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媒体采访的讨论终于画上句号，戈登那仿佛能穿透人心的目光在众人脸上缓缓游移，随后，他以一种极为沉稳且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能让我和朱睿单独聊一会儿吗？我感觉有一些至关重要的事情需要我们俩好好探讨一下。”
警员们和护士罗丽·星克莱尔立刻心领神会，他们相互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接着便安静而迅速地依次走出病房。随着最后一个人，图拉姆轻轻合上房门，那轻微的“咔嗒”声仿佛将整个病房与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只留下一片凝重的寂静。
朱睿敏锐地捕捉到戈登表情中的严肃与神秘，他微微向前倾身，轻声问道：“是不是有新的线索冒出来了？我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戈登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满脸都是困惑与忧虑，他缓缓地说：“没有。可正因为这样，整个情况才变得更加让人摸不着头脑，就好像有一层神秘的浓雾把所有真相都给遮住了。”
“那货车司机那边真的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发现吗？”朱睿的眼睛里闪烁着疑惑的光芒，那眼神仿佛在努力穿透这层层迷雾。
“司机当场就死了，体内酒精含量高得吓人。那货车走的路线原本就是所属物流公司的日常线路，除了出事后慌乱偏离了正常轨道，之前根本没有任何异常之处。”戈登的语调平静而沉稳，但却让人感觉在这平静之下似乎隐藏着汹涌的暗流，“所以从表面上看，货车撞翻救护车就像是一场纯粹的意外，而不是有人蓄意策划的。”
“但我们心里都清楚，这绝对不可能是意外。”朱睿的语气坚定而自信，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只相信实实在在的证据。”戈登一脸严肃，就像一位坚守原则的法官。
“那这家物流公司呢？它和哪些企业有业务往来？货车上装的是什么货物？今天是从哪里出发，又要到哪里去呢？”朱睿像个执着的侦探一样，一连串的问题如连珠炮般抛出，似乎想要从这些细节中找到突破口。
“物流公司牵扯到的企业错综复杂，就像一张巨大而混乱的蜘蛛网。今天是运送一批工业材料到东区的一家电子厂。而且这家公司的过往记录干干净净，从成立到现在三年时间里，一直都规规矩矩的。”戈登无奈地摇了摇头，那动作里满是对这种棘手情况的无奈。
“那这家物流公司隶属于谁？是谁在管理运营呢？”朱睿步步紧逼，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是科德工业旗下的全资子公司。”戈登已经把背后的关系查得清清楚楚。
“科德工业？泰德·科德？”朱睿的眼睛突然一亮，似乎在这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但同时又充满了疑虑。
“别轻易就认为这件事和科德工业有关系。”戈登似乎对泰德·科德和他的商业帝国毫无怀疑，“科德工业可是哥谭市的电力巨头，他们怎么会去关注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呢？这两者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戈登，你刚刚才说只相信证据。”朱睿不慌不忙地回应道，他的话就像一把锐利的剑，直刺戈登话语中的矛盾之处，“可别这么快就自己打自己的脸。”
戈登轻轻咳嗽了两声，像是被朱睿的话噎住了，只好说道：“我也不否认科德工业有一定的嫌疑，但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
“这才对嘛。”朱睿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不过从货车这条线索入手恐怕很难有什么进展了。这次交通事故已经被定性为单纯的酒驾肇事，如果想要深入调查，我们还得从那两名流浪汉身上寻找突破口。他们可能是解开整个谜团的关键所在。”戈登提醒道。
“那是当然。那这两名流浪汉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朱睿关切地问道，他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都已经死了。”戈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中充满了无奈与惋惜，“不管幕后黑手是谁，他的目的显然已经达到了——杀人灭口。这手段实在是太残忍了。”
