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对齐颗粒度?陈术苦思冥想。
回到家中,却是有客人来访,原本今天要北上湘州的陈正理居然没有北上,正在和原豫章太守徐澄,在院中谈笑风生,陈术蹑手蹑脚的沿着院子旁边走过,要是被发现可就要过去听经了。
途中遇到一个侍女,有些好看。可以确定不是自家的,自家就没这么好看的侍女,全都是老阿姨,老太太啥的。按照陈术他妈的说法就是,年纪大的会照顾人…………有点道理。
侍女见到陈术蹑手蹑脚的样子,轻声问道:“你是贼吗?”。
“……你礼貌吗?”。
听到陈术这话,侍女当即退后半步,行拱手礼,双手手指相扣,放至左腰侧,弯腿屈身,一气呵成,然后大声喊道:
“敢问这位郎君,你是贼吗?”。大院之中众人纷纷侧目,将目光投向陈术。
陈术心中卧槽,然后也退后半步,瞬间气场全开,标准作揖,大声喊道:“在下不是贼”。
陈正理见状连忙唤陈术过去,陈术生无可恋,只得装作无时发生,抬头挺胸,面容坚毅,眼神澄澈,一袭青衫,尽显洒脱,步伐沉稳有力,脚步坚定不移的走到二人身前,规矩行礼。
“小侄见过徐叔,久闻徐叔威名,今日得见,果真气度不凡”。
“贤侄缪赞了,我观贤侄身姿劲拔,气宇轩昂当真是有乃父遗风,不愧是衡阳王子”。陈正理听闻此言直接笑的前仰后合,尽显矢态,好不吝啬的夸赞道:“我有三子,此子最似我,聪慧明达…………”
家丁取来胡床,陈术只得坐下,谈笑间,陈术举止有度,言谈谦逊,众人谈笑甚欢。
远处,徐芝琳看着院中男子,行止有节,气质纯然,是一翩翩公子模样,面露疑惑,问道:
“秋棠,你所说的是此人?”
“我确定,方才他在墙脚,蹑手蹑脚,贼眉鼠眼的被我撞见个正着”。
徐芝琳说道,“我观此人,举止有节……”。
“哎呀,女郎莫要被他骗了,我私下打听过,居说此人少时不为人子,喜欢招猫逗狗,常被其父禁足,任不知悔改,夜半吹箫扰民,附近邻居深受其苦”。
陈仲妻子沈氏正好路过听闻此言,深表赞同,陈术是晚来之子,她嫁过来的时候,陈术年方五六,已经不甚讨喜了,后来愈发胡闹,想到此,他便言道。
“姑娘莫要听外人胡言,家中齿弟招猫逗狗是因为这狗伤人,小郎君年少非要为民除害,禁足更是断无此事,只是有时读书过于投入,常常一两个月不出家门。
夜半吹箫完全是因为国夫人素来喜欢听箫,当是国夫人病重卧床,齿弟净孝,昼夜吹箫为国夫人排忧,几近昏厥,此间至孝也不过如此”。言毕还抹了一把压根没有的眼泪。
徐芝琳面露感动之色,“原是如此,谢夫人解惑,看来世人倒是误解他了”。
沈氏得到满意的回应,便转身离去了,对身旁侍女道:“知道以后怎么说了吗?,倘若还有人乱嚼舌,就给我踢出家门”。
“知道,断然不会”
秋棠没敢插嘴,这是主人之间的对话,他插嘴就是迂矩了,所以等沈氏走后他才说道:“倘若我没问过府中下人,恐怕当真以为他所言非虚,当真是脸都不要了,女郎莫要听他胡言”。
徐芝琳言道:“你莫要多言,我自有打算”。徐芝琳自然是知道沈氏胡言乱语,但是她也无可奈何。
她本来是要嫁给永安候钱邈之子为继室,她不愿意然后就拖,从祯明元年拖到祯明三年,然后钱邈就没了。
3日他同其父赶至韶州,便听闻隋人15万大军围攻衡阳,当时他与沈妤柔关系颇佳,便言道:“若是有人解衡阳之围,我便嫁给他又如何”,结果这话就传到了陈叔慎耳中,陈叔慎一想就想着要反正陈术也未婚,不如撮合二人,便去信陈正理和陈术,,又调上任的西衡州刺史徐澄回朝中任职中书仆射,然后就是现在这种情况了。
“贤侄啊,我在西衡州时就听闻你在耒阳市有一农具厂,获利颇丰,可否让徐叔参与一二”。
“徐叔如何得知?”
徐澄取出一张纸条,是耒阳农具厂的提货单,言道:“此物在岭南比金银还贵,我在西衡州,也曾派人去采购,并转运至州内售卖,物美价廉,州中百姓也喜欢,你徐叔我也挣一些薄利”。
陈术取过单据,居然是耒阳农具厂最大的主顾,“非是不可,只是朝中……”
徐澄淡淡的说道:“唉,只要大家都有赚头,朝中还有什么事呢?”。
一时间气氛凝固,什么叫“朝中还有什么事呢?”,就是不把朝廷放眼里呗,陈术仔细观察着徐澄的表情,想确认这话是从徐澄口中说出来的。
此时陈正理自觉无趣,便道:“我还得速速北上,便先走了,子庆好好招待你徐叔”。
待陈正理走后陈术道:“徐叔看来不是一个人呀”。
“贤侄果真聪慧,只要你愿意,我等会全力支持你在朝中的变革”。
“需要我做什么?”
徐澄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新技术”。
陈术自然是不信的问道:“仅此而已?”。
“还有你,需要你多挣一些钱,给每个人都分润些”。
“徐叔,我们先谈这个,我近日要铸新钱”。陈术指了指耒阳农具厂的提货单。“您觉得这个怎样?”。。
徐澄不假思索的回答道:“简单,方便携带,但这与新钱有什么关系?”。
“我用十万文与你换可好?”
徐澄面露不解回答道:“至少12万”。
“这纸值12万吗?”。
“这纸自然不值12万,但这纸起码可以提出12万的货物”。
陈术又取出一小小的空白张纸,问道:“这纸值多少”。
徐澄摇头道:“不值钱”。
陈术在白纸上写上,直百钱,
又问道:“现在呢?”。
徐澄还是摇头道:“还是不值钱,你没办法证明值百钱”。
陈术从腰间取下名印,在值百钱上印上自己的名印,问道:“现在呢?”
“值,这纸张完全可以去湘州换100钱!”。
然后徐澄突然反应过来,问道:“你是说想以纸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