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相国,在下中山靖王刘胜之后,先父……”刘杰顿了顿,脑海中飞速运转,思索着如何回答才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家父只是乡野村夫,早已亡故。”
他刻意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只道是普通农户之子,希望能打消董卓的疑虑。
董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随即哈哈大笑,“原来如此!壮士虽出身乡野,却有如此胆识和武艺,实乃人中龙凤!我意收你为义子,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惊。
李儒和众将士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揣测董卓的用意。
刘杰心中咯噔一下,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万万没想到,董卓竟然会提出要收他为义子。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若是答应,便要卷入这乱世漩涡,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若是拒绝,又恐得罪董卓,招来杀身之祸。
就在刘杰进退两难之际,吕布突然上前一步,抱拳道:“相国,末将以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他手握画戟的手不自觉地用力,骨节分明的手指泛着青白之色。
吕布心中暗自担忧,若是刘杰真的成了董卓的义子,那他在董卓心中的地位必然会受到影响。
董卓眉头微皱,有些不悦地看向吕布,“奉先,你这是何意?”
吕布连忙解释道:“相国,这位壮士武艺高强,忠肝义胆,自然是人中龙凤,但义子之事,非同小可,还需仔细斟酌。”
董卓沉吟片刻,似乎也觉得吕布所言有理,便点了点头,“奉先言之有理。既然如此,那便先封刘壮士为骑都尉,待日后再说义子之事。”
说罢,他又转向刘杰,“刘壮士,我见你相貌堂堂,气宇轩昂,不如我为你赐个字,如何?”
刘杰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连忙拱手道:“谢相国厚爱!”
“嗯……”董卓抚须沉吟,目光落在刘杰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我看你如此勇猛,不如就赐你单字一个‘烈’字,如何?”
“烈……”刘杰低声重复了一遍,心中五味杂陈。
“相国……”牛辅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牛辅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根针扎破了众人紧绷的神经,他缓缓走出队列,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只是那笑容有些僵硬,眼角眉梢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相国,‘烈’字虽好,却也太过刚猛,刘都尉年纪轻轻,日后成就不可限量,是否可以考虑一个更加稳重的字,以彰显相国爱才之意?”
刘杰看着牛辅那张谄媚的脸,心中不由得冷笑一声,这个牛辅真是个小人,生怕自己得了势,威胁到他的地位。
不过,他这话倒是提醒了自己,不能再让董卓继续试探下去了,必须尽快找个借口脱身。
他连忙拱手,语气诚恳地说道:“回相国,在下实不敢当相国如此厚爱,赐字一事,更是万万不可。”
董卓眉头一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为何?莫非你看不上我为你赐的字?”
刘杰连忙摇头,“相国误会了,在下并非此意,只是……在下家中只有我一个独子,家父临终前曾嘱托,刘家血脉,不可随意更改姓氏名讳。相国美意,在下只能心领。”刘杰说完,深深地俯下身子,态度谦卑至极。
吕布听到此话,牛辅则暗自松了一口气,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看向刘杰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玩味。
董卓听到刘杰如此说,脸上的不悦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饶有兴致的笑意。
他捋着胡须,目光再次在刘杰身上游走,仿佛在重新审视着这个年轻人。
“原来如此,看来我倒是有些唐突了。既然如此,赐字一事,就此作罢。不过,刘骑都尉,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胆识,日后定能成为我西凉军的一员猛将。我期待着你为朝廷建功立业!”
刘杰再次躬身行礼,心中却不敢有丝毫放松。
他清楚,董卓这种人,绝对不会轻易放弃对他的拉拢。
只是,暂时看来,自己是安全了。
“相国所言极是,刘杰定当尽心竭力,为朝廷效力!”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董卓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大手一挥,便带着众人离开了营帐。
“刘杰,你且留下。”董卓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刘杰听见董卓的呼唤,心头一紧,如同被毒蛇盯住般浑身不自在。
他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转身,对着门口的董卓再次行礼,动作恭敬而谨慎。
“相国,有何吩咐?”刘杰的声音沉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董卓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缓缓踱步回到营帐之中,他肥胖的身躯在宽大的袍服下显得更加臃肿。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牢牢锁定刘杰,仿佛要将他看穿。
“刘骑都尉,”董卓的语气放缓,带着一丝意味深长,“你刚才说,你父亲临终前曾嘱托,刘家血脉不可随意更改姓氏名讳,是吗?”
