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风脸色很不好看,“四弟,你看不出来吗?小五她最讨厌我们拿着所谓的亲情去对她道德绑架了。”
沈落雨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叫嚷道:“大不了我给她钱啊,她不是玄学大师吗,给钱不就行了。”
啪!
沈长风毫不犹豫的甩了他一个巴掌,生气道:“你自己做的丑事,还想让小五给你收拾烂摊子,自己收拾去!”
沈落雨气得脸色铁青,但又不敢说什么,只是朝萧老那边看了眼。
萧老看向他们兄弟三人的眼神充满了失望。
“你们这几个不孝子真是随了你们那个不成器的父亲!”萧老当场告诫他们,“我萧家不会认你们,从今以后不管你们遇到什么事,都不要来找我。”
沈长风默默点头。
沈落雨有些不甘心:“萧老,就算你再看不上我们,我们兄弟四人的身体里也流着萧家的血脉吧?”
“你凭什么看不上我们?”
萧老上下打量他,嗤笑一声:“一个连自己下半身都管不住的男人,呵。”
这一声呵,轻蔑至极。
沈落雨从来没有被人这么鄙视过,气得半死。
关键对方是自己的姥爷,他又不能顶撞长辈,只能忍了又忍,眼睁睁看着萧老走了。
他出了这么大的丑闻,还得赶去公司处理,就把烂摊子留给大哥处理了。
沈长风忙得焦头烂额,又要送沈墨染去医院,又要安排沈怀安的葬礼。
好在,沈娇娇一直陪在身边帮忙。
沈千雪坐在椅子上哭诉不公,什么忙都帮不上。
沈长风见了就心烦,让她滚出去哭。
沈千雪捂着脸跑出酒店,来到门口,擦了擦鳄鱼的眼泪,拿出手机给舔狗苏轩打去电话。
苏轩第一时间赶来酒店门口把她给接走了。
这一幕正好被出来的沈长风和沈娇娇看见。
沈娇娇有些失望:“爷爷去世,家里又出了这么多事,千雪姐姐怎么还跟别人约会去了?”
沈长风脸色很不好看,肠子都快悔青了。
他沈家怎么这么有眼无珠。
错把鱼目当珍珠宠了十多年。
沈家一倒,沈千雪跑得比谁都快。
一想到一年前沈晚刚来家里时,对每个人都很好,可他们那时候眼瞎啊,还怕她作妖要抢走千雪的位置。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至极!
沈长风在酒店门口流下悔恨交加的泪水,用力捶打柱子,哭得泣不成声。
沈娇娇也哭了,“大哥,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啊,爷爷走了,爸也还在医院里,现在沈家只有你能——”
“不可能了……”沈长风摇头,悔恨不已:“其实上天早就给过我们机会弥补小五,如果我们能珍惜,沈家根本不至于走到现在的地步。”
“自作孽,不可活!”
“报应,这都是报应啊,哈哈哈哈哈!”
沈娇娇看着疯狂大笑起来的大哥,一脸瞠目结舌,“大哥,大哥你别吓我啊!”
……
749事务所。
沈晚回到所里,齐冲便拿来资料。
“上头已经彻查盛世美颜,查到了盛宴也有沾染违法犯罪的行为,你二哥沈云逸作为法人,这次恐怕难逃干系。”
沈晚表情很淡:“沈怀安一死,沈家根本不成气候了。”
沈家能挺到今天,都是师父在背后帮助沈家,才让沈怀安攒下这么大的家业。
可惜,儿孙无德,便注定无法长久的守护这份福报。
“有没有新案子,我看看。”
“当然有啊!”
……
华派。
萧老从酒店出来便直奔华派。
华派的人一听说是萧老来了,大长老急忙出来迎接他。
“萧老,你怎么亲自来啦?”
萧老冷冷看了眼他,“我大儿子没跟你说我要来?不可能吧。”
大长老脸色一变,萧仁良确实提前打过招呼了,说他老父亲可能已经知道二弟萧温礼出事了。
既然萧老是带着答案找上门的。
大长老也不隐瞒了,当场就把沈晚如何报复萧温礼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
萧老自始至终没吭声,直到看见躺在床上,瘦弱得跟干尸似的萧温礼。
他当场绷不住的喊道:“儿子啊!”
眼前的萧温礼瘦的皮包骨头,整个人仿佛被抽干所有血肉,只剩下一层紧紧贴在骨头上的人皮,青黑色的皮肤毫无生气。
他身上全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雷劈伤痕,蜿蜒交错在他身躯上。
焦黑的皮肉外翻着,尽管每天有专人清理伤口,有的伤口还是腐烂了,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萧温礼就跟没了魂儿似的,睁着眼,双眼空洞无神,眼里没有一丝光亮。
“温礼?温礼?”
萧老心疼得连喊了几声,萧温礼也没有回应。
大长老满脸无奈,重重地叹了口气。
“自从沈晚以五雷重创温礼,又打碎他的魂魄之后,我们华派倾尽全力,召集了玄门中的诸多高人,耗费了无数心血,才好不容易将他的魂魄召回,重归肉身。可温礼却一直昏迷不醒,无论我们如何尝试,都无法将他唤醒……”
“怎么会这样……”
萧老只觉心口一阵剧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下意识便脱口而出,“小晚下手也太重了!”
话一出口,他才猛地回过神,可那埋怨的话语已然飘散在空气中,覆水难收。
刹那间,沈晚说过的话如一道炸雷,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响。
“倘若你亲眼看见自己儿子的惨状,真的一点都不会埋怨我?”
这声音,仿若魔咒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脑海中回响。
萧老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也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他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远没有想象中那般豁达与高尚。
眼前这个从小被自己捧在手心疼爱的儿子,沦为这般生不如死的模样,要说心中没有一丝怒气与埋怨,那简直是自欺欺人。
可这一丝埋怨刚在心底泛起,愧疚与自责便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他想起自己当初信誓旦旦地对沈晚说,相信她不会无缘无故伤人,相信一切都是误会。
可如今,面对儿子的惨状,他的信任似乎在一瞬间就产生了动摇。
他不禁自问,自己这样的反应,是否也在沈晚的预料之中?
她该有多失望啊。
萧老缓缓闭上双眼,痛苦地揉了揉太阳穴,心中五味杂陈。
大长老火上浇油的说道:“温礼迟迟不醒,我敢肯定和沈晚有关系,她最恶毒了,她巴不得温礼去死。”
“打碎魂魄,这得多恶毒的心思和手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