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宾达一样以清理河道、提前勘测的名义来到察塔那空王国,征服了王族和有影响力的中央贵族,带着几名奴隶走访7河沿岸,清理河床,向主人报备了34个修桥点。工作之余我还给主人送了几本史书,介绍察塔那空王朝的历史。这个王朝的前身是历史悠久的坤班查那莱王朝,前王朝之所以被推翻,是因为几代国王都参与了东部瓦德尔王国的内战,在国力衰微时又不自量力地误判形势,欲杀掉出身于罗那岐王国(瓦德尔王国分裂成三个小国,罗那岐王国位于西部,与坤班查那莱接壤)的传奇将军拿波都力·巴库梅尔。拿波都力脱离王朝后建立了巴兹加利王国,王国受神明青睐,连着出现治国有方的英灵和明君,恢复国力后便向西进攻坤班查那莱王朝、向北进攻巴穆拉王国,逐渐夺回失地。王朝最后一位国王为夺回之前占领的土地,不惜横征暴敛、强拉壮丁参军,最后弄到全国农民大起义,政权覆灭。坤班查那莱王朝内乱后,巴兹加利王国没有趁机侵略,而是收复原瓦德尔王朝的领土后便收兵退守,直到原王朝大将蓬沙巴荣·帕皮耶统一全国,成立新的察塔那空王朝才派使者出访。蓬沙巴荣高规格接待使者,与巴兹加利王国签订友好条约,两国关系才正常化。133年前,巴兹加利王国更名巴兹加利帝国并向北扩张,与察塔那空再无战事,自封为育塔瓦达(意味救国之主)的帕皮耶王族才能平安地统治这个贫弱的国家。
察塔那空王国境内有7条河流,除去过境西北角的比德拉洛斯河外,另外6条大河把王国分成大小不等的6份,有4个邦都以河流为界。国土中央偏东南还有一块辽阔的素昆达潘高原,面积约占全国的1/4,那里生活着适应高原气候的蒙怒族。全国人口大多集中在国家的西部、南部和东南部的平原地区,北部、东北部人口较少。高原以南和以东地区雨量充沛、河水湍急,沙昆南武邦、彭差南武邦、黎沙坚邦只有到冬季枯水期才是河运繁忙季。因交通不便,10个邦中有7个都是自给自足,地方军阀势力强大。蓬沙巴荣建国时为了招揽地方军阀,答应赋予他们更多的自治权,这些邦才没有分离出去。尽管中央一直试图收回军权,但地理条件限制了中央军的作战能力,所以历代国王只能在税收上做点文章,更别提土地改革了。
察塔那空王朝与伊科方尼帝国、巴兹加利帝国一样,有严格的社会等级制度。国王是最高位的金銮,人称金銮王,其子女称号銮,俗称銮王。守卫金銮王的七大中央贵族称为堪(包括旁系王族),往下是坤、达坤、伯坤;地方大贵族的称号是濡,往下是隆、达隆、伯隆。堪和隆理论上地位平等,但实际待遇还是看官职和掌握的军权大小,坤和隆也是如此。这些贵族互相联姻,关系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好收拾。在主人没来之前,我只能暗中布好棋子,用人才换掉废物,时机一到再废除等级制。你问为什么?因为主人是唯一的神,他的话是不容反抗的律令,只有他表态反对森严的等级制,人民才会接受改革。
当主人公告大陆自己是唯一神时,有些人就预见变革即将来临,我的到来正好验证了他们的猜想。这些人中有希望保住财富和地位的贵族,有追求功名利禄的官员;有因仕途不顺而愤世嫉俗、希望改变制度的失意人,有想推翻王权制、建立神国的妄想者。只要我一休息,这些人就像苍蝇一样扑过来,围在我身边口沫四溅地说他们的空想和有用之处。我是个没耐性的人,听不了这种鬼话,让奴隶记下他们的名字就打发走。
金銮王乌泰班·帕皮耶·育塔瓦达有三个儿子。长子班东,是行事中规中矩的王太子,控制欲较强;二子罗洋,喜欢音乐,会弹4种乐器,擅长营造浪漫气氛;三子拉巴塞,表面看着比较爽朗,其实心机较重,精于算计。3人中除了罗洋不适合继承王位,剩下2个谁当王我都认可。为了测试他俩的能力,我派他们去彭差南武邦和黎沙坚邦考察民情,写一份有关人民生活水平、当地财政收支、官员贪腐调查和产业发展规划的报告给我看。