刘杰心中一凛,知道这是董卓在试探自己,他不敢有丝毫怠慢,再次拱手道:“相国明鉴,家父生前确有此言。”
董卓闻言,脸上原本就肥厚的肌肉微微抽动,笑容凝固,如同被冻住的冰块一般僵硬。
他那双原本精明的双眼也眯成了一条缝,其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似乎在衡量着刘杰话语的真伪。
营帐内一片寂静,只能听见彼此粗重的呼吸声,空气仿佛也变得凝滞。
刘杰感受到董卓目光的压迫,后背渗出细密的汗珠,握紧的拳头也微微颤抖。
他知道,此刻若有丝毫破绽,等待他的恐怕就是灭顶之灾。
许久,董卓才缓缓叹了一口气,摇头笑道:“罢了,罢了,既然是老人家临终前的嘱托,我董卓自然不会强人所难。”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和不甘,显然对于没能收下刘杰这个义子,他心中还是有些遗憾的。
刘杰闻言,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他知道,自己暂时是逃过一劫,但董卓的野心和多疑,就像悬在他头顶的一把利剑,随时都有可能落下。
站在一旁的吕布,见董卓放弃收义子的想法,脸上紧绷的肌肉也放松下来。
他偷偷瞄了一眼刘杰,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和复杂。
而牛辅则是掩饰不住的喜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他暗自庆幸,刘杰没有成为董卓的义子,否则他在军中的地位将会更加岌岌可危。
感受到众人目光的变化,刘杰知道自己必须更加小心,不能再让董卓抓住任何机会。
董卓又仔细地看了刘杰一眼,肥胖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一丝笑容,他缓缓说道:“刘骑都尉,你如此年轻,便有如此胆识,我心甚慰。既然赐字一事作罢,我便赏你一些金银,权当见面礼。”
说着,董卓大手一挥,几个士兵抬着箱子走进营帐,箱中装满着金灿灿的黄金,在烛火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
刘杰看着眼前的金银,心中却毫无喜悦之感,反而感到一股莫名的不安。
董卓看着刘杰脸上并无欣喜之色,有些疑惑,正当他要开口询问时,他的目光落在了刘杰的腰间,那是一块通透的玉佩,玉佩上似乎雕刻着什么花纹,他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脸上笑容逐渐消失,缓缓说道:“刘骑都尉,你这玉佩……”
董卓的目光仿佛钉在了玉佩上,让刘杰心中警铃大作。
他下意识地伸手护住玉佩,这玉佩是他在现代的遗物,是他与过去唯一的联系。
董卓的反应让他意识到,这玉佩或许并不普通。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他感到自己仿佛被卷入了一个更大的漩涡。
“这玉佩……是家父的遗物。”刘杰尽量保持平静的语气,他知道自己必须小心应对。
董卓的“这玉佩,质地倒是不错,不知可否让老夫仔细观摩一番?”
刘杰心中犹豫,他不想让董卓看出这玉佩的特殊之处,但又不敢直接拒绝。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保持镇定,缓缓说道:“相国,这玉佩只是普通的玉石,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董卓却仿佛没有听到刘杰的话,他那双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玉佩,眼神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他再次开口道:“刘骑都尉,你我既然有缘,不如你就将这玉佩赠予老夫,老夫定当重重有赏。”
刘杰心中暗骂董卓的贪婪,他明白董卓这是看上了他的玉佩。
他努力压抑心中的怒火,脸上却挤出一丝笑容,说道:“相国,这玉佩是家父的遗物,在下实在无法割爱。”
董卓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刘骑都尉,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可是你巴结老夫的好机会。”
刘杰心中暗自叫苦,他知道自己已经骑虎难下。
他咬了咬牙,突然灵光一闪,计上心头。
“相国,”刘杰突然拱手说道,“在下有一事相求。”
董卓的脸色稍缓,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刘杰,问道:“何事?”
“在下久闻相国学识渊博,想请相国为在下赐字。”刘杰语气诚恳,他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董卓闻言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刘骑都尉,你这是何意?刚才老夫要为你赐字,你却推三阻四,现在又要老夫为你赐字,莫非是在戏耍老夫?”
刘杰连忙解释道:“相国误会了,在下并非戏耍相国,只是先前在下太过愚钝,没能明白相国的一番好意。如今在下幡然醒悟,还请相国成全。”
董卓看着刘杰,眼神中带着一丝狐疑。
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也罢,既然你如此诚心,老夫就为你赐个字。”
一旁的吕布听到刘杰的话,顿时恍然大悟,他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愚蠢,竟然没有早点想到这个办法。
吕强则是一脸惊讶地看着刘杰,他没想到刘杰竟然会想出这样的办法。
牛辅的脸上则闪过一丝阴霾,他没想到刘杰竟然会用这种方式化解危机。
“就赐你……”董卓抚摸着胡须,目光落在刘杰身上,缓缓说道。
刘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