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北宋斩祟神 第15章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作者:一语破春风 分类:修真 更新时间:2025-01-31 11: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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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珏对高沐恩,向来没什么好感。

“你也配。”

他随手一推,用法力隔空将对方砰的打飞,撞在墙上,震的高沐恩嘴角溢出血丝,慢慢滑坐到蔡鞗身旁。

高沐恩反应过来,捂着胸口疼的呲牙咧嘴。

“不干便不干,打本衙内做甚,又不是我惹你家。”

刚才虞珏并不是在吓唬高衙内,《鬼山法笈》的炼符篇当中,确实有一种迷人心智的符咒叫合欢符,能让受术人无可救药的痴迷施法者指定的人或其他东西。

不过这种法术的危险,仅次于夺人性命的法咒,以高沐恩胆大妄为的性子,别说义父,叫亲爹也没用。

屋内安静下来。

虞珏重新拿起法笈,背诵那鬼王的法令,到得差不多了,便拿黄符勾勒斩字符文。

跟之前炼体篇里的大力鬼王体法咒不同,这种属于炼魂当中的法令,不能画在身上,只能用于符箓。

随着七八画下来,那斩字勾勒出的符文,越看越像是一枚令牌。

直到第十张符箓落下最后一笔,虞珏顿感一股吸力,自黄符上的符令传来,体内的法力迅速渡了过去。

差不多吸了虞珏三分之一的法力,那朱砂勾勒的符令顿时闪烁了一下红光,便没有动静了。

不过,虞珏能感觉这道符算是炼成了。

“可惜没有香烛敬您。”

说着,朝那张符拱手拜了三拜,才将其折好,揣入胸口贴身放好。

这时,虞珏才发现屋内些许暗沉,破烂的窗棂外,天色正暗下来。

“差不多了。”

他转身走向墙那边,看了眼二尸后,便提起蔡鞗、高沐恩来到街上,过往的行人百姓注意到这边看过来,纷纷猜测的同时,遇上正巡逻到这边的一队捕快。

“他……他手里……不是……高……高衙内……”

“快吹哨……”

陡然见到绑架高太尉和蔡太师之子的凶犯出现,这队捕快有些反应不过来。

虞珏提着两人直接从这队捕快中间走了过去,也留下话语。

“去告诉蔡京,我在佑国寺塔等他!”

说完,提着两人一个纵身跃上附近房檐,借着法力,踩着瓦片如履平地般沿着一栋栋房舍楼顶朝西北方向飞奔。

佑国寺塔位于内城东北角的万岁山下,山中有上方寺、开宝寺以及华阳宫,佑国寺塔就在山脚下不远,镇安坊的樊楼也在万岁山南面,不过二十里左右。

夜色将近。

虞珏将两人丢到塔下,他飞身来到第一层的塔檐,曲起一条腿,单手压着膝盖就那么坐在鸱吻上,看着西南面过来的官道。

不到半个时辰,禁军的骑卒先行而来,为首之人仍是那晚见过的周昂。

这次他并没有说话,只是在马背上朝蹲坐地上抱头的蔡、高二人供手见礼后,促马到一侧,不过他目光直直盯着鸱吻上的虞珏,握紧了手中枪柄。

过得片刻,塔檐上的虞珏望见两辆马车出阳华门朝这边驶来,随行的护卫多达上百人。

不用猜,也知道是蔡家人。

蔡家人后面,还有一支队伍,当中多着甲的骑士,为首那人脸颊瘦长,蒜头鼻,穿了一身官袍,紧抿嘴唇锁着眉头,面上呈出威严。

他眯着眼看到跪坐地上的高衙内时,脸上还是露出一丝心疼的神色。

“吁!”

到达佑国寺塔前,高俅勒停了战马,身后跟随的骑兵也都停下,周昂见礼的同时,两辆马车相继过来,并排停下。

蔡翛、蔡绦齐齐下马,年纪最小的蔡脩跳下马背,跑去第一辆马车,搀着一个须髯花白的老人站在车辇上。

身旁还跟着一名穿着淡蓝道袍,捻须眯眼的道士。

“陈道长,你观此人修为如何?”

蔡京让七子松开他手臂,目光却是盯着那边从鸱吻上站起来的身影:“可有机会?”

“此人修为与贫道相当,皆是筑基境,不过此人刚入筑基,根基不稳,贫道自有拿他的办法……且,观他行径,耍的都是鬼祟那般小手段,呵呵,制服不难。”

陈姓道士一甩拂尘,也看着那塔檐上立着的身影,微微昂首笑出来。

“待换回五公子,此人交给贫道便是,好让他知晓,修行岂能张狂如斯。”

“师兄!”

