地神仙，是如何做到的？”
数个问题在她脑海中接连闪过。
即使是四大超级宗门，也没有突破到陆地神仙的方法，据传其中牵扯到某种隐秘。
就连她所在的瑶池仙宗，也从未有过陆地神仙。
多年来公认的陆地神仙，只有大乾王朝的上一代皇帝，秦无道。
自大乾立国以来，已诞生过三位陆地神仙，无一例外都是大乾皇帝。
因此，有宗门猜测突破的关键可能与龙气有关，所以在秦无道死后，才会有宗门想要控制皇权。
然而此刻，亲眼见到天圣宫的一位老祖，以陆地神仙境出现在面前，她内心不可谓不震惊。
“不对，此人的境界，似乎有些不对劲。”
她凝神看去，只觉得这位天圣宫老祖，似乎有些反常。
“我若放你离去，天圣宫又当如何？”秦天挑眉，神情有些玩味。
黑袍老者面不改色，沉声道：“天圣宫是否覆灭，与老夫无关。”
闻言，那些天圣宫长老，顿时面无血色。
他们被放弃了！
老祖竟然不管他们的死活！
“老祖，我天圣宫数千年基业，不能毁于一旦啊！”
“请老祖出手，救我天圣宫！”
“恳请老祖出手！”
众位长老心急之下，纷纷跪地请求。
然而，黑袍老者立于高空，面色不变，只当是没听到。
见到这一幕，天圣宫众多长老弟子，心如死灰。
他们哪还能不明白，老祖今日是铁了心，要置天圣宫于不顾。
“他们称你一声老祖，你竟能抛下天圣宫，不管他们的死活？”
秦天神情玩味，淡淡开口道。
老者神情平静，眼中没有丝毫波澜，仿佛置身事外，“成就陆地神仙已非凡人，过往的一切皆可舍弃。”
秦天看着他，面无表情道：“但可惜，你走不掉。”
“早知你不肯死心！”
黑袍老者冷哼一声，似乎早有准备，陡然间出手。
只见在秦天的四周，仿佛凭空出现一座牢笼，朝着他挤压而来。
见状，秦天神情不变，只淡淡一挥袖，牢笼瞬间破碎。
而那名黑袍老者，则已经遁逃而去，凭空蹿出数十里。
体内灵气流转，经脉瞬间通畅无比，比先前流畅了不知多少倍。
秦天脚尖一点，掠上高空，体内那座洞开的景神倏忽亮起，整个人身小天地内熠熠生辉。
在他体表鼻端，闪烁起金黄色的祥光。
原本修炼时汲取而来，储存在体内的灵气，此时发挥出作用，将他一身真气转化为真力。
“这就是真力。”
秦天握了握拳，感受到身体的变化。
随即望向远处天际，那天圣宫老祖已经化作流光，即将消失在天边。
“论速度，你有我快吗？”
秦天冷笑一声，身形倏忽而逝，宛如疾风吹过，骤然消失在原地。
下方空地上，顾清寒望着这一幕，瞳孔微缩，“这才是他尽全力的样子吗？”
而原本已经遁逃出数百里之外的老者，只听耳畔响起呼啸的破风声。
下一刻，便听冷哼声在耳边炸响。
转头望去，顿时见到让他亡魂皆冒的一幕。
只见，秦天眨眼间便出现在他身后，只手抓来，巨大的手掌仿佛遮天蔽日。
“我没说你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