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静怡主动请缨,匡绍林并没有反对,只是莞尔一笑:
“静怡师侄,你不会真的相信,纯阳功能不受诡日影响吧?若能不受影响,那还是纯阳功吗?”
“谁知道呢?”
静怡洒脱地笑了笑,“就当贫道见猎心喜吧!”
说完,她再次看向许晨,意有所指道:
“接下来,还请全力出手,让我看看你的纯阳功,有多厉害!”
许晨有些犹疑。
自太平一别,两人已有数月未见,不想再次见面,却是在如此情景之下。
虽然冥光说,云胧观是覆灭纯阳观的元凶之一,而且清剿纯阳观传人最积极,但原身的师父,却反复交代,让原身不要怨恨云胧观。
这让许晨,对云胧观,包括静怡静媛,观感十分复杂。
在逃离太平县时,圆通大师曾叮嘱他去云胧观。
他之所以一直未去,就是因为不知道,在对待纯阳观传人上,云胧观究竟持何种态度,他又该用何种态度,来看待云胧观。
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忽然凭空出现在他脑海:
“和她打,然后输给她,再跟她走!”
听到这个声音,许晨大喜过望,当即想都不想,便运转无相劫,然后调动全身法力,御使纯一剑向静怡杀去。
全力出手之下,哪怕是用无相劫掩饰后的全力出手,气势依然相当骇人。
只见,纯一剑在临近静怡时,陡然一变,由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瞬间化作密密麻麻的飞剑,朝静怡而去。
“万剑诀!”
在观战的人群中,有人当场惊呼出声。
此言一出,立刻有人向其询问:“万剑诀是什么?”
“万剑诀是御剑术的一种高级技法,使出后可调动天地灵气,复刻出一柄又一柄飞剑,万剑齐发之下,如漂泊大雨,避无可避!”
“如此厉害?”
“那是当然!”
“可是,不是只有元婴真人,才能调动天地灵气么?”
“理论上,确实是如此,但实际上,总有些天骄,可以打破常理,超出常规。”
“厉害!那云胧观的仙姑,岂不是输定了?”
“当……”
然字还没出口,众人便听见静怡大喝一声:
“来得好!”
只见,静怡御使长剑,径直朝无数纯一剑当中的一柄迎去,然后任由其他飞剑,向自己落下。
“小心!”
眼看她就要因为粗心大意,香消玉殒于万剑之下,有人忍不住高声提醒。
谁知,这漫天飞剑,在落到静怡身上时,忽然全都像被戳破的泡影一般,消失不见。
很快,便有人发现其中端倪:“我知道了!这不是万剑诀,而是虚晃一招。那些飞剑,全都是幻化而来的剑影,不是真的!”
“原来如此!”
“即便不是真的,那也相当厉害,足以以假乱真!”
“要我说,还是静怡仙子厉害,竟然在一瞬间,便发现隐藏在无数幻剑中的真剑!”
“那当然,静怡仙子可是云胧观高足,肯定能辨识真伪!”
“……”
在热烈的议论中,许晨的纯一剑,与静怡的流云剑,战得难解难分,一会儿互相劈刺,一会儿交缠在一起,飞到天上翩翩起舞。
与此同时,许晨与静怡,还都分心二用,各种法术、法器,都劈头盖脸向对方招呼,打得精彩纷呈,也凶险异常。
打着打着,眼看许晨沉浸在战斗中无暇他顾,瘌痢头忽然出现,以极快的速度,将许晨撞向静怡一根类似飘带的法器。
猝不及防之下,许晨被绑了个严严实实。
但瘌痢头,也没落得好,因为与许晨贴得太近,也被捆在一起,只剩下一张嘴还能动:
“还我文曲星!”
“还我文曲星!”
“……”
“聒噪!”
静怡嫌瘌痢头太吵,啪的一下在其额头拍了张静音符,这才让世界恢复清净。
随后,她看向许晨,摆出一副问号脸:
“你刚才使的法力,好像不是纯阳功?”
说完,她没有等许晨回答,而是看向匡绍林。
匡绍林眉头微蹙:“确实不大像纯阳功,倒是有点像千幻真阳功,只是比千幻真阳功,少了几分幻意,却多了一些大气。”
“可是,为何静松师……静松会说他修炼的是纯阳功,还说他的纯阳功,不会受诡日影响呢?”
“呵呵!”
匡绍林忍不住笑出声,“你真相信静松的话啊?当年的纯阳观,何等辉煌,人才之鼎盛,只有寥寥几大道脉能比。连那时的他们,都不能解决纯阳功之弊病,现在怎可能有人能解决?
当年,纯阳观覆灭后,曾有人得到过纯阳功残篇,发现吞吐朝阳紫气,是其道之精义,若是失去这一点,虽不会泯然众法,但却几无可能修成。”
“那静松……”
“大概率,是其为了脱身,而杜撰的谎言,试图让大家都将注意力,都集中到此人身上,而忽略了他。”
“原来如此!”
不止静怡,连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恍然大悟,纷纷大骂静松狡诈,竟想以此脱身。
然而,静怡并未因此放开许晨,而是装出一副不死心的样子,大声道:
“虽说他修炼的,不像是纯阳功,但我云胧观,对于纯阳妖人,向来是宁杀错,不放过。为了避免将其错放,贫道觉得,最好还是将其控制,待火神节结束,再带回云胧观,交由观主亲自辨别。”
此言一出,再次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都说云胧观是纯阳观的死敌,清剿纯阳妖人最积极,果不其然!”
“左至灵大人都说了,人家修的不是纯阳功,还要将人控制,并带去云胧观,会不会太过了?”
“去云胧观没什么,怕就怕他们真的是宁杀错,不放过。堂堂云胧观观主,哪有闲暇去辨别一个人是不是纯阳余孽,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直接当纯阳余孽处理。”
“该死,都怪那静松,为了自己脱身,就把别人害了!”
“……”
听到这些议论,静怡脸上佯怒,心中却在暗笑,当即便拉起许晨和瘌痢头,想要离开。
不料,匡绍林忽然出声:“等等!”
静怡心里一紧,就在她以为,对方是想将许晨留下时,却听见匡绍林说:
“这个叫晨光的,你想带走便带走,但另一个,瘌痢头,将城中搞得大乱,不知有多少房屋,被其弄塌,还请你将他交给我,让我好与苦主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