“我可不这么认为。”朱睿轻轻地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敏锐的洞察力，“幕后黑手一开始是打算纵火焚烧他们，这说明他不仅仅是要杀人，更想要彻底毁尸灭迹。现在虽然两名流浪汉死了，但他们的尸体还在我们手里，这就是这个案子最关键的地方，说不定能从尸体上找到重要的线索。”
戈登赞赏地看着朱睿：“你这小子还真聪明。放心吧，我第一时间就把这两个人送去尸检了，明天应该就能拿到结果。”
“好，那我就等着你的消息了。”朱睿说道。
————————
因为胳膊和胸口骨折，朱睿只能被困在医院病房里。罗丽·星克莱尔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经常过来查看他的情况。
在那个时候，手机还没有现在这么智能，病房里的朱睿只能靠看电视来打发时间。在重播的新闻里，朱睿看到了关于交通肇事的报道，自己作为“哥谭警局警员”被新闻媒体大肆赞扬了一番。
紧接着的新闻报道了哥谭市著名的布鲁斯·韦恩，他刚刚和军方签订了一份为期三年的合作协议。
在新闻主持人那抑扬顿挫但又有点催眠的播报声中，朱睿渐渐进入了梦乡。病房里安静极了，这种安静让他睡得很沉，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楼道里忙碌的医生和护士们的声音吵醒。
戈登下午过来了，他的到来让朱睿在这无聊的一天中有了一丝期待。今天戈登不仅给他带来了一些日用品，还带来了两名流浪汉的尸检报告。
关上门后，戈登一脸神秘地在床边坐下。
朱睿迫不及待地问道：“戈登，尸检有什么发现吗？”
“当然有。”戈登压低声音说道，仿佛生怕被别人听到，“这两具尸体太奇怪了……奇怪得让人觉得有点害怕。”
“快跟我说说。”朱睿被勾起了强烈的好奇心，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戈登，“到底有哪些奇怪的地方？”
“他们身体过度整洁以及胳膊上的针眼我们之前就发现了，就不多说了，我跟你讲讲新的发现……”戈登小声说道，“这两名流浪汉胳膊上的针眼都是新的，看起来像是最近才注射的，但在他们体内却没有检测到任何药物残留，就好像只注射了生理盐水一样。这实在是太不合常理了。”
“怎么会这样？谁会没事给自己注射生理盐水呢？”朱睿不停地摇着头，满脸都是疑惑。
“确实很奇怪，但是法医确实没有检测到药物成分。”戈登说道，“不过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更奇怪的是——这两名流浪汉的身体状况非常好，没有任何疾病。这对于流浪汉来说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身体这么好？难道他们有什么特殊的养生秘诀？”朱睿半开玩笑地说道，但心里却充满了惊讶。
“就算有养生秘诀，也不可能好到这种程度。”戈登果断地摇了摇头，“流浪汉的生活条件那么差，吃了上顿没下顿，还经常在公共场所流浪，很容易感染各种传染病，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疾病呢？这完全违背了常理。”
“你说得对，别说是流浪汉，就算是生活条件好的年轻人也很难做到这样。”朱睿深表赞同。
“还有更诡异的，这两名流浪汉的身体看起来很年轻。从肌肉、骨骼来看，他们最多不超过25岁，但社区有他们的备案，他们的真实年龄都在40岁以上。这就像是返老还童一样，太不可思议了。”戈登的声音低沉而神秘，仿佛在讲述一个恐怖故事。
“返老还童？这怎么可能？”朱睿惊讶得差点叫出声来，如果不是因为受伤，他肯定会从床上跳起来，“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戈登撇了撇嘴，又抛出一个重磅消息：“另外，我回去之后专门调查了哥谭市最近的失火案，发现流浪汉死于火灾的情况最近特别多，东区上周有三名流浪汉被烧死，某街区两周前也发生了类似的事情……这一切肯定不是巧合。”
到这里，线索逐渐清晰起来，朱睿和戈登心里都有了一些初步的推断。
“绑架流浪汉、胳膊上的针眼和身体异常、纵火杀人毁尸灭迹……这个阴谋已经慢慢浮出水面了。”戈登低声说道。
“这么看来，这会不会是科德工业在暗中进行秘密人体试验？”朱睿大胆地推测道，他的话让整个病房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和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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