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合欢宗,最先想起什么?
宋言尝试了一下,脑海中便浮现出一些身穿薄纱的靓丽女郎,宛若水蛇般肆意扭动着曼妙的肢体……嗯,脸上可能还要戴着丝质的面纱,赤着晶莹如玉的美足,足腕上戴着银质的足链或是铃铛,曝露着纤长白皙的**,但真正重要的部位,却是会包裹的严严实实,配上迷人的熏香和令人心颤的呻吟,轻而易举就能撩拨异性的**。
她们美丽又放纵,纤弱又狡诈,可能还会经常开趴。
这大抵便是正常人对合欢宗三个字的刻板印象了。
看宋言的面色,玉霜就能猜出宋言心中的想法,脸上笑意更浓:“你想什么呢?合欢宗可是名门正派哦。”
我叫宋言,万万没想到,在心有准备的情况下,还是被狠狠震惊了一波。
合欢宗?名门正派?
无法理解,这两个词究竟是怎么联系在一起的。
“没开玩笑哦。”玉霜慵懒的伸了伸胳膊,似是感觉有些疲倦,虽说之前在宋鸿涛的书房主要是宋言在应付杨妙清,但听着那些毫无营养的对话,却也让人难受:“曾经的合欢宗的确被武林列为邪派。”
“只是那时候的合欢宗,门人弟子众多,势力极强,宗门内还有一名大宗师级的高手坐镇,是以即便有不少名门正派对合欢宗不满,将其视为魔教,却也无可奈何。”
武道修行,分一至九品,一品最低,九品最高。
当然,像宋言这般,刚刚修行不过半月的,大抵还是未入品。
九品之上,有宗师。
所谓宗师,已非常理能够思量。
想要成为宗师,需要的不仅仅只是内力的修行招式的练习,更是对武道的感悟,九品武者虽艰难,然勤学苦练之下终有机会成就,可宗师境不同,有人困在九品数十年,却终究差了一缕机缘;有人一朝顿悟,从此脱胎换骨。
挺玄乎的。
于宋言来看,大抵也就两个字:看脸!
现如今,中原四国成就宗师境的,不敢说凤毛麟角,那也是少之又少。
譬如那少林方丈,武当掌教,无一不是镇压一方,亦或是开宗立派的存在。
于宗师之上,还有大宗师。
这境界究竟如何,却是已难以用语言来形容,宋言只知道现在的中原四国,并无大宗师存在。
在小说中,合欢宗多以反派形象存在,势力许是不弱,却也不会太过夸张,却是没曾想到在这个世界,合欢宗曾经居然如此辉煌。
“那为何合欢宗会没落?”宋言想了想,他偶尔能从洛家护院中听到少林寺,武当山,孔雀楼,天山派之类的名字,却从未听过合欢宗,想来是没落了。
玉霜笑了笑:“那是因为,在合欢宗那位大宗师老祖仙逝之后,下一任宗主也莫名暴毙,唯有宗主传承之时才会出现的镇宗秘典也失踪了,没了那镇宗秘典,合欢宗弟子虽多,却终究没人能修行到至高境界,没落便是必然的了。”
“是以现在合欢宗的弟子,实力大多没那么强,普遍也就会一点媚术之类的东西。”
大约能够理解,这便是一些宗门传承时的问题所在了,宗门最强的秘籍往往只有掌门才能修炼,一旦上代掌门暴毙,秘籍丢失,那最强武学也便失传。
“话说,合欢宗的女子,不应该是千娇百媚那种吗?那种女子,才更方便使用媚术吧?”回想杨思瑶,虽然端庄大气,雍容知性,气质绝佳,相貌上却终究差了些,宋言并不觉得这样的女子适合使用媚术。
“而且,合欢宗既为邪派,失了大宗师老祖庇护,又丢了最强秘籍,为何没有被名门正派趁机绞杀,反倒摇身一变成了名门正派?”
玉霜却是微微摇了摇头,脸上笑意逐渐收敛,罕见严肃起来:“媚术,怎么说呢……”
“和蛊术一样,属于向来不被正统武林接纳的歪门邪道。”
“媚术,说强也强,说弱也弱。”
“说媚术强,可媚术并不像人们想象中的那般,短短时间便能惑人心智。”
“说媚术弱,可媚术却能在不经意间,让异性对其产生诸如好感,怜惜,心疼之类的情绪,辅以挑起**的手段,沉沦男欢女爱却也难免。”
短暂的停顿,玉霜摘下腰间悬挂的小葫芦,葫芦是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细腻圆润,质地极佳,打开口子,便嗅到一股浅浅的酒意。
轻抿一口,纤长的脖子好似白天鹅,吞咽蠕动间居然透出些微妖艳
清冽酒水入喉,雪白如霜的面颊,便染上了浅浅的腮红。
朱唇微张吐芳樱,双颊含春杏眼凝。
不过如是。
还有那一身纯白洁净的道家长袍,不知算不算是古代的制服诱惑?