5年来,我去过王国的很多地方,把有意思的事都记在本子上,不知不觉写了3本。多亏这些记录,我想到一条适合察塔那空的发展之路——以原料加工为主的出口型经济,理由有二:
一、索亚罗特、巴兹加利和伊科方尼三国人才众多,科技发达,察塔那空不具备全面赶超的条件。
二、主人说过他会扶持索亚罗特发展科学技术,迈达因也想把巴兹加利帝国打造成足以抗衡伊科方尼和帕拉提鲁的大国,所以充分利用本地植物繁多的优势发展农业、种植业和高附加值的原材料加工业,国家才能在夹缝中发展。这个计划成型的契机是我在甘吞南武邦东南部考察时听猎户说北部森林有一种会流很多淡黄色汁液的树,我把汁液拿给主人看,他说这种汁液也许能做成类似橡胶的东西,还调出记忆中的影像说即使做不成橡胶也有可能做成防水防霉防潮无毒的漆。看着影像中的橡胶鞋底、轮胎和各种颜色的涂料,我心里乐开了花,心想只要大力发展化学和“化工产业”(主人语),天知道人们会造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主人认可我的想法,笑着说察塔那空当个材料供应商也挺好,只要技术领先,走哪都左右逢源还谁都不敢惹。
我一回来就命令乌泰班召集几个办事得力的堪、坤修建学校、发展教育,设立化学研究室培养专业人才,又命令甘吞南武邦的大濡召集植物学家移植和培育这种树,建造实验室研究怎么把汁液转化成“橡胶”。就在我东奔西跑的安排时,班东和拉巴塞先后回到蓬沙威,2个月后,主人来察塔那空修桥(时年哈德27年1月),刚好请他决定谁来当下任国王。
王宫举行欢迎宴会的当晚我就把两人的报告交给主人,班东和拉巴塞惶恐不安地等待结果。他俩不安的原因不是担心自己能不能当国王,而是担心主人说自己没用。是不是有点奇怪?这是因为主人施放的灵魂征服不会改变奴隶的性格和思想,而神仆施放的灵魂征服会把奴隶变成脑子里只有主人的东西,两人正是害怕被我抛弃才心神不宁。
第四天晚上,主人把两份报告还给我说:“他俩谁当都一样,你自己定。”
‘您觉得谁更合适?’我追问。
“老大。老三心机太重,适合宫斗,但老大控制欲太强也有些麻烦。反正最后做主的都是你,有必要这么纠结吗?”
‘我以前只管过劫匪,老三对我胃口但不一定对国家好,所以请您指点。’
主人噗呵一声笑出来,他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老三总是防着别人,未必赏识忠臣,对付那些难缠的贵族倒是个绝佳人选。老大只要能听得进劝,控制欲强点也不算什么大毛病。而且长子继位也能省去不少麻烦,不然你还要再演一出平叛的戏码,麻烦。”
‘是,就按您说的办。’
第二天,我告诉班东和拉巴塞主人对他们的评价,赐予两人古代君王的智慧,命令他们和所有奴隶一起准备消灭地方军阀的大计。嘿,为了变成为我所用的死脸,奴隶们高兴地自我毁灭,真是有趣。
主人在这个国家呆了4年。他修了40座桥,还给素昆达潘高原修了16条路,进出高原不再困难。我有时跟主人一起修桥修路,有时指挥地方贵族做些妨碍发展的事,挑起民众怨怒再让他们被主人训斥,不少奴隶成功把自己塑造成不得人心的反面人物。主人走后,拉巴塞以一桩粮食贪污案率先发难沙昆南武邦的一位大隆,那名奴隶为了掩盖罪行销毁证据、阻挠国家派去的官员调查,还以武力威胁办案人员。事情传到蓬沙威,朝堂像炸了锅一样,乌泰班命令班东带兵逮捕那名大隆并调查该邦大濡,我也随军出行回收奴隶。