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人的投石机的确没啥杀伤,你只要抬头就可以很轻松的躲过飞来的石头,一天下来才造成了17人的伤亡。
再加上陆路狭小,总共也只摆下了三台投石机,姚辩直呼搞笑,但是他手底下的人却不是这么想的。
陈人投石机虽然准头有限,甚至能砸到江里去,但是的确也能砸到人,鬼知道下一秒会砸到谁,所以在城中的士卒们随时都抬着高傲的头,看天上的飞石会砸中哪个倒霉蛋,说实话这玩意儿太影响军心了。
下午,陈人的投石机终于停了,隋人士卒们扭了扭酸麻的脖子,垂下了高傲的头颅,到了晚上,投石又来了,在寂静的晚上,飞石的破空声格外刺耳,姚辩连忙出营。
公孙上哲连忙说道:“将军,是陈人投石”。
“他们下午不是停下来了吗?”。
“属下不知”。
咻——的一声,飞石再次袭来一众将士连忙抬头,只看到黑色的夜空。
一个士卒被击中,头骨被砸进身体中,破碎的头骨将身体扎碎,爆裂而开,只剩下一颗头颅大小的飞石,留在原地,周围的几个士卒惊恐的大叫。
一个校尉带着几个亲兵,连忙赶过来大喊道:“肃静!肃静!喧哗者斩!回到营房去!”。
见众人还未回过神,校尉当场砍死一个还在喧哗的年轻士卒,再次出声大喊道:“回到营房,三令不回者斩”。
一个老卒连忙拖着一个还在全身颤抖的年轻士卒回营,他一手挽着腰,一手捂着嘴,校尉见状叹了口气,让身旁的一个亲兵过去帮忙抬人。
这个年轻士卒大概率是废掉了,校尉也颇感无奈,他用力踢了一脚还在地上的飞石,然后他就跳着脚骂娘了,只是空有口形,没敢出声。
飞石再一次袭来,这次一个人都没砸中,甚至没有飞入城中,只是砸中了城墙,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姚辩大感不妙,如此下去几千大军恐怕要不战自乱了,连忙在各大营门口安排阵斩官,敢有乱者就斩。然后让公孙上哲领500精兵黑色戎装,出城摧毁投石。
陈人的投石在300米外,有300多士卒驻守,篝火明亮,陈人的士卒正在有条不紊的上石头,抛石头。
公孙上哲的500精锐尽是黑衣,借助夜色很快就潜伏靠近了,他不做犹豫下令射击,当即射中数人,陈人小校左肩中箭,冲击力将他推倒在地上,他连忙大喊道。
“敌袭!敌袭!,逃,快逃!”。
陈人这些士卒也来不及扶起这个小校,一窝蜂的就跑路了,一边跑还一边喊救命云云,没一会儿,就跑进了夜色中。
隋军顺势掩杀,愣是没能追上这些陈人,公孙上哲没想到这么容易,当即下令砍掉这些投石。
就在此时,投石后方的夜色里,数十米外的冯喧掀开蒙了黑布的盾牌,大喊冲杀,一时间一群黑甲陈人蜂拥而上。
公孙上哲见状,立马明白了,这是陈人的埋伏,连忙大喊道。
“列阵!列阵!”。
公孙上哲知道道路狭小,只要六个人的盾阵就能阻挡敌军。就能全身而退。
冯喧大喊道:“射箭!射箭”。
甲士身后就射出一阵箭雨,当即射死数十个刚在砍伐投石的黑衣人,箭雨还打乱了隋人的阵型。
陈人这次带的是弓手,只有50余人,好在都是精锐,他们在数秒间拋射出3箭,此谓瞬发三矢,有强悍的能连发7矢,数秒间,将近150支箭射入阵中。
道路狭小,避无可避,他们还是轻装,甲胄不全,就连盾牌也没拿多少
隋人阵型大乱,冯喧一马当先,依仗着一身甲胄横冲直撞,眼看就要冲到身前,公孙上哲连忙捡起盾牌,一盾牌击打在冯喧脸上,冯喧当即被击倒在地,冯喧没有面甲,鼻梁当场就被打折了,血流不止,眼泪鼻涕带着血流了一地,他连忙翻身蜷缩在道路旁,防止被后军践踏。
公孙上哲也是十分勇猛,在击退带头冲锋的冯喧后连忙组织了盾阵,他一手持刀,一手持盾,边战边退。
他对着对面的陈人士卒连砍数刀,奈何对面的陈人身上有甲胄在身,对面的陈人也恼了,放下手中刀剑,侧身撞击过去,当场将公孙上哲撞倒在地,然后抢过公孙上哲的盾牌用侧面狠狠的向公孙上哲的脖子砸去。
公孙上哲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在充血,然后就没了知觉。
公孙上哲一死,局势瞬间就朝陈人倾斜了,隋人队伍从撤退变成了溃退,陈人一直追道城下,城上的守军连忙射箭。
只是现在的局面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陈人又大多持盾穿甲,而且还是在夜色下,城上的守将也不敢开门接应,倘若陈人顺势掩杀入城,岂不是就要破城了。
有的隋人士卒冲到城门下哭喊着开门,然后他就被城头的垒石砸碎了脑袋。
吉阳城内,士卒们听着喊杀声,都以为陈人要趁夜攻城,就连大营门口的阵斩官都连连回头观望。
姚辩自然也听到了,人心浮动啊,他现在有些后怕了。
“下令各营不得擅动,派商洛府兵去支援城南”。。
“是”。传令兵连忙领命下去。
此时投石再次穿来破空声,之前被吓傻的年轻士卒发疯一般的冲出营门,撞倒了守营门的士卒,他口中大喊着:
“碎了!碎了一地!都碎了,全都……”。
守在营门的阵斩士卒起身,追了过去,从后背一刀将他砍死。
然后他回头发现营帐中的一众士卒已经堵住了门口,他手中拿着长刀,对着乌泱泱的人群,大声呵斥。
“回到营房!,快滚回去!”。
众人闻言纷纷向后退去,就在此时
一颗飞石从侧后砸中了他的肩膀,左肩瞬间压塌,,发出了一阵阵哀嚎,原本已经准备退回到营房的士卒们见状再次受到惊吓,开始大喊大叫。
有的跑出营门大喊大叫,有的退回房间蜷缩在角落中,还有的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其他营帐的士卒们纷纷受到影响。
一场营啸已经不可避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