蔡绦走过来,低声道:“师兄,到时候可要替我蔡府争回一口气。”

道士笑着点头的同时,一旁的蔡京对面前的道长颇为满意,朝老三蔡翛点了点头,后者便带人从另一辆马车里,将一个老人带了出来。

走到外面,老人眯了眯眼睛,他身上不过一件普通的青色袍子,甚至还有些不合身,脸上多有伤痕,发髻还有些许凌乱,脸颊凹陷,瘦成了皮包骨。

看到塔檐上站立的身影时,仿佛做梦一般,他神色顿时显出激动。

“……广臣。

真的是他……”

虞进言万万没想到,救他的人,竟然他曾经最不看好的儿子。

“虞侍郎,你真是有一个好儿子。”

蔡翛朝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即跟着老人走了几步,朝着塔檐上的虞珏拱起手:“虞公子,你父亲在此处,而且为虞家翻案的文书已经下达开封府尹那里,今日澄清公文已张贴市集还你虞家清白。”

他的意思很明显,蔡家已经完成承诺,该轮到虞珏了。

“虞珏!”

高俅握着缰绳促马来回走动,他是三衙太尉,虽说养子的事让他丢尽脸面,但此时的场面也必须开口说些话。

“蔡太师既然为你家翻案,再有莫大的冤屈,也该暂时熄了吧?”

听到高俅的话语,跪地上的高衙内顿时有了胆气,连忙抬起头向后看去:“是啊是啊,虞兄弟,可看到了?那是我爹!还有那周昂,禁军呢,归我爹管,很厉害……”

虞珏冷冷看向他,口鼻间重重‘嗯?!’了一声。

话说到一半的高衙内冷不丁打了一个哆嗦,又看向那边的高俅。

“爹啊……我平生最恨的就是目无法纪、栽桩陷害,虞兄弟把事情闹的沸沸扬扬,全东京都知晓,必然有莫大的冤屈!”

“混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高俅被这儿子气的差点跳下马冲上去扇上两巴掌。

“爹,我这可是为正义……执言!”

那边蔡家父子都知道高衙内这个花花太岁是一个活宝,不想继续搅和下去,蔡翛示意虞进言走向对面。

看着檐上的儿子,老人的脚步越来越快,枯瘦的脸上也多了笑容。

“广臣……”

虞珏跳下塔檐,在高衙内屁股上蹬了一脚:“滚吧。”

“还有你!”

他朝蔡鞗挑了挑下巴:“蔡公子,你家信守承诺,我也不会做小人,跟高衙内走吧。”

“多谢!”

到得此时,蔡鞗心里那块石头总算是落地了,他从地上起来,整理了一下仪容,又恢复之前翩翩公子的神态,朝虞珏拱了拱手。

两边交错而过。

虞进言稳稳当当的走到虞珏面前,他抬起两手,颤颤巍巍的摸到儿子脸上。

原本虞珏下意识的想躲开,可看到老人神态,还是心软的任由对方将手摸到自己脸上,不过眸子冷冷的瞥向前方。

那边的高衙内、蔡鞗已经跑回各家队伍里。

“爹,我们走吧。”

虞珏握着老人的手腕,后退两步才转身牵着老人大步离开。

这边,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蔡京微微颔首,看向身旁的道长,后者抚须点头,悄然离开队伍,没入黑暗里。

“太师,我父子俩便告辞了。”

高俅领着高衙内过去礼貌的道谢一番,实则心里将蔡家骂了一遍,若不是他们那生辰纲,也不会惹出这些混账事,连带把自己养子也牵连进去。

寒暄几句后,父子俩领着周昂和骑队离开,走了一段路,高衙内忽然一拍大腿:“爹!”

高俅坐在马背上,闭着双眼:“有屁快放!”

“爹啊,你是知道孩儿有能力的,现在跟虞家的事不完了吗?孩儿就想啊,他那么厉害,要不弄到禁军里来?然后把陆谦踢了,孩儿把他调到身边……”

“你别去惹他!”

高俅对这个养子有些头疼,平日为非作歹就算了,脑子还不好使。

“这人敢拼命,他真会杀了你。”

“爹啊,我是那种惹是生非的人吗?!”

“放屁……你不是,谁是……”高俅终于骂出了声,他回过头,却发现高沐恩不知何时从他身边离开,朝春晖桥那边纵马飞奔。

高俅叫来领队的将领,“周指挥使,你跟上去看看。”

“是。”

今晚的夜空没什么繁星点缀,远方街巷犬吠声此起彼伏,走上春晖桥的父子边走边说着话。

“你娘怎么样了?”

