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着实是过了一段风平浪静的日子,之前因为京营易主所引起的风波,现在也渐渐的无人提及,就这么过去了。
焦武在这段时间里,也是难得有了空闲,所以这些时日一直都在好好地陪自家夫人,就想着夫人的肚子能有点动静。
这一天正在房间里和夫人说悄悄话的焦武,听见了敲门的声音。
“哪个不长眼的,敢这时候敲你家爷爷我的门?”焦武怒声道
“武大爷息怒,武大爷您息怒,小的赖二,我家老爷让小得来请您过去一趟,说是有急事要跟您说。”赖二的声音传了进来。
焦武一听这话,眉头就皱在了一起,因为他很清楚,自家珍大哥若不是大事,时段然不会这个时候打扰自己的。
于是他安抚的自家夫人几句后,就直接推门出了房间,然后一路来到了贾珍的书房里。
“我说珍大哥,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怎么这副表情啊?”焦武问道
“兄弟,出大事儿了,西院让人送来消息,说是我那在扬州的姑母殁了,我姑丈的书信是今天刚送到的。”贾珍严肃的道
“嗯?珍大哥,你的姑母,不就是,这不对呀,那位的年纪应该也不大啊,到底是怎么没的?难道是得了什么急症不成?”焦武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呢,那边也没说啊,但依着我的估计,这里边的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
“要不然,刚才就不是光给我消息,而是直接让我过去了。”贾珍道
“嗯,珍大哥,真要说起来,你的那位姑丈,现在干的差事可是很惹眼啊,若说是有什么猫腻的话,倒也说得通。”焦武道
“哎,谁知道呢,反正人家是没告诉我,也不是咱们得事儿,咱们呐,等消息就是了,不过兄弟,你可要提前有个准备才是。”
“毕竟现在咱们家能指望的人不多,你可是最关键的人,他们要是真有了什么打算的话,估计最后还是要落在你头上。”贾珍道
“珍大哥,应该不至于吧?我是掌握了京营没错,可那是江南扬州,我就是想伸手,也伸不过去啊。”
“再说了,咱们贾家的根就在金陵,真要说有个什么动作,那不比我这方便多了?您是不是想多了啊?”焦武无所谓的道
“哎,兄弟,正因为如此,我才说有可能会落到你身上,这别的事情哥哥我是不懂,但自家这点事儿,我还是很清楚的。”
“多了的哥哥我不能和你说,总之你自己小心着点就是了。”贾珍道
“好,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哥哥提醒了,说不好什么时候,那边就会过来人,兄弟我这就先告辞了。”焦武说完后就离开了书房。
而在他走后,贾珍的脸上,神情变得越发凝重。
而此时贾珍所担心的荣国府中,确实是正在商议此事,不过商议的人中却没有贾母,因为贾母刚才哭的昏厥过去了。
现在刚吃了御医开的安神药睡下去,所以此时自然是兄弟二人商议了。
“大哥,这书信里说的,你怎么看?这好好的怎么会有人下毒呢?而且为何要毒死咱们妹妹呢?”贾政道
“那林如海自己不开眼,非要这时候去下注烧冷灶,这也就罢了,好好的非要去查江南盐税,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谁不知道,那江南的盐税历来就是一笔烂账,咱们这些个跟着太祖打天下的人家,哪个没有在里边插上一手?”
“近些年那几个御前得力的文官,谁没分上一杯羹啊?放着好好的安生日子不过,非要去捅这个马蜂窝。”
“他自己去也就算了,结果倒霉的却是我那可怜的妹妹!明明是他惹的祸,报应却落在了我妹妹身上。”贾赦道
“大哥,你少说两句吧,事情既然都已经发生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现在的关键是,母亲那边怎么办?”贾政道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他自己捅了马蜂窝,害死了我妹妹,难道还指望咱们贾家,去给他收拾烂摊子不成?”
“左右他是送了两封信,母亲并不知道真相,你我到时候就说妹妹是得急症去了,至于剩下的,权当不知道。”贾赦道
“这,大哥,这样真的好吗?我可是听下边说了,这林如海可是送三封信进京,如今咱们得了两封,那最后一封岂不是?”贾政道
“好了,你不就是想说,那最后一封信送宫里去了吗?把心放肚子里去,你觉得宫里会找咱们贾家嘛?”贾赦道
“大哥,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咱们就这么不管不问的,万一陛下那边,那边怪罪的话?咱们可不好交代啊。”贾政担心道
“不好交代?你现在知道不好交代了?你早干嘛去了?你可别忘了,当初可是你把焦武推上来,把你那好舅兄赶下去的。”
“这事情陛下那可是还记着呢,你以为咱们家现在还有退路吗?若是现在还动歪心思,那咱们家就得走在大明宫前头!”贾赦直接道
“大哥慎言,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把事情说出去的,咱们的好妹妹就是得了急症去的。”贾政道
贾赦听后也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心思,直接起身就往出走,贾政自家大哥走后,他也起身离开了这里。
而此时林如海的第三封信,正摆在隆兴帝的御桌上,此时的隆兴帝,脸色异常的难看,他是怎么也想不到,江南那些人竟然这么大胆子。
竟然敢毒害自己派去的巡盐御史,真是岂有此理,虽然这上边没写,但他很清楚,林如海一定是也中毒了。
毕竟贾敏一介内宅妇人,单单毒害她有什么用?定然是一起下的毒,只不过是贾敏身子弱,所以毒发的早罢了。
对于这件事情,他自然是不会就这么算了,于是他直接让人去把忠顺王找了过来。
“平身吧,你先看看这个,看完之后说说你的看法。”隆兴帝直接打断了忠顺王行礼的动作,直接把书信扔给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