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长老如何就认为贫僧是假和尚呢。”
“你那大雄殿不供如来三世身，供两个鼠头蛇头的菩萨，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今日场中也有不少见多识广的商贾，我不信没一个知道如来不是鼠头蛇头。”
场中确实有几位商贾，且大多还是烧过香拜过佛的。
这苍茫地界，大多国家都有行僧传教，就算商贾中那些不信佛的，也起码知道那传说中的佛主不长蛇鼠之头。
所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他们来此经商，其中好几位不明白城中百姓与大全寺的渊源，听闻有寺庙开坛讲法，还以为是雅事一件，来讨个热闹，却不想碰上这一出。
这下好了，有这档子事，热闹变得更热闹了，也没有去帮谁的腔，就默默的看着。
唐僧笑了笑。
“长老知道得那么清楚，想是见过那如来了？”
“你！”
慧光噎住了，但还是咬着牙继续说。
“我潜心修行一心向佛，放下红尘执着与贪念，为苦难的世人颂开脱，我即是如来！为众生渡者，皆为如来！决不是你殿中那蛇鼠污物！”
“那长老渡了何人？你问一声，可有人应。”
“哼！”
慧光冷哼一声，终于专业对口了，有了底气，说话都更大声了些。
“人生尘世中，贪嗔痴愚慢，因果散聚，我执难放。”
“苦海无涯，今生不种好的因，来世如何得好果，贪念妄语结报应，那些香客与我佛有缘，我为他们消除业障，才让得他们不坠畜生道，免受宰杀烹食之苦。”
“今世受的苦与难，便是前世造的孽，若想下辈子不再遭受这些，便要行善积德，念佛诵经，来偿还造次下的孽啊。”
慧光这句话是说给广场上的围观人群听的，那些有钱的显贵，哪个没点亏心事在身上，对他们微不足道的布施就能积德，讨个心安，对他们影响不大。
而穷的就更不用说了，他们一生都贫穷的困扰，若把这些归究于上辈子遭的孽，烧香积德便能给下辈子讨个好出路。为了那丁点虚无缥缈的希望，很多人也会变得狂热。
他没指望靠一句话就让别人听信，只是提出这样一个概念，这场中如此之多的人，他不信没有一两位会来烧第二次香。到时候再用上一些佛经，引经据典的向他们灌输概念，基本上就会成为忠实，或狂热的香客。
他已经没太把唐僧放在心上，毕竟是一个假和尚。
就算他没有因为这场讲法入主大全寺，也可以和这和尚打个商量，大家平分了大全寺。
大家都有各自想要的东西，而他的加入有利无害，届时的言语不要太激烈，这事十有八九能成。
唐僧笑脸不改。
“阿弥陀佛，即是下一世，又何须你现在来渡。这一世修行念佛为下一世，那下一世你便不需要修行了吗？如此往复，生生世世，岂不是种再好的因也享受不到。”
慧光面色铁青，他没想到这人还是会拆他的台，遂开口怒骂。
“你这野和尚，信口雌黄的本事真是不小。我倒要问问了，你修大乘还是小乘，咱俩了比比修行道行！”
“呵。”
唐僧轻笑。
“我是佛门中人，但却不修什么佛法。”
“大乘小乘，都是下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