“来汴梁时,去城外四柳村见过娘亲,她过得并不好……明日出城,我们就去接她回来。”

既然翻案澄清,虞进言大抵也能官复原职,流放的兄长和二姐自然也能被释放回汴梁。

经此一事,虞珏估计这位老爹可能在朝堂上会被太师一派针对。

“爹,以后怎么打算?”

走下桥头一节石阶,虞珏问了一句时,身后传来的是老人痛苦的低吟,一回头,就见老人捂着腹部,疼的弓起身子,满头冷汗。

“爹?”

虞珏急忙上前搀扶,老人眉头紧锁,消瘦的脸颊惨白一片,嘴唇乌青,闭着眼睛止不住的发抖。

“酒……”

虞进言张了张嘴,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睁开眼:“出狱……他们让我喝了一碗酒……”

“别说话,保留元气!”

虞珏大抵明白怎么回事了,蔡家人给老人的酒里掺了一种毒,是想老人回到家后,毒发身亡。

至于为何现在才发作,定然是某种慢性的毒。

你娘的!

蔡鞗……

是你们家做的初一,那就休怪我做十五!

虞珏看着脸色铁青,气若游丝的虞进言,他咬紧牙关狞笑起来。

远处,马蹄声冲上青晖桥,来人在马背上看到桥头这边的虞珏将老人缓缓放倒地上,连忙勒马停下来。

“义父,你杀了你爹?”

闻言,虞珏偏过头,目光冷的可怕。

高衙内吓得向后一缩脖子,急忙摆手:“你杀你爹没什么大不了,你要是心情不好,把我爹也杀了吧。”

虞珏没理他,手指点迅速在老人胸房,用法力暂时稳住毒液进入心脉,随后起身,看向桥外的河道,右手掐出指诀。

一抹青光,冲出体内。

几乎同一时刻。

正回太师府的车队里,蔡鞗几杯温酒下肚,精神头甚好,与蔡翛、蔡绦等兄弟说笑,年过七旬的蔡京也在旁边,听着儿子们说话,抚须点头。

兄弟友善,便是他一直希望的。

“五弟脱困,少不了三哥在里面出谋划策!”老四蔡绦抬起酒杯,“对了,还有我这四哥,动动嘴皮子,就说来一个帮手。”

“哈哈,你们兄弟把功劳都捞完,为父怎么办?”蔡京爽朗的笑出声来。

车厢里的三个儿子跟着笑起来。

老三蔡翛忽然停下笑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对了,这会儿,虞进言体内的毒,应该发作了吧?”

“哈哈,估计已经死在路上了!”

就在老七蔡脩颇有些得意洋洋的这样说道时,旁边的蔡鞗脸色忽然一变,瞬间难看到极点,不可思议的看着父兄,手中的酒杯啪的一下落到了矮桌上。

“老五?”

“父亲……你们……给他爹下毒了?”

蔡鞗脸色惨白,嘴唇都在哆嗦,他忽然叫车夫停车,掀开帘子不等马车停稳,急急忙忙跳下车辇往春晖桥方向跑。

“五哥!”

“老五!你做什么?!”

“你们怎么能下毒!”蔡鞗狼狈的跑了十来步,随后惊恐的转过身,看向跟着下车追上来的三个兄弟,以及后面的父亲蔡京。

他指着他们。

“我要被你们害死了……”

……

夜色里,凉风吹来,虞珏立在春晖桥上,手上法诀变幻,口中念念有词。

“枯心去血!”

他落下最后一声,法咒催动。

距离不远的高衙内打了一个激灵。

……

与杨楼间隔的一条街上,护卫、车夫都围了过来。

惊恐望着父兄的蔡鞗说出“被你们害死了!”这句的下一刻,忽然捂着胸口爆发一声“啊!”的惨叫,瞬间栽倒在地。

蔡绦、蔡翛等人冲过去时,看到地上抽搐的亲兄弟,一个个顿时捂住嘴,跑到路边干呕。

蔡京凑近看了一眼地上的儿子,张大嘴跌跌撞撞的后退两步,幸好被侍卫搀住才没有倒下。

只见地上的蔡鞗大张着嘴,浑身皮肉干涸形如骷髅,死的不能再死。

“我……我儿啊!”

蔡京终于喊出这一声,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周围侍卫顿时一片混乱,抢上老人抬进马车掐人中,或拿茶水包在口中,噗的喷在老人脸上。

好半晌。

老人才幽幽醒转,他醒来第一句便是:“杀了虞家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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