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霸王一怒,谁与争锋
城内,董昱刚欲离去,就被拦住了。
拦住他的是城门校尉伍孚,此人也是袁家的门生。
伍孚傲慢地看向董昱,厉声道:
“董昱,你敢藐视上官?”
董昱忙道:“不敢,在下绝无对大人的不敬之意。”
知道这些洛阳官员架子大、难伺候。
所以,从见面开始,董昱就格外注意。
即便被百般嘲讽、羞辱,即便他心中早已问候了种劭家的女眷千百遍。
但面上,他仍是保持着恭敬。
董昱自忖,并没有失礼的地方。
他望向种劭,面露不解之意。
种劭嘴角挂着冷笑,自顾自地品着茶,竟是连看也不看他。
伍孚见他不解,冷哼道:
“你不过区区一校尉,见谏议大夫居然不跪,这还不是藐视上官?”
大汉律,下官见上官要行跪拜礼。
但这通常指的是,同属文官的序列内。
对武官而言,因军中常有甲胄在身,故常行军礼。
何况董昱乃武官,而种劭是文官,属于两个序列。
所以,压根就不存在什么触犯大汉律的情况。
董昱虽不怎么聪明,但也听出来了,对方这是在有意刁难。
跪?
当然是不可能跪的。
要知道,他代表的是西凉董家。
这一跪,丢得是董家的脸面。
若是让大哥知道,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董昱不想与之冲突,当下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强忍怒气说道:
“种大夫,下官来的匆忙,礼数多有不周,还请海涵。”
刚刚他隐约听到,城外似有西凉战马的刨地声。
那是即将冲锋的前兆!
此刻,董昱只想尽快出城去。
所以,他选择忍了。
侄儿是什么性子,他最清楚不过了。
此次来洛阳,他们是奉诏前来清君侧的。
可若是侄儿犯浑,兴兵攻阙……
那罪名可就大了!
要知道,兴兵攻阙,如同谋反!
侄儿啊侄儿,这里是洛阳皇城,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啊!
董昱心急如焚。
他推开伍孚的手,径自就要离去。
面子已经给足了你们,也该适可而止了吧?
岂料,伍孚竟直接抓住了董昱的手,夸张地喊道:“你还想动手?”
说着,他一个擒拿,反剪住了董昱手臂。
董昱吃痛,怒道:“你们不要欺人太甚,真以为我西凉董家好欺负吗?”
泥人尚有三分火。
何况董昱在西凉也是横着走的人。
只不过今日为了顾全大局,他才一忍再忍。
“既然董校尉想要切磋,那兄弟们就陪他玩玩!”
伍孚冷笑,一脚将董昱踹飞出去。
随即,就有七八名部下,一拥而上,开始拳打脚踢。
董昱平日里好吃懒做,武艺只是稀松平常。
面对多人的围攻,他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尽力护住头、腹等要害部位。
看到董昱的狼狈,种劭哈哈大笑:
“都说西凉民风剽悍,人人尚武,我看传言未必属实。”
伍孚等人也随之大笑。
他们之所以敢如此欺辱董昱。
是因为,在他们眼中,这些边关大头兵,没背景、没依靠、没地位。
打了就打了。
就连动手的那几名士卒,也多是羽林卫的二代。
虽也是武人,但这些官宦子弟自恃身份,与边关的大头兵不一样。
而且,种劭带来了袁隗的口令:拖延时间,挡住西凉兵马入城。
伍孚这个城门校尉,是去年袁隗举荐的。
对于袁太傅的命令,他言听计从。
既给袁太尉办了事,又交好了种大夫,伍孚表示:何乐而不为?
“西凉董家?呵呵!”
种劭难掩心中得意。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算起来,也不过才五年而已。
爽啊!
“叔父!”
突然一声暴喝传来。
如晴空霹雳般在众人耳畔炸响。
只见一匹黑色骏马,如闪电般疾驰而来。
马背上,一名少年身着玄色盔甲,手持一杆凤翅鎏金镗,镗尖犹有血滴飞落。
显然,他是一路杀过来的。
少年身后,是五百西凉铁骑,宛如奔涌的黑色钢铁洪流。
马蹄声震耳欲聋。
溅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种劭脸上的得意,凝固了。
他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幕,手中的茶杯滑落在地。
伍孚手下的守军们,无不心生惊骇。
不少人下意识地往后退缩。
泰山压顶,势不可挡!
这是众人心头同时涌现的感觉。
眨眼的功夫,董天纵马已经冲到了近前。
“敢伤我叔父?”
“死!”
董天挥动凤翅镗,一招横扫千军,朝着几人砸去。
“侄儿不可!”
董昱急忙大喝制止。
打杀羽林卫,就等于是打天子的脸。
那是诛九族的大罪!
噗嗤!
董天一镗扫过,就有三人毙命当场。
最惨的那人,头颅被镗刃齐刷刷地削去了一半。
白花花的脑花,随着殷红的鲜血流了出来,惨不忍睹。
完了!
董昱心中咯噔一下。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噗嗤!
噗嗤!
就在董昱愣神的功夫,董天手起镗落,又解决了剩下的五人。
这一切,不过是电光火石间。
一瞬间,围殴董昱的八人,就全都毙命当场。
鲜血染红了地面。
残肢断臂,散落一地。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种劭终于回过神来,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他竟敢杀羽林卫?
不对!
西凉兵马怎么入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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