莫名的,宋言觉得这玉霜倒像是合欢宗的弟子了。
却是没想到,这玉霜道长居然还有贪酒的嗜好。
酒水润了润嗓子,玉霜才再次开口:“媚术,大抵也是分为几个层次的。”
“低级媚术,以色侍人!”
“俏丽的容貌,婀娜的身段,便是那些嗜好比较特殊的……有的男人喜欢女子的腿,有的变态喜欢女子的足……”
“合欢宗的女子,都能将你最喜好的一面,以最美丽的姿态展现在你的面前。”
“而高级媚术,则是另一个层面,这些女子,可以辨焦尾之徽音,识广陵于指上,亦可以笔底烟霞起,墨间漱玉声。”
“与之交流的男子,往往会感觉心意相通,便为之倾心。”
“那杨思瑶,便是后者。”
宋言心下了然,想到在初见杨思瑶之时,居然不由产生惋惜之意,心中便暗暗警惕。
“至于为何合欢宗会成了名门正派?那大抵是因为武当掌教的妾室,孔雀楼楼主的妻子,天山派掌门的女徒弟,甚至就连朝中不少官员的妻子,小妾,都是合欢宗弟子的缘故吧。”
“而且合欢宗还依法纳税!”
宋言愕然,这便不奇怪了。
只是心中仍不免疑惑,堂堂杨家女,为何会成为合欢宗弟子?
杨家为何会同合欢宗扯上关系?
为何要安排这样一个会媚术的人进入国公府,还要让杨思瑶成为宋震未婚妻?
如若只是为谋夺国公爵位,让杨思瑶嫁给宋鸿涛岂不是更加方便?
宋言可不觉得宋鸿涛那人能抗住魅惑。
那杨妙清又为何要改变对自己的态度,她们究竟在谋划着什么?
宋言拿起了玉佩对准正午的太阳,阳光透过玉石在瞳孔投下朦胧的斑块。
那杨妙清……不,是杨思瑶,究竟想要利用这块玉佩达成怎样的目的?
事情变的有意思起来了,也罢,至少比起杨妙清和宋震这些人,稍稍多了一点挑战。
“有时间的话,教我点功夫吧。”
这话,是冲着小姨子说的。
这世界太危险,各种乱七八糟的手段,现在连媚术都出来了,可能要不了几天就会冒出一个玩儿蛊虫的……别是方老魔亲传就好。
洛天衣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此时,整个宁平县城都笼罩在灼热的阳光下,地面上的雨水很快被蒸干,县城都雾茫茫的一片,湿热的滋味甚至让人觉得浑身上下黏糊糊的,并不好受,隐约听到一些说话的声音,大抵是国公府的那些下人在小声的嘀咕着什么。
当宋言看过去的时候,那些人便慌里慌张的将视线挪开,脸色发白。
曾几何时,自己在这国公府还是谁都能踩上一脚的可怜虫,现在却成了人人惧怕的瘟神……这般变化,却也不让人讨厌。
又过了许久,王管家总算是出现了,他似是有些急匆匆的,一路小跑过来,怀里抱着一个盒子。脸上的表情还有些纠结,挣扎,终于还是将盒子塞进了宋言的怀里。
然后,便一言未发转身离去。
这般模样,倒是让宋言有些奇怪,这不是宋鸿涛补偿给自己的聘礼吗,为何王管家会如此扭捏?莫非是什么珍贵的物事不成?这样想着,便上了马车。
香风袭来,却是小姨子也钻进了车内。
知晓小姨子这是为了保护他,心下有些暖意,只是姐夫和小姨子单独乘坐一辆马车,在这个年代终究是有些不合规矩,若是让旁人瞧见,还不知会传出怎样的流言蜚语。
尤其这个小姨子还是和他拜过堂的。
“谢谢。”宋言道。
洛天衣背靠着车架,螓首转向一旁,似是透过车帘的缝隙,窥视着外面的风景:
“回家吧。”
“我要吃糖醋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