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馆？”
乐天大概没想到林非会问这个问题，怔了几息。
“默林，你是想去武馆学武吗？不至于吧……我感觉你已经是化境高手了吧？”
乐天有些不理解。
他自己是内劲大成，可面对林非时，却察觉不到后者的真气波动。
这意味着要么林非还是外力境界，没练出真气。要么就是已达到化境，能做到返璞归真、真气内隐。
毫无疑问，定国司招人的最低要求都是内劲大成，林非不可能是前者，只能是后者。
通常来说，一个化境层次高手，都已掌握一门得意武学，对于武学也会有自己的一套独特见解。
这样的高手再提升自己，通常都是通过服用一些丹药、或者加强兵刃等装备上的强度。再去花时间学新武功的，却是少之又少。
尤其是那些收钱传武的武馆，化境高手一般根本瞧不上那里的粗浅功夫。
林非道：“我就是比较喜欢学习不同的武学，所以想多接触一些。”
“原来如此……”乐天恍然道。
这样的人倒是也有，俗称武痴，最大的爱好就是习武。
“默林，我建议啊，你要是想多找点武功的话，还是咱们定国司内部的资源比较靠谱。”
乐天对此解释了一番。
“咱们内部的武功秘籍，基本都是完整完本，且极少有错漏之处，比外面武馆教授的那些可强得多。”
林非摇摇头：“司里的兑换册我看了，想兑换武功秘籍，最少要几千功劳，我一时根本攒不出。”
“啊！”乐天拍了拍自己脑门，恍然大悟，“这倒也是。咱们这一天五十功劳，想换门武功且得攒上几个月了。”
“武馆的话，我想想……漠原武馆是不少，但大多都是样子货，名气大些的就那么两三家。对了，默林，你想学内功还是外功？”
林非道：“都行吧。”
他现在不缺内功也不缺外功，缺的只是再进一步的机会。
林非在没有人指点的情况下，只想看看能否通过尽可能多的学习不同武学，增加感悟，从而试试看能不能凭自己悟出更进一步的方法。
“这样啊。那要不你去‘北仁馆’看看？”
“北仁馆？”
“嗯，北仁馆在漠原最有名。馆主欧阳硕是江湖上公认的漠州第一剑客，实力很强。而且在北仁馆只要过了考核进入内门，还能得传欧阳硕的内功心法，城里好几个大家族公子哥都去的那学武。”
林非点点头：“好，我明日就过去看看。”
两人又聊了一阵，随后便各自干活，对茶客们迎来送往。
林非作为一个新来的伙计，许是外形条件出众，不时有客人专门要他去服务，搞得他多少也有些郁闷。
而那位掌柜，则是暗中观察一切，再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写下来，送到地下留档。
一天时间匆匆而过，茶楼打烊后，林非回到自己的鹤字间卧房躺下，只觉得异常疲惫。
端茶倒水迎来送往这些事，体力上对他不值一提，他的疲惫感主要是心累。
原本以为，从连云城来漠原后，能很快接触到更广阔的武道天地、大展一番拳脚，结果却是要先做一个茶楼伙计，还不知道要做多久。
这其中落差，自然让林非有些郁闷。
“算了……定国司这边，暂时先这么干着。明日休息，就去乐天说的北仁馆看看……不知道雅筠姐那边如何了？”
林非在这漠原认识的人不多，满打满算一只手就数得过来。
王继山那边身为苍生盟堂主，每日事务繁忙。赵雅筠应该也在和她的大哥明争暗斗。
“还有那个神秘的红裙少女……”
林非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名少女的模样，后者说会来漠原，但漠原城这么大，要多巧才能再次遇见？
……
……
次日，吃过早饭后，林非便离开茶楼，前往北仁馆。
北仁馆的位置很好，在漠原中心城区，旁边紧挨着的便是州府衙门。
林非到时，看到北仁馆的馆门大开着，从外面就能看到里面的大院内，有许多穿着短打皂衣的弟子在练剑。
一个身材高大、长发扎髻的年轻男子站在所有弟子前，双手抱在胸口处，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一众弟子。
林非站在门口观察片刻，见众弟子专心致志，没有互相说话打闹的情形，微微点头。
从这一个细节上就能看出，这北仁馆的管理还是颇为严格。
大门既然开着，林非便径直走了进去。
那年轻束发男子看到林非进院，走过来抱拳问道：“请问阁下是？”
林非抱拳回礼：“在下林非，想来北仁馆学剑。”
“学剑吗，请稍候，我去请师父。”
“有劳。”
束发男子转身走向院子后面的房屋，不多时，一个四十多岁、风度儒雅的中年男人跟着走了出来。
两人来到林非面前，束发男子介绍道：“这便是我们的师父，北仁馆馆主欧阳先生。”
儒雅男人微笑道：“我是欧阳硕。”
欧阳硕说话间，看着林非的眼中精光一闪。
“若非我眼拙，这位少侠已至化境层次吧？如此高手，为何还要来我这北仁馆学剑？”
化境？！
一旁那束发男子大吃一惊，显然是没想到林非这么年轻，居然就已是化境层次。
林非道：“不瞒欧阳先生，在下只是喜爱习武，无论境界如何，都想要学习新的武学。”
欧阳硕点点头：“我这北仁馆一向广开大门，有志习武者皆可入我门下。少侠若是想学我这一门剑术，自无不可，不过少侠可知我这北仁馆的学费是如何收取？”
林非摇头道：“不知。”
“子恒，你和这位少侠说说吧。”
“是，师父。”
那叫子恒的束发男子对林非解释道：“这位少侠，北仁馆收学费是根据弟子身家来收。穷人家只收些许粮食便可，若是富贵人家则要多得多。”
林非还是第一次见有武馆这么收学费的，不过这对穷人家的确是很不错，让穷苦人家的孩子也有机会通过入门学武改变人生。
子恒问道：“不知林少侠家境如何？”
林非道：“在下父母已经故去，但因缘际会，也攒了不少银子。”
他取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不知这些够不够。”