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自嘲的语气，但他的眼神却很冰冷，丝毫不见玩笑的意思。
“陛下，那我们……”
陆柄示意一下。
他点点头，“跟上去看看，他会见哪些人，去了什么地方。”
对方自称落云宗修士，来自上界。
那岂不是意味着天地间的封禁法阵已经很衰弱，足够修士进出。
不过应该还没彻底解封，否则落云宗不会来找大乾合作，而是直接派大量修士占领祖脉了。
修士间的战斗，下界可很难插得上手。
陆柄当即领命，转身去安排人对刘俊生进行跟踪。
不过秦天也没抱多少希望，毕竟修士会御剑飞行，普通武夫很难盯得住。
“陛下，臣妾听闻有上界修士前来？”
片刻后，吟霜赶了过来。
秦天没有隐瞒，将和刘俊生的谈话内容讲述一遍。
“这不是一个好消息，说明上界已经有手段进出炎黄界。”
吟霜冷静分析，她和秦天的猜测一样，封禁大阵衰微到能够让修士进出，但应该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要知道祖脉关乎到整座天下的走向，若是代价能够承受，落云宗不会只派一位修士前来，而是直接倾巢而出，提前占据祖脉布局。
“只怕不会这样简单。”
秦天皱眉道。
落云宗能派人来，其他宗门也一样会来人，这些上界修士对百姓的死活根本不在意。
若是他们彼此之间大打出手，大乾必定会生灵涂炭。
“只可惜，我们对于上界的情报一无所知。”
他如今只知道落云宗，以及刘俊生口中与先帝有合作的黄枫谷。
仙界具体有哪些势力，这些势力都有什么等级的修士，大乾一无所知。
“陛下是想利用刘俊生，找到通往上界的出入口？”
吟霜何等聪慧，一眼便看出他的想法。
“不错。”
他点点头道：“先前怕引起他的警惕，故意没有提及此事，但不知他是在会大乾停留一段时间，还是会直接返回仙界。”
“不如让我跟上去看看？”吟霜主动开口道。
锦衣卫基本都是天人境之下的武夫，很难跟得上，万一被发现也容易被杀。
但她不同，作为炼气九重修士，在大乾基本无人可以威胁到她。
秦天思索片刻，观那刘俊生的实力，充其量也就是炼气五重上下。
“可以，但不会耽误你修炼？”
对于吟霜来说，早日筑基才是最重要的。
多一位筑基修士，对大乾完全是两个概念。
“不会，路上可以照常修炼。”
吟霜道：“而且出去走走，更有利于境界突破。”
听到此话，秦天点点头同意下来。
“记得带上书画。”
这丫头虽然境界不行，但运气不错，似乎是一员副将。
吟霜忍俊不禁，“陛下且宽心。”
很快，陆柄便前来禀报，刘俊生出皇宫后径直离开京城，一路往东而去。
“东方？”
秦天微微挑眉。
京城位于大乾东部，往东走是一小段和东夷的边境，此外再往东就是茫茫大海。
“难道说仙界的出入口在大海之上？”他这样猜测道。
“很有可能，东海自古便有许多瑰丽传说，和仙人有关。”吟霜认同道。
他叮嘱道：“一路小心，若是遇见情况不对，就直接退回来。”
二人又说了回话，吟霜当即离开皇宫，按照锦衣卫留下的路线开始追踪。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秦天收回视线，看向陆柄。
“最近太后那边没什么动作？”
后者回道：“又去了昭狱一次，但被拦下后便放弃了。”
闻言，他不由得一笑，“下次再去就让她进去吧，允许她和陈轻灵见一面。”
毕竟是太后，还是要给些面子的，总不好做得太过分。
“是。”
陆柄答应下来，而后恭敬退去。
看了一眼天色，秦天起身朝着观天楼走去。
炼气五重之后，对于睡眠的依赖没有那么强，他打算通宵修炼。
刚来到观天楼顶层，却见一袭道袍安静盘坐。
“嗯？”
秦天愣了一下，有些意外。
原本以为国师已经回公主府，没想到还留在观天楼内。
“总不好一直打搅长公主，我打算长住在观天楼内。”
许是察觉到他的诧异，楚玉姝主动开口说道。
“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点点头，观天楼在建造之初本就考虑到住宿，毕竟修士大多时候都需要闭关。
而且闭关途中忌讳被人打扰，所以观天楼内部被建造成一个个单独的房间。
整座楼共有数百个房间，可同时容纳数百人修行。
“顶层暂时不会有人上来，国师可以安心住下。”
除了他和国师之外，九层暂时不允许其他人上来，这也是为了二人能专心双修。
楚玉姝轻轻颔首，算是默认此事。
随后二人相对无言，皆是陷入沉默之中。
“要不修炼？”秦天试探性问道。
楚玉姝闭了闭眼，认命般说道：“来。”
秦天走到她面前坐下，龙气升腾起来将二人缠绕。
她手掐法诀，龙气更加浓郁，将二人紧紧包裹在其中。
“看我做什么？”
察觉到秦天的视线，她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修炼。”
秦天无奈闭上双眼，开始默默运转功法。
见状，她冷哼一声，也不再多言。
一夜无话，直到第一缕晨光从远处地平线升起。
他们所在的房间在观天楼边缘，有一座巨大的阳台，可以凭栏远眺。
当晨光洒落大地，金色光芒从远处升腾而起，秦天这才睁开眼。
面前已没了国师的身影，他刚刚挑眉，刚想开口却听楚玉姝的声音从阳台传来。
“醒了？”
秦天起身朝着她那边走去，又听她继续道：“昨夜表现不错。”
国师你这样说很容易让人误会，秦天目光古怪一下。
“为什么我一直看不穿你的修为？”
目光落在她身上，秦天有些好奇道。
这段时间以来，哪怕一直双修他也看不出楚玉姝的修为如何，就好似整个人蒙着一层薄雾。
“以你修为之浅薄，看不穿本座很正常。”
楚玉姝略带玩味道：“等你日后境界高了，方知其中厉害。”
秦天面色古怪，“那日后再说。”
“你要是再敢说这种话，我让你永远做不成。”楚玉姝声音冰冷。
谐音梗多有趣，不懂幽默。
秦天摇摇头，在她面前坐下，“国师似乎很有底气，那你如今是何等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