不到4个月,班东便火速平定沙昆南武邦,逮捕反抗中央的一千多名犯人,宣布该邦为土地改革试验区,撤销所有卖身契、重新清点并分配耕地,实行新法律限制贵族权利,宣布高利贷为非法行为,废除一切非法债务(本金还是要还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贵族反对新政,百姓拥护新政。为了动员人们参与土地改革,我赐给许多年轻奴隶智慧、口才和勇气,命令他们投身于革命,号召人们反抗不合理的等级制。这场内战持续了7年,上演了6堪逼宫、国王出逃、旧王死在抵抗叛军的战场,而后新王继位、在神仆的帮助下战胜叛军、统一全国的大戏。在我掌控中的内战虽然激烈但并不残酷,看上去破坏很大,实际上很多重要的研究资料和技术人才都被我暗中保护着。
这场革命将盘根错节的贵族阶级连根拔起,依傍他们寄生的商帮和黑社会也全被除掉。人民拥戴为他们而战的新王,体制改革、土地改革和新政得以顺利实施,确定了“化工立国”的发展方向。
新世界中很多物质具有两种特性,一种是物理特性,一种是魔化特性。魔化特性是指往目标物质注入足量魔力后,物质的物理性质会改变的现象。以火药举例,普通火药的爆炸威力与重量有关,而魔化火药的爆炸威力与重量无关,威力固定是普通火药的几十倍。命名为“艾敦树”的树汁也是这样,注入少许魔力汁液会变稠,注入过量魔力汁液会变成粘乎乎、有弹性、不容易拉断的物质。与容易“去魔化”的魔化火药相比,艾敦树的魔化树汁有保存魔力、逸散缓慢的特性,是存储某些魔化物质的首选材料,商业和研究前景广阔。正因如此,以艾敦树树汁为研究起点的化工产业才具有重要战略意义,是国家重点扶持的新产业。
我回收了一大批旧奴隶,又收了一大批新奴隶。没办法,重生的国家需要清廉高效的管理体系,况且过几年主人就要试运行瞬时物流,我可没闲情等他们慢慢搞,所以这三年我一直在全国巡视,满足各地奴隶的需要,暗中除掉碍事的黑帮和不法官吏。
我与往常一样深夜飞回王都,从天上往下看,皎洁的月光照亮了无人的街道,城市像睡着的小孩,安分的卧在大地上。哦,说无人也不准确,毕竟还有巡逻的警察和半夜起床准备早餐的摊主,所以城内还有星星点点的光亮。我咔哒一声落到宅邸的大门前,又吓了新兵小巴达一跳。
“呵?!您回来啦,索尔德大人!”小伙子高兴的敬礼,我刚要逗他两句,结果他的肚子响了很大一声,搞得旁边的老兵都看不下去了。
‘哇哈哈哈哈哈哈!’我大笑不已,从百宝箱里拿出一盆热腾腾的油煎菜盒子,给他俩一人分了4个。看着狼吞虎咽的二人,我笑着问:‘好吃不?’
“好吃。”(加达沙)
“好吃。这是谁做的?”巴达问。
‘哈吉拉大人。’
“大人手艺真好。呜哇,好烫。”
看着只顾吃的新兵,老兵加达沙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把装菜盒子的盘子(盘子是现做的,吃完就消失)放到一边,推开大门敬礼说:“欢迎您回来。”
“欢迎您回来,索尔德大人。”小巴达也把盘子放下,边敬礼边口齿不清地行礼。我弯腰捏了捏他鼓鼓的腮帮子,在2名奴隶的迎接下回到家中。
我的住宅从外面看是一幢12米高的双层建筑,实际上那是有触感的虚像,真实的房屋高度是1000米,方便主人偶尔来家里做客。推门进去,奴隶脱下我的外套和手套,茶几上有杯沏好的热茶。
‘欢迎回来!’/‘欢迎回来!’/‘欢迎回来!’死脸地毯上传来微弱的欢迎声。我踩在死脸地毯上,看着战利品满意地点点头,长靴的靴面浮现两张人脸,他们说:‘主人,您辛苦了,请脱下我们好好休息。’(左脚)
‘期待下次再被您使用。’(右脚)
‘唔。’我在地毯上来回踱步,直到品完手中的茶。死脸地毯不停地说‘踩我!’‘好爽!’,微弱声音像催眠曲一样让我有些困意。
要干的事还多着呢,今晚好好睡一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