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艰难将卡在喉中的丹丸咽下,难受的咳嗽两声。
李浔心想,没死在那黑鹫的爆体下,反而差点被一枚丹丸噎死,真是悲哀。
果然,自己遇到她就没好事。
一旁的赵安阳也不复之前的清冷,毕竟,喂人丹丸,把人喂死这种事情,实在是羞耻。
理了理刚才因手忙脚乱喂水时,略微不整的袍子,为自己辩解道:
“你怎么总那么倒霉,溺水能抽筋也就算了,怎么现在服粒丹丸都能噎到。”
李浔轻笑一声,不与她争辩,只是静静望着。
原本的赵安阳模样清冷,再加上难以掩盖住得贵气,瞧着只觉着,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现在因为出糗,小脸红扑扑的,那股子清冷感,荡然无存,反而平添几分憨甜。
这般模样,倒是让李浔心里泛着什么。
这时两人视线对上,李浔下意识移开,看向洞顶。
洞顶岩壁之上,布着几条裂缝,裂缝从,生长出几颗杂草。
不知为何,明明洞内无风,李浔却望见,那杂草微微晃了晃。
“你在看什么?”
赵安阳见李浔望得出身,好奇问道。
“没,没看什么。”李浔心虚的说了句,便开始转移话题。
“你知不知道什么功法,能将双手变成玉质,御使妖兽,袭击我的那人,便有如此手段。”
当时那黑袍人,一双手缠着绷带遮挡得严严实实。
出手也是在黑烟当中,觉得自己看不清才不遮掩。
这无疑不再说明,那双玉质手臂,被人见了,不说轻易能推算出根底,至少并不困难。
而赵安阳,身为大虞的安阳郡主,这样的身份地位,天下功法,应当没什么是她接触不到的。
果然,在李浔问出,她不假思索便给出了答案。
“黎山教,应该是黎山教的人。”
黎山教?这个名字李浔听说过。
当今圣上不理朝政,由肃王同大臣监国,这般情况下,如今的大虞其实并不算安定。
周边的蛮夷们,野心勃勃,蠢蠢欲动,而国内,也隐藏着诸多势力,欲图倾覆。
毕竟,大虞安定太长的日子了,大多的资源都被朝廷一手掌控,武者们,若不屈于朝廷之下,便只能在夹缝中生存。
时间堆积下来,还是有些白身的武者,脱颖而出,境界不低。
这样的要不就是被朝廷诏安,要不便只能隐居不出。
可武者,能走至高处的,有几人不是枭雄,性子好些的便罢了。
那些不愿被束缚的,便隐藏在暗处,组建势力,意图在混乱时,终结大虞统治。
这样的势力,无不被大虞通缉,查到即除,而黎山教,便是其中之一。
打着“真空家乡,黎山老母”这样的口号,于民间大肆招揽信徒。
属于这些造反势力中,被大虞追查得最严者,曾派兵清扫过许多次,但隔了些年头,又死灰复燃。
想到这里,那当时发生的兽潮便颇为可疑了。
“所以,当时的兽潮,也是他们的手笔?”
赵安阳点点头。
“黎山教有一支脉,对于妖兽颇有研究,袭击你的那人,应当就是其中一员。”
停顿一下,又补充到。
“正阳祭时,作乱的那人,应当也是黎山教的人,想来是为了吸引我父王的注意力,好在猎场里行事。”
“至于对你动手,我想应当是抓错了人,想来那头妖兽,应当是冲我来的,只是抓错了人。”
分析得很有道理,逻辑也很通顺,我已经被你说服了……个鬼。
赵安阳这样想着无可厚非,可李浔自己清楚,当时引得肃王动手,是因为自己在偷国运,而那黑袍人的确是冲自己而来,只是不知为了什么。
当然,这些事情李浔自然不会说出口,只是藏在心里。
既然那黑袍人是黎山教的,那自己的同僚当中,应当还有一位,六皇子派的卧底,手里有枚震天雷。
而且那黑袍人还逃走了,说不得正在暗中窥视,准备偷袭。
一念至此,轻叹一声道:
“可惜,当时那黑袍人被我斩了一臂就吓跑了,要不然,定能将他留下。”
斩了一臂?赵安阳脸色微妙。
“说起来,我在距你大约几里之外,倒是遇见过一个穿黑袍的,好像也缺只手,不过我没太注意。”
“是吗?那应当就是他,倒是可惜。”
李浔没有多想,只当是那黑袍人逃走时,与她撞见,错过罢了。
“不。”赵安阳摇头,李浔诧异的望过来,就听见她淡淡道:
“一点儿也可惜,因为那人已经被我斩了,只是实力不怎么样,所以我才没太注意,是不是缺只手臂。”
“这样啊。”
李浔悻悻笑了一声,那黑袍人怎么说也是个七品的炼神,虽说被自己斩了条手臂,但那不过是算计而已。
若真那么斗起来,虽然也能胜,可自然不会像赵安阳说得那么轻松。
这样看来,赵安阳的实力应当也在自己之上,但,这不是很正常吗?毕竟自己不过刚习武而已。
“唉……”赵安阳叹了口气,“早知道他是黎山教的,我就给他抓了,不那么轻易就斩掉。”
“不过又说回来了,谁知道他那么弱呢,连我一招都挡不住,你说对吧。”
瞅着赵安阳一脸的调侃,李浔没有回答,反而莫名问道:
“你说我这算不算大难不死?”
赵安阳一怔,思索一番道:
“算得吧,毕竟遇到七品的玄阴鹫鸟自爆,还能活得下来,自然算大难不死。”
玄阴鹫鸟,正是那头黑鹫的种族,在找到李浔时,观那战斗痕迹,赵安阳便了出来。
所以心里的确觉得,李浔大难不死,毕竟玄阴鹫鸟,于妖兽当中是颇为出名的一换一。
“你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话对吗?”
李浔又说出这样一句话,直让赵安阳摸不着头脑。
“这,应该是对的吧。”
赵安阳不太确定的说道,毕竟她又没遇到过什么大难,但既然这般说法从李浔口中传出,她还是先天有几分相信的。
“那么。”李浔直勾勾的望着她,轻声道:
“你就是我的后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