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的？”
叶晨的话像一颗炸弹，炸开了夜空中微弱的宁静。眼前的赵芸脸色苍白，她站在那里，身体微微颤抖。空气中的温度似乎突然降了好几度，整个屋子弥漫着压抑的气息。
赵芸嘴唇动了动，但始终没有发出声音。她知道，她躲不掉了。叶晨的目光沉冷地锁定着她，心中涌动的情绪让她有些窒息。
“你说过，你从未参与过那些事。”叶晨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像是指责，又像是寻求答案，“你现在告诉我，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你的安排，是吗？”
赵芸的眼睛骤然睁大，瞳孔一阵颤动。她想要否认，但这份否认在看到叶晨眼中的怒火时，显得格外苍白。
她轻轻地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嘴巴微微张开，低声说道：“是的，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你……”叶晨的声音一滞，紧接着怒火爆发，“你从一开始就把我当作傻子？为了什么？为了那一场无谓的交易？”
赵芸摇头，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不，叶晨，不是交易。”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叶晨冷笑一声，步步逼近，目光锐利如刀，“你到底想玩什么把戏？你当我是什么？你认为用这种方式就能让我原谅你吗？”
赵芸的脸色苍白，眼角的泪水悄然滑落。她突然扑向叶晨，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腕，“叶晨，听我说，所有的一切，我不是为了自己，我是为了你。”
“够了！”叶晨甩开她的手，怒声道，“你不要再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了，赵芸，事实就是事实，你背叛了我，背叛了我们之间所有的一切！”
赵芸踉跄地后退一步，双手捂住脸，似乎在掩饰着自己的泪水。叶晨的怒气让她有些无法承受，但她深知，这些年来，她所做的一切，无论如何解释，都会显得那么自私，那么无法接受。
“我知道，我知道你恨我，叶晨。可是你要明白，当初的一切，并不是我能控制的。”赵芸声音颤抖，“你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那些背后的威胁有多么可怕。”
叶晨的脸色忽然一变，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愤怒，而是紧紧皱起了眉头。“威胁？你是说，那些人？”
赵芸点了点头，眼神变得深沉而悲凉。“是的，那些人，他们从一开始就盯上了你，他们知道你的一切，甚至知道我们之间的每一段回忆。”
“你说的到底是什么？”叶晨的心跳加速，脑海中一片混乱，“你是在告诉我，这一切从一开始就不是偶然的？你和我之间所有的相遇、所有的关系，都是被他们安排好的？”
赵芸垂下眼睛，轻声道：“是的，你所有的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中。你认为你走过的每一步，都是自己做出的选择，但实际上……”她苦涩地笑了笑，“你是他们早就安排好的一颗棋子。”
叶晨呆立在原地，脑海中的一切瞬间崩塌。这个世界在一瞬间变得陌生又扭曲。
“可是，我为什么……”他低声道，“为什么我从未察觉到？”
赵芸叹了口气，眼神中充满无奈。“因为你一直没有看到真相，叶晨。他们做得太隐秘了，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仿佛是为了把你完全吞噬。你没有机会反抗，因为他们操控了你所有的选择。”
叶晨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嘴唇微微发抖，突然想到了什么：“那……那我母亲的死，难道也是你们的安排？”
“不是！”赵芸猛然抬头，目光中充满了惊慌，“不，叶晨，我真的没有参与。我的确没有告诉你所有的真相，但这件事，我没有办法控制。”
“你能控制什么？”叶晨几乎是吼出来的，“你能控制一切，赵芸！你能控制我们之间的每一段情感，每一个看似偶然的相遇。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要让我走到这个地步？”
赵芸的眼神渐渐迷离，她的眼泪已经止不住地流淌。她微微闭上眼睛，低声道：“我只是……我只是想让你活下去。”
“活下去？”叶晨的心猛地一沉，他一步步逼近赵芸，“你在说什么？活下去，活下去是什么意思？”
赵芸的目光渐渐变得空洞，仿佛陷入了某种无法逃脱的回忆中。她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他们威胁了我，也威胁了你。他们说，如果我不做出这些决定，如果我不按照他们的计划走，你会死。”
“什么？”叶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在说什么？为什么你要听从他们的威胁？”
赵芸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下。“因为我不想失去你，叶晨。我知道你一定会恨我，我知道我所有的选择都会让你痛苦，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你，哪怕这种保护是错的。”
叶晨几乎没有听完她的话。他站在那里，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所有的情感，所有的爱与恨，都在这一刻交织成了一个难以言说的结局。
“你……”叶晨的声音有些哽咽，“你这么做，真的能保护我吗？我宁愿你从一开始就告诉我真相，宁愿你告诉我这一切，而不是让我在这种迷雾中摸索。”
赵芸的眼泪更加汹涌，她几乎崩溃。“我害怕，叶晨，我害怕你知道真相后会离开我。我怕，我怕你会恨我。”
叶晨的心被狠狠撕裂，他终于明白，赵芸所做的一切，根本不是出于自私，而是源于那份无法言说的爱与恐惧。可是，这种爱，却让他失去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信任。
“你知道吗，赵芸，这一切都毁了。”他低声道，眼神中满是绝望，“我们之间的所有，都再也回不去了。”
赵芸低下头，泪水如雨水般涌出。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挽回什么，只能默默地接受这一切。
那一夜，注定成为他们之间最后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